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幽谷是我夫妻二人埋骨之處,之前幻境,不為傷人,只為守護,如能破之前來,定是心志堅定之人,特以清風、明月雙劍相贈,此兩把劍集天地之靈秀,削鐵如泥乃是世間至寶,本不應埋于該谷,不見天日,還望診之、重之…水無心留。”
“呵呵,難怪…如果是那兩個人,之前的一切倒也正常,原來是誤入寶地了…煙兒:給前輩行禮。”冷燁殤了然一笑,招呼著上官紫煙走到石棺前,屈膝跪了下去。
“燁殤與紫煙無意叨擾,實乃迷路所致,忘兩位前輩見諒。”
看著冷燁殤滿眼恭敬,暗含欽佩,上官紫煙縱使滿心疑惑,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想必這石棺之中定是兩位大人物,否則也不會讓眼高于頂的冷燁殤恭敬至此,甚至跪的心甘情愿。
“前輩勿怪,紫煙和阿燁哥哥肯定會善待、珍惜這兩把劍的。”有人送禮,不收才是傻子,更何況那兩把劍一看就是一對,她怎么會放過?
“呵呵…真是個傻妞。”冷燁殤無奈失笑,滿眼寵溺,他的傻妞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這般可愛,這毫不做作的小性子,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
看著眼前兩把晶瑩剔透、色如霜雪的寶劍,冷燁殤眼中暗光閃爍,清風明月永相隨,難道這是天意?
“阿燁哥哥:清風給你,明月是我的。”上官紫煙樂呵呵的說了一句,就急不可待的站起身,將那把劍鞘上刻著一輪明月的寶劍握在手中,這把劍就好似為她量身打造一般,輕重適宜,簡直讓她愛不釋手,現在想來之前經歷的那幻境之苦,倒也不虧,能得如此寶物,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冷燁殤搖頭淡笑,也將那把清風劍拔出,劍拔出的瞬間兩道白光閃過,快如流星,一眨眼便進入兩人體內,消失無影,這是什么狀況?為何如此詭異?
“阿燁哥哥:這…?”上官紫煙滿眼驚悚,一個健步撲進冷燁殤的懷中再不敢出來,剛才那兩道白光不會是見鬼了吧?這里可是墓穴,有鬼也不奇怪。
冷燁殤的震愣只是片刻,仔細感知了一下身體狀況,發現并無任何異樣,低頭又看了下手中的清風劍,好似想起了什么,緊蹙的眉頭舒展,會心一笑。
“別怕,這兩把劍是世間神器,又得水無心夫婦珍愛,有了意識也算正常,剛才應該是認主了。”
“認主?…阿燁哥哥,這水無心夫妻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有如此本事?”上官紫煙終于暗耐不住心中的急切問出聲來,她自認為看遍悠然別院的藏書后,對云龍皇朝建朝以來的大小事件,諸多人物也算有所了解,只是水無心這個名字,她卻并沒有見過。
“千年前:靈族之主…傻妞,我們先出去再說。”冷燁殤淡淡解釋了這么一句,又朝著石棺拜了三拜,才拉著還在呆愣中的上官紫煙從一個側門而出。
剛才清風、明月撥出的瞬間不僅出現了兩道白光,密室的一面墻壁也隨之出現了一道暗門,想來這便是出去的路了。
從暗門出來,沒走多遠,便到了山腳下,回頭看著那毫無異樣的九幽山脈,上官紫煙忍不住贊嘆,這水無心夫婦真是大能、大才,如果不是手中的明月劍,她真的以為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阿燁哥哥:我們出來了。”
“是啊,該回去了,不過這樣回去可不行。”冷燁殤溫潤一笑,抬起衣袖聞了聞,意有所指。
上官紫煙下意識的望去,不由一愣,之前在那幽谷之中倒是沒有在意,此時一看忍不住爆笑出聲,現在的冷燁殤哪里還有半點神仙世子的高貴模樣?
身上的那身白衣早已破爛不堪,頭發一縷一縷的好像好久都沒有洗過,臉上幾道黑色的指印,一看就是擦汗時留下的,這形象,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非洲難民。
想起什么,她不由的低頭看向了自己,頓時再也笑不出來,她的樣子并不比他好多少,似乎比在桃花林初遇他時還不如,心中不禁暗惱:為什么每次狼狽的樣子總會被他看見?老天你為何如此不解風情?
“阿燁哥哥: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上官紫煙低下頭滿臉羞憤,弱弱的問到。
“本世子怎么知道?”冷燁殤說著就轉過身不再看她,那樣子不喜不悲,看不出心中所想,上官紫煙還是聽出了一絲賭氣的成分在里面,她不由一愣,這個男人這是怎么了?怎么感覺怪怪的?
“阿燁:你怎么了?”
“沒怎么?本世子在等你笑完。”溫潤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頓時雷的上官紫煙找不到東南西北,滿目驚奇,這個貌似在撒嬌的男人真是之前那個高貴冷艷、清冷異常的冷燁殤嗎?
