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摸了摸南宮若淚的頭,就像在摸一個小貓一樣說:“反正你也要來東陵,反正你要進宮,順帶的不過是。”
南宮若淚表示呵呵,繼續努力吃東西了。
東陵的宮宴會舉行到很晚,民間在這一天也沒有宵禁,所以當南宮若淚他們出宮時街道上還有很多人。
街道上的人們似乎有要玩到明天的決定,即使以及很晚了,街上仍有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四處都掛著彩燈,每個人都拿著花燈或者燈籠,糖人,一片歡喜。
這的氣氛感染了南宮若淚,于是她也歡歡喜喜的加入了狂歡大軍,不一會兒就已經一手拿著花燈,一手拿著糖人了。
楚顏倒也不催她,只是默默的跟著她走在人群中。
賣燈籠的老板說他的燈籠不賣的,只要有人猜出來燈謎,他就把燈籠送給他。
于是南宮若淚興致勃勃的想要試試,南宮若淚選了一個燈籠,上面寫著“含羞少女開紅唇,兩兩相對永相愛”。
這個燈謎并不難,南宮若淚當然能夠猜出來,但是她還是把燈籠遞給楚顏說:“不會,你來。”
楚顏笑得一片春風說:“你只是想我說謎底吧。”
南宮若淚吐了吐舌頭說:“那不知楚王爺是不是愿意贏得這個彩燈送給我呢。”
“心心念念,人如合歡,這個彩燈我送給姑娘你了。”
順音看去,一個清冷孤傲的人站在暗處,說完話才漸漸從黑暗處現出身影,這個人五官立體,絕不是東陵的人,身材魁梧更勝鎧炎一籌,應該是北岐人。
看見這個人出來,鎧炎默默抬手扶上了刀柄。
老板一見有人答對了,就把彩燈遞給南宮若淚說:“既然這位公子答對了,那這個彩燈就是姑娘的了。”
南宮若淚很尷尬的在那里,不知該不該收,她何嘗不知這謎底,合歡花自古來就象征愛情,所以希望楚顏送給她,但是這個素未謀面的人送一個這種寓意的彩燈給她幾個意思啊。
楚顏接過彩燈說,“多謝了。”
南宮若淚無語,楚顏這是什么意思啊。
楚顏把彩燈給了身后的人就對南宮若淚說:“走吧。”
街道那邊也很熱鬧,很多人聚集在河邊放花燈,還有人在放煙花。南宮若淚也有花燈,所以就歡歡喜喜的去放花燈了,把剛剛那個小插曲忘了個干干凈凈。
南宮若淚玩了一晚上,一回府就倒頭大睡,但是楚顏沒有睡,他還在想那個北岐人。
那個北岐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商人,楚顏已已經派死狄去調查去了,相信馬上就會有答案。
死狄辦事很有效率,不過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殿下猜對了,他果然是北岐的啟明太子。”
楚顏把手敲擊著書桌,很有節奏,笑了笑說:“這副棋現在好玩了。”
北岐原本是三國中最具武力值的國家,不如東陵富庶,沒有南嶺安定,但是北岐尚武,軍隊的戰斗力很強。
但是近十年來北岐的制度出了問題,北岐是實行的一皇數王制,幾位王爺分別統領各個地方,一起聽命于皇帝。這個制度初時沒有問題,但是發展了幾十年后各個番王互相打壓吞并,逐漸有一兩個番王實力強大起來,竟然與皇帝分庭抗禮。
所以這十幾年來北岐都在內斗,當年才會結束對南嶺和東陵的侵略,楚顏才得以回國。
本來北岐內斗日益嚴重,這幾年竟然被南嶺和東陵北部的一些小國打壓,節節敗退。
戈啟明原本也是一個被送到別國的質子,回國后只花了兩年時間,將北岐制度重新整頓,實行推恩令,將各個番王的土地分封給他的兒子們,將番王的土地越封越小,不足以對抗皇權。
楚顏不會小看這樣一個人物,尤其是他當上太子后只一年時間就將他在北岐的勢力拔得干干凈凈,所以楚顏先前并不知道戈啟明來了東陵。
所以楚顏不會覺得戈啟明剛剛現身只是個巧合,他應該是主動要聯系他。
果然,戈啟明大年初一一早就來了楚王府。
南宮若淚看見他時差點被嚇死,然而戈啟明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南宮若淚看著戈啟明的背影,不由黯然,北岐人來找楚顏,看來天下不會太平很久了。
秋水看見南宮若淚出神,就問到:“姑娘想什么呢。”
南宮若淚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罷了。”
當然眼熟,昨日才見過,可惜秋水不知道啊。
戈啟明并沒有與楚顏談多久,只有一炷香功夫就離開了,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不是達成了心愿。
南宮若淚看見戈啟明離開,就走了進去。
路過鎧炎時,南宮若淚問道:“這人是誰啊。”
鎧炎回道:“北岐太子。”
南宮若淚這段時間聽得最多的人又三個,一是東陵第一美人楚容,還有就是楚顏,這倆個她都見過來,還有一個沒想到也可以見到,北岐的啟明太子,百姓口中的北岐啟明星。
聽過這位啟明太子的事跡,也知道楚顏的手段,而南宮若淚很明白南嶺有幾斤幾兩,皇帝年老,朝政現在幾乎由恭王把持,恭王也頗有心機。
南宮若淚笑了笑,現在的局勢也真是好笑,戈啟明來找楚顏,除了拉攏楚顏沒有別的理由,而楚顏當初就賣了恭王一個大人情,似乎局勢如何,好像就看楚顏選誰了。
南宮若淚潛意識里也莫名的悲哀,這樣看來楚顏當初賣恭王人情似乎并不只為幫她,就像昨日打壓二皇子一樣,她似乎就只是一個引子而已,使得一切順理成章。
也許南宮若淚也知道楚顏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陽光不過是假象,但是她相信一點,楚顏不會害她,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南宮若淚進去的時候楚顏正在下一盤棋,白子是他,黑子也是他,勢均力敵,分不出強弱。
“你覺得哪一方會贏。”楚顏看著這盤棋問道。
南宮若淚回道:“哪一方都不會贏,下棋的人才會贏。”
楚顏微笑說吧:“我沒教會你權謀倒是教會了你下棋。”
南宮若淚也拿起一顆棋子說:“可惜人不是棋子,不一定會乖乖的走。”
楚顏放下棋子哈哈一笑說:“看來我還是沒有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