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墨的聲音突然傳來,讓正在專心解題的薛寒夏著實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薛寒夏轉過身來,肆墨可不就是正站在她身旁?
此時的肆墨已經將圍裙摘去,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她看來的驚訝神色收入眼底,肆墨薄唇微抿,側身指著房門緩緩開口:“你房間門沒關,我看你在做題,不好打擾你,所以就直接進來了?!?/p>
“哦?!毖狞c點頭,肆墨的這番解釋的確說的過去。平常她都是一個人在的,所以的確沒有鎖門這個習慣,而且肆墨進來她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她的警惕性也有些太低了,以后可得多注意。
“飯好了,去吃飯吧?!?/p>
肆墨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然后轉身就出去了。
薛寒夏嘆了口氣,將書桌上面的書稍稍整理了下,也站起身出了房間,到了餐桌旁,而肆墨正從廚房里將菜一道道的端出來。
薛寒夏也沒客氣,去洗了洗手然后就在桌旁坐下,肆墨將最后一道菜端上來后,也坐了下來,正好是薛寒夏的對面。
“怎么會想著做飯?”
薛寒夏將手中盛好了飯的碗放到肆墨面前,而后才給自己盛飯,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很無聊?!?/p>
肆墨垂了垂眼斂,拿著筷子扒拉著碗中的米飯,他說的時候語氣淡淡,面無表情,可薛寒夏偏是聽出了其中的無奈和低落。
想想也是,莫名其妙的失掉記憶,連自己是誰,家在哪里這些最基本信息的都忘記了,這擱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
因為肆墨這段時間都表現的很是淡然,并沒有表現出什么難以接受之類,所以她覺得肆墨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不錯,一個人呆著應該沒什么問題的,現在看來,倒是她忽略了。
“嗯,那要不要出去轉轉吧?”
薛寒夏想了想,她記得送肆墨到醫院的時候,他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手機沒有,身份證也沒有,總之一句話,一窮二白,跟身份有關什么都沒有。
既然現在他覺得無聊,那么不如抽空出去轉轉看看吧,給肆墨買個手機用來聯絡也是不錯的。
肆墨聞言眉梢一挑,面色上錯愕一閃而過,而后恢復如常,抬眸看著薛寒夏:“為什么?”
“?”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肆墨擱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緊緊鎖定在薛寒夏臉上,那雙眸子如同星空,深邃不可知其底,更是如同化不開的玄墨,黑的越發純粹?!安贿^是陌生人而已,卻偏偏幫我付醫藥費,我沒住處去又收留我,待我很好,這樣子……”
“你是覺得我有什么目的才會對你好吧?”
肆墨的話還沒說完,薛寒夏便輕笑一聲將他的話打斷,“說起目的,倒是的確有一個。我記得跟你說過的,就在你剛醒過來的時候。”
話落,薛寒夏明顯的看到肆墨蹙起了眉頭,但卻沒說話只是一副思考的神色,薛寒夏勾唇一笑,“不論你記不記得,但是我一直都記得,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躺在醫院里的人就是我了,更或者我會死掉,所以,無論如何,這份恩情我都會還的?!?/p>
當然還是為了系統君那個所說的經驗值了,不過這話薛寒夏是絕不會跟肆墨說的。
肆墨身形一僵,他倒是忘記了,第一天醒來的時候薛寒夏就有告訴過他,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只不過他倒是將這話給忽視了。
“讓你住這里……”薛寒夏吸了口氣,對上肆墨的目光,認真的開口:“也只是想有個人陪我,一個人住在這里真的很孤單?!?/p>
薛寒夏一直都記得,她被送離薛家的時候,才剛剛記事。最開始的時候,她還年幼,所以身邊還有保姆照看著她,可是從她初中開始,她的身邊便是連保姆都沒有了,她就只是一個人。一直到,她被接回薛家。
自嘲的笑了笑,薛寒夏而后收回目光,看著碗中的米飯?!叭绻@樣讓你覺得我對你有什么目的的話,那……”
“我只是隨口一問?!彼聊]有讓薛寒夏說下去,他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剛才看的很是清楚,薛寒夏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似作假,更何況他也不覺得他能被一個高中生給騙到,如果真的被騙了,那也是他活該。況且,直覺也告訴他,再問下去很可能會戳到薛寒夏的痛處,所以還是就此打住的好。
“抽空的時候出去逛逛吧?!毖氖帐昂糜行┑统恋那榫w,回到之前的話題上。
肆墨很自然的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停留,隨她一塊兒回到之前的話題:“去哪兒?”
“帶你到c城到處轉轉,看看能不能幫你想起了什么。”
縱然肆墨收斂的很快,但是一直注意著他的薛寒夏又怎么可能會錯過他神色一絲一毫的變化?想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興趣,笑了笑,薛寒夏然后拿著筷子給肆墨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快吃吧。”
說完后,她又為自己夾了一筷子菜,是很簡單也很家常的醋溜土豆,賣相還可以,薛寒夏放入口中,咀嚼了一番后,毫不吝嗇地開口夸獎,“很好吃?!?/p>
薛寒夏這話并沒有帶任何的夸張成分,肆墨的手藝比起她的來,相差不大,但是他的做的菜卻帶著一股家的味道,雖然簡單,但是卻很是好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的溫暖?! ∷聊勓詻]有答話,依舊微微垂著頭,專心的吃著飯,只不過若是注意看,便可以看到他那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雖淡卻極為生動,讓整個人都柔和下來。
這一頓飯,兩人吃的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