“阿燁哥哥:傻妞笑完了。”看著那個依舊背對著她,似乎在生著悶氣的男人,上官紫煙撇撇嘴,柔聲認錯,哎,愛上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劫難。
冷燁殤摸著發燙的臉頰,心中無奈,真不知道他前幾世是造了多大的孽,為何遇到她,他總是這么不冷靜,而且變得有些傻缺,簡直可惡。
“暗影:現在什么時間?”冷燁殤搖搖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便對著天空喊了一聲。
話剛落下,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面罩的男子便單膝跪在他的面前,眼中滿滿的激動,主子沒事,就好。
“回主子:今晚便是云皇的壽宴。”
“知道了,通知鷹狼虎豹、藍雨、藍霧在城門口等待便可。”冷燁殤下了一個命令,便揮退了暗影,扭頭看著一旁神色淡然的上官紫煙,滿心贊賞,這丫頭這份處事不驚的氣度倒是不錯。
上官紫煙并沒有如看起來那般平靜,這個暗影身份神秘、實力不凡,她并不奇怪,冷燁殤是冷王府世子,身邊有高手保護無可厚非,只是聽他話中的意思,今晚要帶她參加云皇的壽宴,這倒是讓她始料未及、有些忐忑。
她不擔心禮儀不通,失禮于人前,前世作為最年輕女總裁,參加過的名門宴會數不勝數,她不會怯場,只是今生身份實在低微上不了臺面,那樣一個權貴云集的宴會,她連奢望一下都不敢,就這樣不經傳召貿然前去,會不會給身邊的他帶來麻煩?
“阿燁哥哥:我的身份似乎不夠格去皇宮。”上官紫煙低聲說了一聲,滿眼苦澀,也許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她還是提醒一下為好。
“傻瓜:跟在我身邊就行,一個皇室宴會而已…”冷燁殤微微一嘆,將那個滿眼哀傷、臟兮兮的丫頭摟在懷中,她是他心中之人,怎么會不夠格?
再說她連云龍皇城都沒有去過,他又怎么放心把她留在那個冷冰冰的冷王府?
上官紫煙被冷燁殤霸氣側漏的話驚呆在原處,久久不語,阿燁你可不可以別這么酷?…為什么一個云龍皇朝的至尊盛宴在你口中便成了一個皇室宴會而已?
最為可笑的是:我竟然沒感覺絲毫違和,好似你天生就該這幅做派?到底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幻聽了?更或者我們兩人都被之前水無心的那個幻境折磨瘋了。
九幽山離皇城不過半天時間,在皇城門口與藍家姐妹,鷹狼虎豹匯合后,上官紫煙便傻愣愣的由著冷燁殤安排,從溫泉池沐浴,再到傾城坊換衣,最后任由兩個丫頭梳了一個飛天髻,插了一些朱釵首飾,她才感覺自己喘過了一口氣,只是還沒有待她好好看看鏡中自己的造型,便被冷燁殤拖到了馬車上,想必是進宮的時辰到了。
一輛豪華卻不俗氣的馬車剛剛出現在主街上,整個皇城便轟動了,冷世子的馬車闊別兩年之久終于再一次出現在皇城,想來是為了參加今晚的皇室盛宴。
一男一女端坐于馬車內:男的雅致俊逸,女的清冷高貴,如果不是被車簾攔住了視線,想必不知道會閃瞎多少人的眼球,迷醉多少人的心。
從皇城門口到皇宮,短短的一條路上,她便聽到了太多消息:五大美人各有所長、冷氏雙珠當仁不讓、明氏三杰文韜武略,當然還有…神仙世子天下無雙…
其中不凡一些兒女情長的風月之事,卻聽得上官紫煙心酸不已,她一直就知道:他那個人、那張臉絕對會桃花不斷,盡管她已經做了無數的心里準備,依舊沒有想到,他的身邊竟然有如此多的愛慕者,冷王府更是住著一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這叫她該如何自處?
鳳府嫡女太子妃,鳳漣漪曾是冷燁殤未婚妻;絕艷美人鳳玲瓏,對冷燁殤癡心不悔;尊貴公主云靈霜,為冷燁殤至今不嫁;風雅仙子王依依,念念不忘,一心追隨;婉約仙子明月瑤,望月哀嘆,情思暗藏;明媚仙子趙婉凝,青梅竹馬,不落別家。
呵呵,囊括了五大美人的愛意和傾心,還真如明蒼淵所說:神仙世子上到八十歲老嫗,下到三歲小丫頭,皆不放過,只是她該怎么辦?除了這顆同樣沉重的心,她又拿什么和那些人爭?
冷燁殤不知道上官紫煙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著她緊蹙的眉頭,也知道她是有愁緒,想必是第一次進宮心中忐忑難安吧。
“煙兒:皇宮不比其他地方,一會多加小心,世上最莫測的莫過人心,看不見的算計才是最可怕的。”
“阿燁哥哥:我懂。”上官紫煙淡淡應道,神色糾結,似有哀切,也許她不該跟來這皇城,也許也不該答應進宮,她實在難以想象,看著那些女人望穿秋水的眼神,她該如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