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完全想多了。”薛寒夏沒好氣地回答,“我現在還小,只想好好讀書,考上一個好大學,考慮感情的事情……未免還太早了。”
薛寒夏垂了垂眼瞼,神色有些黯然。
前世的她就是太相信感情,才會被李江和劉夢莎兩個人給欺騙,蒙在鼓里那么多年,讓那兩個人將她薛家給毀的徹底……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現在的薛寒夏在對待感情的這件事情上,其實是很鴕鳥的,更何況,她跟肆墨之間著實不熟,而且肆墨目前還是個失憶人員,薛寒夏跟他和平共處這都算是極好的了。
“真的沒有喜歡他?”薛寒楓眉頭未解,又問了她一次,說罷更是定定的看著她,不放過她的一絲神態變化。
“不喜歡,哥你就放心吧。”
薛寒夏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是再次向薛寒楓保證,“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留他住下就是報恩而已,等他想起記憶的時候,我是絕對會讓他離開的。”
“倒是我想多了。”
薛寒楓難得的彎了彎嘴角,復又想到了什么,問道,“那他這段時間就一直呆在這里沒有出去找點事情做?你過的還好嗎?”
“我跟肆墨有定過協議的。”
薛寒楓問這話的潛意思薛寒夏自然是懂得的,無非就是想問問肆墨這段時間呆在這里是不是在白吃白喝,怕她在肆墨身上花太多錢,而委屈了她自己。
薛寒夏不得不承認,薛寒楓這話讓她聽起來覺得很窩心,心里也有些抽疼。前世的她跟薛寒楓其實根本就沒說過多少話的,因為她一直都對薛家把她從小送離京都存有偏見,所以對于這個一直在京都長大,被光環籠罩、樣樣出眾的哥哥一直都是怨恨的,畢竟他們都是同一個父母,可是他們所受的待遇、成長環境,卻是截然不同:她是別人眼里的“好欺負”的孤女,而他卻是京都有名的“太子爺”。這樣巨大的差異,怎么可能讓她不怨?
兩人鬧掰后,基本上可以算是不怎么說話了,偶爾的幾次話語也不過是互相冷嘲熱諷而已,根本上就沒有能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時候了,直到后來她被綁架的時候,他來救她……
從前世的記憶里收回思緒,薛寒夏吸了吸已經開始發酸的鼻子,繼續說道,“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就收留他的,他住在這里也是要付租金的,這金額我會給他算得便宜一點,他現在身上沒有太多錢,所以大部分都是欠條,等他慢慢還。如果他恢復記憶后不認賬……畢竟是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也不會強求。可是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再者……”
頓了頓,薛寒夏方道,看著薛寒楓的目光有些企盼:“哥,我真的很不喜歡一個人住……所以,你就別讓他走吧。”
從當初田媽走后,這么多年來,都只有她一個人,每次回來面對一個空蕩蕩的家,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可是現在,家里多了一個肆墨,兩人雖說平時都不怎么說話,但是她每次回來,都會有人回應她,會有人幫她做飯,洗刷碗筷,偶爾的會跟她講講習題,出去走走,這種類似于家人的感覺很好,讓她不由得有些眷念,不想放棄。
薛寒楓神情忽的一滯,一雙眸子落在薛寒夏身上,待看見她有些落寞的神色,心中也有些疼痛,不由得放柔了聲音,“你若是真想讓他留下,那便讓他留下吧。”
“真的嗎,哥?”薛寒夏有些驚喜,倒是沒想到薛寒楓會這么快同意,但同時,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老實說,她剛才會是那樣一副落寞神態,也是因為她知道薛寒楓心里對她還是很疼愛的,所以她才想用這招來試試,看看能不能讓薛寒楓心里產生點小內疚,而同意肆墨留下來,這樣做有些對不起薛寒楓,可是除了這樣之外,她卻是想不到再有什么別的辦法來讓肆墨留下了。所以,她只能這樣做了。
“自然是真的了。”
薛寒楓微微彎了彎嘴角,然后點頭,面上仍是一片平靜,可心湖卻是因為薛寒夏這句話而泛起陣陣漣漪,他們本是為丫頭好,卻沒想到忘了考慮丫頭的感受了……
看來以后,他得跟父母親好好說說丫頭的事了。
薛寒夏不知道就她這么一句話就讓薛寒楓想了很多,她當然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她這一句話,讓她今生的軌跡跟前世偏離了多少,而她現在只知道的是,肆墨不會走,她的經驗也不會就這樣溜走了。
這樣美好的事情,想想真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