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隱一眼就看出這人不對,拔劍出鞘,說道:“你是來取我性命的。”
這很明顯,因為人家壓根都沒有看南宮若淚一眼,而且只有他一個人。
那人頓時顯得很憤怒,但是面色卻也沒有大變,說道:“江南姜家,一夕間化為灰燼,這個仇,我該不該報。”
劍隱笑道:“原來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剛好一起解決了。”
只是一瞬間,快得南宮若淚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兩人已經兵劍相加了。
周圍的人也才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一瞬間都躲得無影無蹤,街道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寬闊。
南宮若淚不懂武藝,但是也能夠看出這人武功不低,一套劍法,舞得滴水不漏。
等等,他剛剛說什么,江南姜家,絕命劍。
姜家在江湖上的名氣不輸梅渡閣,不過一個俠肝義膽,一個只知道賺錢,按理說江湖的事,楚顏不必去管的啊,為什么要滅掉姜家呢,而且雖然楚顏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不是一個牽連無辜的人啊。
既然楚顏要對付姜家,那么姜家就一定有什么不被江湖知道的秘密了,南宮若淚很自然的聯想到了藏劍山莊,楚顏前腳造訪藏劍山莊,后腳姜家就出事,兩個都是一派江湖勢力,看來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聯系。
劍隱一定想不到,這么生死攸關的時候,南宮若淚居然還在想別的什么有的沒的。
等南宮若淚回過神兒來,劍隱與那個姜家遺子已經打了幾個回合了。
劍隱的能力南宮若淚毫不懷疑,楚顏派給她的人,不可能差的,但是姜家的絕命劍在江湖上也是無人能敵,所以兩人在劍術上分不出什么高下。
不過劍隱輸定了,高手過招,分心是大忌,姜家遺子就他一個,了無牽掛,但是劍隱不行,他現在不是一個殺手,而是一個侍衛,怎么可能一點兒都不想到南宮若淚呢。
尤其是那個人已經看出了劍隱的破綻,御劍成氣,劍氣所指卻不是劍隱,而是南宮若淚。
南宮若淚自然沒有能力躲開這一擊,但是劍隱可以,那人也是算準了劍隱可以才會出手的,畢竟他殺南宮若淚沒有任何用,劍隱才是帶人屠他滿門的人。
劍隱現在可以救南宮若淚,但是方法只有一個,劍氣太快,不可能讓他沖到南宮若淚面前,再御劍相擋,但是他離南宮若淚不遠,只需一個轉身,他就可以以身體擋下著一擊,但是自己必定重傷。
劍隱沒有絲毫的猶豫,但不是因為南宮若淚,而是因為這是楚顏的命令,楚顏的話對于他們這些手下來說可以為此毫不猶豫的獻出生命。
劍隱擋下一擊時也沒有傻傻的死挨著,因為姜少爺畢竟年輕,沒怎么闖蕩過江湖,見計謀得逞,一時放松了警惕,劍隱趁這時射出了袖中的銀針,這是他暗殺使的武器。
現在兩人都負了傷,幾乎動彈不得,南宮若淚也沒有猶豫,拿起劍隱的劍,一劍結果了姜少爺。
南宮若淚沒有殺過人,但是不代表她不會殺人,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姜家必須亡,但是楚顏的決定對她來講也是可以犧牲一切去完成的。
等了斷了姜少爺,南宮若淚回過頭來看了一下劍隱的傷,姜家的劍素有絕命劍這一說,因為只要中了他們的劍的人,不管傷在哪兒,都沒人能活。
當然,這種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使用毒,而是他們的劍氣已經練到了內功于上,逢物即散的境地,這個散當然不是消散而是四處散開,所以無論是打到哪兒,都可以震碎五臟六腑。
好在這種劍法需要極強的內力,姜少爺畢竟年輕,劍術可以短期練好,內功可就只能一日一日練了,所以他的內功并不十分深厚,劍隱的五臟六腑受損也還沒有到不能救的地步。
但是現在要救劍隱就一定要止住他內臟出血,再慢慢修復臟器。
但是大街上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施救地點,劍隱現在除了略微有點兒神智外,根本無法控制身體,更別說走回王府了。
南宮若淚四處看了一下,街道上的人都已經跑光了,只留下了幾個小攤。
沒有別的選擇了,劍隱現在的情況再不幫他止血,他很快就會因出血過多而亡。南宮若淚費了老大的力氣,把劍隱拖到了旁邊的布莊里。
南宮若淚看著劍隱說道:“這里沒有麻藥,你只能自己忍著點,會很痛。”
劍隱沒有回答什么,因為南宮若淚本來就不是說的一個問句,只是一個通知而已。
劍隱想不通,這里什么都沒有,他即使知道南宮若淚醫術不錯,也不相信她可以做到。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南宮若淚撕開劍隱的衣服,拿起劍隱的劍,在腹部中間稍偏右邊一點劃下了一條線,還不是直線,彎彎曲曲,劍隱現在都覺得南宮若淚不是要救他,而是要結果了他。
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劃開肚子的感覺并好,而且南宮若淚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而是繼續在兩條肋骨中間,沿著肋骨橫割開了一條口子。
這種醫治方法實在詭異,劍隱若不是沒有行動能力,絕不會讓南宮若淚這樣胡來,他很想說,南宮若淚醫術高絕是誰說的,她行不行啊。
但是片刻劍隱就有了信心,因為南宮若淚看似胡亂劃下的兩刀,居然并沒有滲出什么血來。
布點的燈光實在昏暗,看不清出血點在那里,只好伸手探查,找到了出血點。
她隨身都會帶銀針,只用銀針扎了兩下就止住了內臟的出血。
劍隱現在已經昏迷,畢竟在沒有做任何措施的環境下,開腹扎針,都會受不了。
現在只希望王府的人能夠快點兒來,這樣劍隱還能保住他一身的修為,遲了,恐怕就是個普通人了。
王府的人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這家店鋪的老板,那些人剛剛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現在架打完了,就又出現了。
南宮若淚扔給他一錠金子,說道:“幫我把他抬到楚王府去,這就是你的了。”
那老板本來看到金子高興得不得了,可是一聽到楚王府,就連連擺手說:“姑娘,那楚王府是什么地方啊,你這金子只怕我沒命花。”
南宮若淚笑了一下說道:“不用抬進去,到府前那條街上就行。”
老板一聽,立馬答應了,找了個人和架子,就帶劍隱走了。
南宮若淚回府時楚顏還沒有回府,正好,否則楚顏一定不會要南宮若淚救他。
一個辦事不利的手下,還連累主子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