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容有些發愁的看了看身邊的華榛,從她回了長湖前輩的話以后,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們兩個說話,她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兩個。
“你怎么了?”
華榛瞪著兩只眼,好奇地看著淵容。
“沒什么。”淵容自覺地攬過她:“我們現在就回去。”
“哦。”原來這里還不是家啊。
華榛乖乖的將自己的頭埋在淵容的肩膀上,讓對方帶著自己飛,還問了對方幾個問題。
“我們是去你家嗎?”
“嗯。”
“那你家里有什么人?”
淵容攏了攏她的衣領:“沒有人,只有我們兩個。”
他平時不愛與人交際,兩個徒弟也是住在弟子的院落,平時也只有過來請安或者做功課。安然一向知道規矩,從不越矩,只是那個齊欣,讓人頭疼!
“只有兩個人?”華榛吶吶地重復了一句,“好少。”
“你現在還是這么愛熱鬧啊,不過,赤嶺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來了,要是她知道了,估計會立馬來見你了。”淵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讓那個有些聒噪的鳥仙過來。
“赤嶺?她是誰?”
華榛敏感地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名字,詢問著他。
“一只鳥,是你一直養著的,這么多年,除了我,就是她在一直守著你,你很喜歡她。”
淵容似乎是不能忍受的皺了皺眉,他一向不怎么喜歡動物,對于那些幻作人形的更是說不上來有多喜愛,因為華榛,他才允許那個赤嶺一個月來找他要一次口訣的。
“你是不是不怎么歡迎她啊。”華榛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要是你不想讓她來,那就先不讓她來好了,反正我現在也不認得她,要是這么見了她,那多讓她傷心啊。”
“也好。”
對于她的想法,淵容自然是同意的。
要是讓赤嶺知道,原來淵容是這么不能忍受動物的話,會不會惱怒氣死啊。
站在淵容門前的齊欣老遠就看到自己的師父的身影,她連忙跑過去:“師父,師父,你回來了!”
安然修為大漲,已經能看到很遠的地方的東西了,自然能看到淵容懷里的華榛,他眉頭緊皺,這下,齊心又該鬧了。
果然,齊欣隨著淵容的走近,毫無意外地黑了臉。
“師,師父,這個是……”
淵容放下華榛:“我今日沒有時間給你們做講功課,你們二人先自行修煉,晚些時候我再去檢查你們的功課。”
華榛則是看著這兩個不認識的小孩子,心里疑惑,不是說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嗎?
齊欣見淵容不回答,直接問華榛:“你是誰?”
華榛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不是沒有腦子,很容易感受到對方語氣不善:“你又是誰?”
“我先問你的。”
華榛歪著腦袋:“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
齊心有些惱怒,來這個世界這么久了,還真的沒有人敢這么不給她面子!
“齊欣,你們兩個還不趕緊下去,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淵容冷聲喝道。安然他可以放心,但是這個大小姐他還真不能太放得下心。
“弟子遵命。”安然行了禮后,就拉著不情不愿的齊欣離去了。
很明顯,過程并不順利,但是淵容已經不住的在往外面釋放冷氣了,齊欣只好先行離開。
“她不喜歡我。”華榛嘟了嘟嘴,“我也不喜歡她。”
淵容:“……”
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一個兩個都是混世魔王啊。
“不喜歡就不喜歡,她只是個小孩子,你一個長輩還要跟晚輩一較高下嗎?”
華榛的小臉就快皺成了一個苦瓜:“為什么我會是長輩?”明明那個女人長得比她還老。
淵容耐心地給她講道:“你我二人一起長大,齊心是我的徒弟就相當于是我的孩子,你不是她的長輩,又是什么?”
“可她看你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弟子看師父的眼神啊。”華榛聰明的跟個人精似的,一眼就瞧出了齊欣的心思。
淵容的嘴唇抿了抿:“那又怎么樣,只要我不愿意,誰還能勉強我不成。”就算他愿意,天帝也不會同意的。
華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吧,是我多余說話了。”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為你準備了房間,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淵容將她領到一個房間前,“打開看看,若是不喜歡,我再去改。”
華榛輕輕地推開門,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哇,好漂亮!”
房間里面的陳設都很精致,每一件的擺放都很符合她的想法,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華榛動了動鼻子:“這是什么香味?”
“是仙霜草的味道,我在你的房后都種上了仙霜草,在你歷劫前我答應過你,要讓你用它釀酒的,怕你不夠,就又培植了這么多。”
淵容勾了勾嘴角,六界所有的仙霜草加起來估計都沒這里的多。
華榛的眼睛彎成一汪彎月:“謝謝。”
“傻丫頭,跟我說什么謝謝啊。”
淵容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華榛倒是比以前懂事了許多,卻少了以前那股子靈氣。
“你現在是凡人了,肯定會需要進食,我先去準備一下,這里陣法極多,你坐在這里別亂跑。”華榛現在在淵容眼里,就是一個瓷娃娃,要萬分小心的護在手上。
看華榛乖巧地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亂跑亂走,他才放心離去。
華榛悄悄地舒了一口氣,翻身躺在床上。哎,好想睡覺啊。可是淵容不讓她睡覺,說是她剛醒來,睡多了眼會腫,明明就是借口!
她的手無意識地抓了抓被子。
“好舒服啊。”
她仔細地揉了揉,然后,定住了。
這……
某人雙手顫抖地兜起被子。
這可是九天玄女一百年一織的云被啊,選用最柔軟的云絲,還有晚霞,再將它們一點一點織起來,云彩隨風飄蕩,很難掌控,就連玄女也就一百年才能制成一條云被,所以,在天界,這東西可是珍貴極了!
別問她為什么知道。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失!憶!
不對,應該說她只是一時之間記憶沒有恢復過來,誰知道淵容會這么快就找了人來給她看病,然后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暗戳戳的回來了。然后,就是這樣嘍……
“早知道我回來之后受的待遇這么好,還繼續裝什么失憶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某人懊惱地捶了捶床,把頭埋進云被里懺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