兩年后…….
婚紗店里,已經化好妝的夏伯仲心急如焚的等在外面,他來回踱著步,惹得店員也跟著他來回踱步。
“先生,您先休息一會吧!你女朋友馬上就出來了。”
店員看著這個坐不住的男人,一時心中感慨,這個男人該是怎樣愛那個女孩,才會這樣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呀!
“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喜歡站著。”夏伯仲哪是喜歡站著,他是太激動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么一天可以與顧小丫穿著婚紗站在一起。
就在夏伯仲與店員說話的當兒,顧小丫從樓梯上緩緩而下。
夏伯仲抬頭,時間凝固,場景凝固,心跳驟停,唯一流動的便是顧小丫款款而來的身影。
胸口是一字型設計的抹胸設計,緊密貼合的腰部一直向下展開一朵膨脹的花兒。
左肩頭用了紡紗材質凝成馬尾辮的寬型肩帶,上面交叉點綴著如同貝殼舒展開來的流蘇。
腰下側的部分在裙拖的作用下變成了層層疊疊的公主樣式,只是最外面一層紗質薄而透明,上面如同梅花枝條胡亂伸展著。
現代與古典美結合附著在顧小丫的身上,彌漫出瑩潔而純凈的光,仿佛生來就沾染了貴族的氣息,隱隱含著不可一世的傲慢與神圣。
等到夏伯仲再去注視她臉的時候,更是讓他屏住呼吸,動彈不得。
蝶翼般地假睫毛忽閃忽閃的,在燈光的照射下向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平時粉色發淺的唇此刻因為涂了櫻桃色唇彩而更加誘人,病態的面容因為撲打了腮紅倒顯出幾分白里透紅的健康樣來,絲絲柔發被隨意的攬起,盤在后面,用星星點點的水鉆卡住,變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狀。
那是夏伯仲從來沒有見過的顧小丫,唯美婚紗再加上精致的新娘妝,夏伯仲覺得那一刻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與顧小丫相互媲美。
又或者說,顧小丫那樣子已經不屬于美,而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了。
“先生!先生!”旁邊的店員推了一下夏伯仲,他這才反應過來,“你女朋友都叫了你好幾聲了。”
“啊?”夏伯仲一臉尷尬,自己剛才看顧小丫是太入迷了嗎?
“好看嗎?”顧小丫瞇了眼輕輕拉起婚紗的裙擺轉了個圈。
“好!好看!真好看!”夏伯仲緊張地看著她,害怕她摔了。
顧小丫頓了頓,繼續說到。
“伯仲,我是想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你真的不后悔嗎?”顧小丫問,語氣里充滿愧疚。
和顧小丫分開的這兩年,蘇遇過得有多糟糕顧小丫就過得有多糟糕,她婉轉地聽到關于蘇遇的有些事情,她不想他對自己再抱有幻想了,她必須這樣,和夏伯仲假結婚,讓蘇遇死心。
“為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沒有過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沒有早一點認識你。”夏伯仲知道她的心思,他說過他愿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犧牲自己,成全她的愛情。
“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顧小丫的眼睛只能看到夏伯仲的輪廓,她摸索著一步步往前走,被夏伯仲輕輕地扶住,帶到自己的身邊。
他搖搖頭,對她的疑問做出回答。
顧小丫從來不是一個對別人自私的人,唯一最自私的就是對她自己,把所有的苦難都留給自己,一力承擔。
朋友圈,空間,微博,微信,顧小丫不留余力的宣示著自己的幸福,她不怕蘇遇看見,她要的就是讓蘇遇看見。
蘇遇當然看得見,他和她的共同好友那么多。
她要結婚了,哈哈!
她要結婚了!蘇遇看著婚紗照上自己心心念念已經兩年沒見的人,那幸福洋溢的笑臉像硫酸侵蝕一般灼了自己的眼。
原來離開他,她竟會這樣幸福,可憐他還在自己的愛情里死去活來。
他開始恨部隊,恨自己當了兵,如果自己能有時間多陪陪她,如果每天能給她多打打電話。
如果不是這樣,那么站在顧小丫身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自己呢?
蘇遇突然開始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就聽見耳邊響起戰友的驚呼聲。
“快!快來人!快送蘇班去醫院。”
胃出血!
喝酒喝到胃出血!
他的生活怎么會過得如此糟糕呢?喝酒、抽煙、頹廢、墮落。
這是蘇遇的愛情,從此死去再也不會復活的愛情。
顧小丫,如果時光倒流,你選擇回到哪一歲?
十二歲,剛上初中的那一歲,我一定選擇不會再遇見蘇遇。
那么蘇遇,你呢?
我不知道……
蘇遇就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他竭力的屏蔽顧小坷卻可以用寥寥數語,一筆代過!
這是顧小丫和蘇遇分開的第四年,蘇遇二十五歲,顧小丫二十四歲。
這原本是他們約定好一起結婚的年紀。
可是現在的他們卻各自天涯,相忘于江湖……
蘇遇說,此生此世,他再也不要愛上一個姓顧的女子,不要愛上一個嘴角有虎牙的女子,不要愛上一個像她的女子。
蘇遇說,顧小丫,除了我和你在一起,否則愿你一輩子都不會過得幸福。
蘇遇說,我就是恨你,就是嫉妒你。
蘇遇說,顧小丫,我好想你!
后來口不擇言說的狠心話,一大部分是為了讓對方感同身受,嘗試一下自己當時的絕望吧!
就像一支插入體內的利刃,在一瞬間自私的想要跟你同歸于盡,又或者是為了確認了在沒有我的世界里,你依舊是逍遙快活的。
沒有大氣度,不想獨攬苦,卻在最后一刻還是心軟了。
與我無關的你的幸福,是一個開關,將我變成世界的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