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淚跟著楚顏這么久,什么都沒有學會,只學會了一樣,關(guān)于楚顏的事,要是想不清楚就別想了。
南宮若淚就心安理得的回去吃飯,睡覺,一點兒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容華一看覺得省心了不少,不過有人就不淡定了。
“她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嗎。”
紅祺一掌拍在桌上,問道。
底下有一個嚇得渾身發(fā)顫的丫頭,說道:“南宮姑娘的飲食起居都是有專人負責,王府的下人口風又緊,奴婢實在是打聽不出什么啊。”
紅祺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丫頭面前,用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笑著說道:“軟玉,我把你從鸞鴻閣帶出來,不是為了做虧本生意的,知道嗎。”
那軟玉想來也是被嚇到了,連連說:“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為姑娘盡力打探的。”
紅祺突然換了一副臉,做得有幾分哀傷,說道:“軟玉,實在不是我逼你,我的出身你也知道,我不主動下手,以后等她動手時,我兩難道還要重回鸞鴻閣嗎。”
軟硬兼施,軟玉哪有不盡心為她辦事的道理。
只可惜這邊費盡心思,南宮若淚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默默的想,這紅祺怎么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啊,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姑娘,紅祺姑娘來了。”容華說道。
南宮若淚皺了一下眉,心想,還是來了,結(jié)果容華以為南宮若淚不想見她,說道:“要是姑娘不愿見她,奴婢去謝客就是了”。
南宮若淚搖搖頭說:“不用,早晚得見她,你謝得了幾次啊。”
“到底妹妹是年輕啊,姿容遠勝我了。”
見南宮若淚出來,紅祺堆著滿臉的笑說道。
南宮若淚回道:“姐姐客氣了,看容貌姐姐比我年輕多了。”
其實紅祺只比南宮若淚大個一歲左右,從容貌上哪有多大的差別,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紅祺上前,拉著南宮若淚的手,輕拍著說:“我一見妹妹啊就親切,全然不像見到鸞鴻閣的那些姐妹一樣,說個話都假得不行。”
紅祺是青樓女子,最會的就是和人拉近距離,套近乎,幾乎能讓人覺得她就是全心全意為你好。
南宮若淚其實很同情紅祺,好好人家的姑娘誰愿意去青樓賣笑為生呢,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不過既然進了青樓,當然就少不了的明爭暗斗,她能穩(wěn)坐頭牌,除了風姿外,恐怕各種手段也是少不了的吧。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人救她逃出牢籠,當然要為自己以后鋪平道路了。
其實南宮若淚很想直接告訴她,要楚顏喜歡她呢,可能性不大,但既然楚顏接她來府,自然有別的原因,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行事不太過分,楚顏還是會好好待她的。
但是,南宮若淚也知道,這樣說她一定不會相信,很多時候,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判斷,誰的話都是聽不進去的。
南宮若淚說道:“承蒙姐姐抬愛,若淚實在不敢當。不過姐姐既然不拿若淚當外人,若淚也有一句話送給姐姐。”
紅祺喔了一聲,問道:“是嗎,不知妹妹有何指教啊。”
南宮若淚笑了一下,說道:“指教怎么敢當,不過妹妹入府早點兒,對王府呢了解多一點而已。想來姐姐也知道了,王府秩序井然,王爺也最不喜歡府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姐姐還是萬事小心些,不要觸怒了王爺。”
南宮若淚說這話倒不是因為怕她,而是擔心她自取滅亡,自毀前程,她也是個可憐人,若這番話能使她收手,也是不錯的。
紅祺聽完這番話,臉色都變了,說道:“紅祺得蒙王爺垂青,從鸞鴻閣贖出來,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一定會好好的侍奉王爺,不會做什么讓王爺不高興的事。”
南宮若淚喝了口茶,要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從南宮若淚那里一出來,紅祺就說道:“軟玉,以后別再去打探南宮若淚的消息了。”
軟玉一聽,驚訝了一陣,說:“那,姑娘……”
軟玉還沒有說完,紅祺就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講了。
南宮若淚的話提醒了她,她以前在鸞鴻閣可以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那些人,是因為老鴇只管賺錢,不會管其余的那些死活。
但是楚顏不同,楚顏既然不喜歡這些東西,那她的手腳又怎么能瞞得過,這樣豈非是自尋死路。
紅祺在心里默默的想“南宮若淚,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存在嗎。”
過了幾天后紅祺就明白南宮若淚為什么這樣淡然了,盡管住進了楚王府,除了剛來時見過楚顏一面,之后楚顏再沒來見過她,反倒是天天往南宮若淚那里跑。
紅祺也是個聰明人,到了今天,自然知道楚顏對自己絕無半點兒的感情,但是又為什么要接她來楚王府,難道,與她的身份有關(guān)。
想到這兒,紅祺搖搖頭,連連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當年知情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楚顏是東陵皇子,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呢,而且他要是知道了,理應(yīng)把她處死才對,怎么會讓她好好待在楚王府呢。”
紅祺不停的說服這自己,然后突然起身說道:“軟玉,準備一下,我要去找王爺。”
這件事的關(guān)系太大,她不弄清楚實在是不放心的。
紅祺到楚顏的書房外就被鎧炎攔下了。
鎧炎說道:“王爺沒有吩咐要見姑娘,姑娘請回吧。”
紅祺嬌笑著說道:“這種事你不懂的,男女之間總要有一個人主動的,王爺不來找我,我當然要去找王爺了。”
鎧炎退后一步,拉開了與紅祺的距離,說道:“沒有王爺?shù)姆愿溃瑢傧聦嵲诓荒芊湃魏稳诉M去,姑娘請回吧。”
紅祺怒道:“你……”
紅祺的話還沒有說完,里面就傳出來了楚顏的聲音,說道:“讓她進來。”
紅祺進去時楚顏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她,一種穿透性極強的目光。
“王爺,你怎么從來都不來找紅祺啊。”
楚顏面無表情的會答道:“你是來問我為什么有接你進府的吧。”
紅祺沉默,這個人的心思太過縝密剔透,讓她莫名的害怕,總覺得他看穿了一切一樣。
楚顏沒有管紅祺的不正常,繼續(xù)說道:“也許我應(yīng)該叫你表妹的。”
紅祺一陣驚愕,指著楚顏,手指都在發(fā)抖,卻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