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啟明欲抬手拂去南宮若淚頭上的雪,結果南宮若淚縮了一下頭,躲了過去。
戈啟明無奈苦笑,在放下手的那瞬間,他嗅到了一股血腥氣。
墻外翻近來一群人,有些是戈啟明的暗衛,而有些,是想要他命的人。
戈啟明的暗衛都是百里挑一的,能與他們廝打成這樣,而且暗衛還略有不足,看來來人不是一般的人。
戈啟明武功不低,即使沖過來一兩個人也傷不了他,但是也許他們看出了戈啟明一直護著南宮若淚,都攻向了南宮若淚。
戈啟明要自保尚且足以,但是還要在一眾高手中護住一個一點武功不會的南宮若淚,很難。
一劍東來,正刺向南宮若淚,戈啟明揮劍擋開,而后方幾乎同時砍下一劍,戈啟明只能拉過南宮若淚護在懷中,硬生生的替她擋下這一劍。
這劍顯然使了全力,整把劍都已沒入右肩內側。
南宮若淚伸手抱住戈啟明失力的身體,戈啟明用盡力氣射出手中的劍,解決了那個殺手。
南宮若淚看了一眼局勢,看來這些暗衛撐不了多久了。勉強用身體支持住戈啟明說:“走。”
曾經南宮若淚無比恨這梅園難尋,路太繞,現在她無比感謝這些東西。
不能出去,院子外面一定還有人,所以,南宮若淚往里走去。
戈啟明已近接近昏迷,只夠勉強支持著自己機械的走。
南宮若淚從后門進了鳳儀閣,現在還是下午,鳳儀閣內還沒有太多的客人,所以姑娘們都在屋里休息,老鴇在院里吩咐下人。
見到院里有人進來,老鴇立刻大聲喊到:“你們這些人是都死了嗎,什么人都往里放。”
南宮若淚放下戈啟明說道:“等等”。
立馬跑到老鴇面前,老鴇看到是這么一個美人當然開心,吩咐到:“住手。”
南宮若淚說道:“小女子穆念,只要你救救我的兄長,我做什么都行。”
向來青樓都是有背景的,不會怕什么事,但是也不愿惹什么事,但是南宮若淚美貌,老鴇也是不愿放過的。
老鴇問道:“他怎么了。”
南宮若淚說:“我們兄妹本是賣藝的,無奈我被一惡霸看上,欲強強民女,兄長反抗,卻被傷至此。”
南宮若淚說得合理,而且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以后逼良為娼也不很難,一個惡霸鳳儀閣還不會害怕,看那人身形也卻像個武夫。
所以老鴇馬上派人收拾房間,又請大夫。
南宮若淚立馬攔住說:“賣藝人會一點醫術,不用請大夫了,給我一間房就好了。”
老鴇也覺得合理,再說能省錢為什么不省。
安置好了以后,南宮若淚割開戈啟明的衣物,血塊已經和衣物融在了一起,肩上不停冒血。
南宮若淚施針封住了肩部的血液流通,不過不能太久,否則他手就廢了,而南宮若淚要趁這段時間將他段了的血脈連接起來。
好在南宮若淚還未傷,還有足夠精力醫治他。
南宮若淚花了一個小時止住了血,只要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
但是今晚南宮若淚也不敢松懈,傷口很可能會引起高燒,所以南宮若淚還是得一刻不離的守著他。
坐在床邊,南宮若淚不由皺眉,這場刺殺到底是誰動的手,恭王,楚顏,還是其他人。恭王不會傻到殺了戈啟明,失了制衡局面,南嶺斗不過東陵的。楚顏也不會怎么做的,啟明太子在東陵威望極高,他一死,恭王完全可以借口給戈啟明報仇聯合兩國攻打東陵。
想來戈啟明也是知道這些才敢肆無忌憚的孤身來東陵吧。
這兩條路無論那一條都是會使現在的三國之勢更加風雨飄搖,原本戈啟明與恭王結盟共對東陵,不過恭王不會傻到現在就滅了東陵,那樣南嶺必定死于北岐的屠刀下,由于恭王態度的模棱兩可,使得現在局勢相對太平,那又是誰想要挑起戰事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底誰是這個漁人。
一間很暗的屋中,一個一身是血的人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富貴的人站在他前面,“青衛樓的高手,人數是兩倍,殺不了一個人,看來青衛樓是浪得虛名了。”
那人倒也不生氣,只是說道:“青衛樓規矩,出手必見血,今日我們未殺得了他,參與行動的人會自行了斷,不過他受了無殺全力一劍,即使逃了,也活不了。”
說完,那人嘴角滲出烏血,倒地死了。
另一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走了。
南宮若淚還在頭腦風暴著,現如今的局勢細想之下越來越亂,戈啟明既然已經將結盟對象放在了南嶺,又來東陵干什么,楚顏說是為了迷惑他,但是連南宮若淚都看得出來,戈啟明不會真意與楚顏結盟,戈啟明又怎么會以為自己能騙得過楚顏呢。
楚顏又怎么會以為戈啟明只是為了來迷惑一個不會被迷惑的人,而大費周章來東陵呢。
南宮若淚越來越亂,她本以為楚顏說的不會騙她,但是現在看來,楚顏并不想她知道一些事。
戈啟明那天到底與楚顏談的什么,除了楚顏,戈啟明沒有說過他來的目的,而楚顏又有意引導南宮若淚錯想,那天,戈啟明一定不是和楚顏談的結盟一事。
想著想著,南宮若淚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戈啟明一醒來就發現了南宮若淚,本不想打擾她,但是他只輕輕一動,南宮若淚就醒了。
南宮若淚到沒有表現得特別高興,因為她相信自己的醫術,救活他,完全不是問題。
“手拿出來,我幫你切一下脈。”
戈啟明很聽話的伸出了手。
南宮若淚切脈切了蠻久的,然后說:“沒事了,這一段時間不要再撕裂傷口,很快就好了。”
戈啟明這才注意到肩上的傷口,南宮若淚治病救人的方法完全是他沒見過的,尋常大夫碰到這種血脈斷了的人都不會救的,因為無法止住血,銀針只能封半個時辰已是難得了,然而南宮若淚卻使他的血管恢復如初。
“原來你的醫術真的很好。”戈啟明不由感嘆。
南宮若淚只是笑笑,并沒有回答什么。
戈啟明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哪兒。”
“鳳儀閣啊。”南宮若淚回得極其自然,好像理所應當一樣。
戈啟明也知道當時的情況下鳳儀閣是最好的選擇,且不說他當時的情況已經不能行動,他們并不熟悉鳳儀閣的地形,而且青樓從來與官府脫不了干系,這些殺手進了鳳儀閣就很難不被發現身份,這是殺手的大忌。所以躲入鳳儀閣才有可能逃脫。
但是以南宮若淚的容貌,女子進了青樓,總歸是不好的。
所以戈啟明問道:“這兒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南宮若淚笑到:“他們至少現在還是會對我很好的。”
“然后呢,你還打算一直待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