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發現做個廚子也是不錯的,只有飯點兒才忙,平日都還是挺清閑的。
所以很清閑的顧惜卻不敢出廚房去轉轉,萬一遇見楚顏怎么辦。
但是在外面的人叫道:“王爺,你怎么來了。”的時候,顧惜明白了一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冤家還躲不過了。
但是顧惜也覺得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來廚房是巧合吧,一定是覺得今早的飯不好吃,所以來囑咐一下中午要弄好吃點,對,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當楚顏問道:“今天早上的青菜是誰做的。”
顧惜頭皮一陣發麻,但又轉念一想,自己易容成這個樣子,他看不出來吧。
所以顧惜硬著頭皮站了出去,結果楚顏慢慢走近,貼著她的發說:“易容術不錯。”
顧惜手心上已經都是汗了,但是她決定死扛到底。
“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
楚顏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只是拉著顧惜往外走去。
于是,顧惜就在一群人錯愕的目光迎送下被拉走了。
“我說今天王爺怎么有空來廚房呢,原來這丫頭早就勾搭上了王爺。”
一個人說道。
“但是王爺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曉琳到底哪里好啊。”
另一個人說道。
廚房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不外乎是說顧惜的命怎么怎么好,怎么勾搭上的王爺,但沒有一個人覺得,顧惜是不想走的。
楚顏拉著顧惜走到花園時,顧惜突然停下來說道:“王爺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是誰,應該也知道我為什么回來,王爺到底要怎么樣,直說了吧。”
楚顏轉過身來,看著她,神色間盡是榮寵,柔情,這樣的眼神是以前的南宮若淚一直渴望而不得的。雖然現在已經是顧惜,但是看到這樣的楚顏時,顧惜卻有一種酸楚,莫名的想要流淚。
“我要你留下來,像以前一樣,留在我身邊。”
顧惜一時竟然失了神,回過神來,顧惜低下頭,不在去看楚顏,說道:“除了這個,我都可以答應,我不會留下的。”
楚顏仰面苦笑了一下,說:“以前的南宮若淚會為這句話而高興的。”
顧惜回道:“但是我現在是顧惜。”
楚顏突然逼近,很嚴肅的說道:“你不是南宮若淚,也不是顧惜,你就是你自己,應該聽從你心的選擇。”
顧惜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樣的,好像是希望她留下,但是又好像希望她逃得越遠越好。
但是理智告訴顧惜,她應該回克里。
“我的心告訴我,它想回克里了。”
楚顏嘴角挑起一抹笑,殘忍,冷酷的笑容,說道:“你回不去了,治好蕭柳歌,留下來,你沒有別的選擇。”
顧惜當然不會以為楚顏會放過她,所以楚顏說這話時她并沒有太多的驚訝。
正在氣氛尷尬時,蕭棱瀛到了。
蕭棱瀛倒是并不意外,只是說:“我不知道我哪里有了破綻。”
楚顏回道:“你都做的很好,躲開了我分布在路上的所以耳目,但是不該讓若淚去做那道菜。”
蕭棱瀛疑惑的問道:“菜。”
顧惜現在也疑惑了,他們居然是被一道菜出賣的。
楚顏也并沒有準備賣關子,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南宮侯府待了五年,若淚的廚藝,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蕭棱瀛看顧惜的眼神變得哀怨,都怪你,你做什么菜啊。
但是顧惜并沒有接受到他的眼神,因為楚顏提到南宮侯府那五年時,她突然覺得很開心,好像那是她一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蕭棱瀛有說道:“這樣說來,那個過路商人,是受你的指示,故意透露消息給我的了。”
楚顏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蕭棱瀛突然大笑道:“難怪沒有人斗得過你,因為不會有人比你跟心狠手辣。”
楚顏顯然沒有覺得這是一句有褒貶的話,他覺得這就是事實,所以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是顯然不想再在這兒跟顧惜他們耗下去了,轉身大踏步的走了。
蕭棱瀛見楚顏走了,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卷進來的。”
顧惜嘆了口氣,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啊,走吧,去看看你妹妹。”
當蕭棱瀛看見蕭柳歌時,殺了楚顏的心都有了,蕭柳歌那么活潑開朗的人,現在就像具尸體一樣躺在床上。
不過顯然顧惜看到的和蕭棱瀛不一樣,蕭柳歌面色紅潤,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對于一個昏迷了這么久的人來說,一定被照顧得很好。
顧惜對蕭棱瀛說道:“你讓開,我要診脈好嗎。”
蕭棱瀛立馬讓開了。
顧惜切了一下蕭柳歌的脈,說道:“這毒不難解啊。”
蕭棱瀛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毒啊。”
顧惜回答道:“這是荔香毒,很好解的。”
蕭棱瀛還沒有說話,就有一個聲音飄進來說:“真的嗎,若淚你能解。”
顧惜疑惑了,這毒不難啊。
蕭棱瀛吞了口口水說道:“荔香毒是天下奇毒之一,你說很好解。”
顧惜撓了撓頭說:“啊,是嗎,可能是因為我失憶后只記得醫術了,只知道我會的東西,不知道這些東西在外界的難易。”
墨陽說道:“看來他真的很了解你,他說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會解這種毒,果然如此。”
顧惜不想去知道楚顏有多了解她,說道:“我去寫藥方了。”
顧惜走后,蕭棱瀛看著墨陽說:“你不是喜歡柳歌嗎,怎么會讓楚顏這樣對她。”
墨陽苦笑道:“楚顏要做的事,你覺得我攔得住嗎。”
蕭棱瀛聽完這話,看向墨陽的眼神更是疑惑,他們不是好友嗎,為什么墨陽的語氣這般無奈。
墨陽看見蕭棱瀛的眼神,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說道:“外界都以為我與楚顏情同兄弟,這不假,但還有一層,跟你們藏劍山莊一樣,下屬而已。”
蕭棱瀛心中不由暗驚,楚顏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夠讓爺爺傾莊相助,把梅渡閣都收入麾下。
顧惜拿著藥方走過來,說:“喝下這藥,最遲明天就會醒來。”
墨陽拿著藥方,提腳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說到:“若淚,他好不容易看清了一些事,你要好好珍惜啊。”
說完就走了。
蕭棱瀛問道:“他什么意思啊。”
顧惜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明不明白,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潛意識里好像是明白的,高興的,但是理智卻又是不懂的,糊涂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