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薛寒夏的聲音,肆墨忙收回神來,在看向薛寒夏的同時身體一側(cè),擋住旁邊貨架上的東西,不自然的咳嗽了聲:“沒什么。”
“真的?”
薛寒夏自然是不相信肆墨的話的,更何況肆墨現(xiàn)在的這番表現(xiàn)更是有些欲蓋彌彰了。薛寒夏目光隨即也將目光放到貨架上,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讓肆墨如此失態(tài)。
然而她才剛把目光放過去,還未完全看清楚時,肆墨上前一步,徹底擋住薛寒夏的視線,與此同時,更是推著薛寒夏就往前走:“沒人了,快結(jié)帳吧。一直站在這兒會耽擱其他人的。”
薛寒夏:“……”
貨架上到底是有什么,這么怕她看見?
莫名其妙的男人!
肆墨都如此做法了,薛寒夏自然是不能執(zhí)意去看了,于是只得順著往前走,到了收銀臺前,將購物車里的東西一件件的往出掏,讓收銀員掃碼,準備付賬走人。
見薛寒夏沒有執(zhí)意要去看,肆墨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讓她看見。她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看見這些總歸是不好。
然而肆墨剛往前走了兩步,便聽到了后面?zhèn)鱽淼囊粚η閭H的聲音:
“親愛的,我們買盒杜蕾斯吧?上次的快用完了”
“是嗎?怎么用的這么快?”
“當然是因為親愛的你厲害了,我好喜歡~”
“哈哈,那就多買幾盒,回去讓你好好感受感受。”
“你好壞呀,這里還有人看著呢。”
“怕什么?咱們夫妻間的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
后面的對話肆墨沒有再聽清,因為他看到了面前的薛寒夏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而后又將他齊齊打量了一番,咬著唇思考了半晌,復(fù)又搖搖頭,眉頭蹙起。
“……”
薛寒夏的這番舉動讓肆墨很明白的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那對情侶的對話她聽到了,而且她肯定也是想明白了他方才是在看什么東西。
肆墨張了張嘴,想要跟薛寒夏解釋,卻見對方這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不理會他。
這是生氣了?他要怎么辦?這下子不會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肆墨忽然有些挫敗。
從收銀員手里接過銀行卡和自己的消費單,薛寒夏而后看了看購物袋,復(fù)又看向肆墨,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后者很也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將滿滿的一個購物袋提在手里,神色毫無變化。
拿著密碼紙去儲物柜取了自己的書包,薛寒夏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肆墨愣了愣,而后任命的提著購物袋去追薛寒夏了。
“那個,我只是……”
“你現(xiàn)在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光,有一些想法,我懂的。”
出了門,肆墨剛想跟薛寒夏解釋幾句,誰料他剛一開口便被薛寒夏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給打斷了。
肆墨一怔,待想明白薛寒夏話里的意思時,眉頭更是狠狠一皺,這丫頭,胡說什么呢!
“我……”
“我有些餓了,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
說完,薛寒夏依舊是沒等肆墨作出回答,便又率先走了。縱然肆墨心里有些郁悶,但還是跟上薛寒夏的步子,保持與她一致。
薛寒夏雖然沒轉(zhuǎn)過頭去看,但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卻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其實……偶爾的捉弄一下人也是挺好玩的。
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又往前有了二百多米,薛寒夏一拐,進了一個小巷。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最終才在一家泡饃館前停了下來。
肆墨看著眼前的店面,本就蹙起的眉頭此刻是越發(fā)蹙的厲害了。這家泡饃館的店面并不大,而且招牌看起來也有些舊,破破爛爛的,在這一條都是賣吃食的街道里,實在是不怎么顯眼,他是在是不明白,為什么薛寒夏會選擇這家。
“走吧,帶你吃一下這兒的特色美食。”
薛寒夏才不管肆墨的糾結(jié),當即就推門進去了,肆墨無奈,只好跟上。
兩人剛一進店,便有人來熱情招待:“二位快起坐,咱這兒什么泡饃都有,老字號,絕對正宗。”
薛寒夏笑笑,看著眼前年過四十笑的一臉燦爛的男人開口:“老板,二樓還有位置沒?”
聽了薛寒夏這話。老板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燦爛了,“有有有,兩位快跟我來。”
薛寒夏應(yīng)了聲,然后對著有些不明所以的肆墨使了個眼色,兩人跟著老板由著偏僻一角的木質(zhì)樓梯上了樓。
二樓的環(huán)境不錯,比較清幽,而且這時候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在。薛寒夏挑了個窗戶邊的位置坐下,肆墨坐在薛寒夏對面,將購物袋放下。
“兩碗羊肉泡饃,饃我們自己掰。”坐好后,薛寒夏這才對著老板開口。
“好的,請稍等。”
說完,那老板便匆匆去了,不過很快的便就回來了,只不過,手上多了個紅木托盤。
“墻角有洗手的地方,兩位掰好了后告知我一聲就行。”
老板將托盤放到桌子上,而后跟薛寒夏笑了笑,而后便就走了。
“跟我來。”
薛寒夏拉著肆墨起身,按照老板所說到了墻角,兩人都洗了手,這才重新到了桌子旁坐下。
那托盤里放著的是赫然便是烙好的饦饦饃以及兩個空碗了,薛寒夏將饃取出來,放在桌子中間,然后將一個碗放到肆墨跟前,一個放到自己跟前。
肆墨依舊是不明所以,畢竟泡饃這東西,他還真不知道,所以此刻他也是不懂薛寒夏要做什么。
“泡饃可是我們這里很有名的,也很好吃,有人說泡饃不好吃,完全是因為不懂得怎么去吃,所以呢,我要教你怎么才能吃到好吃的泡饃。”
薛寒夏從盤子里拿起一個饃來,然后看著肆墨,給他講解:“首先呢,這泡饃用的饃,最好不要用碎饃機而是自己手掰,這樣煮出來的才會好吃。再者,這饃的掰法也是有技巧的。”
薛寒夏將自己的饃撕下一條,然后往下掐成小塊,邊做邊跟肆墨說:“我這種手法比較適合女孩子和小孩,比較容易入口。但是男生呢,通常都是另一種手法。”
薛寒夏將饃拿起來,再次跟肆墨解說:“就是這樣,直接往下揪,但是揪下來的時候要用手指稍稍搓一下,這樣不容易糊。”
薛寒夏邊說邊做,肆墨聽的也仔細,再加上這也不是很難,所以很快的肆墨便會了。既然肆墨會了,所以薛寒夏也就完全只管她的了,肆墨的就交給他本人了。
“泡饃的吃法也有好幾種,有干泡,口湯,水圍城,單走。”
兩人各自掰饃的時候,薛寒夏再次開口:“干泡,就是吃到最后碗里沒有一點兒湯,當然這個泡饃的味道會比較重。口湯如名,吃到最后剛好剩下一口湯,泡饃的味道稍重。水圍城,這個湯就比較多了,泡饃的味道對于味淡的人說剛好,我也是比較喜歡的。而單走,這個里面就看不見饃了,全是湯,吃這個的話就得點個夾饃了。”
薛寒夏說完后,便專心的掰饃,不再開口,肆墨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張嘴:“剛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雖然薛寒夏只口未提,但他覺得還是跟她解釋一下比較好,省得被她誤會,把他當成某種居心不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