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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小姐,您的東西。”周媽拿著一封純白色的信封進來。
云漸涼接過,這是一份古老的信封,封口處用著暗紅色的印泥,從里面深入的圖案來看,是個復雜精致的家徽,由一些大方又不失精致的線條勾成,帶著那么一點子兒的復古味道。這樣的家徽只有一些歐美的一些古老家族才會有,這么古老的方式,現在來看只會送給一些比較看中的人。就這樣子給她吶,她可是默默無名的小女子喲,還是那個她的母親終于想起她的這個女兒了。
隨手拿起餐盤上的餐刀沿著邊緣將信割開,按照復古的禮儀來講,這樣子做是不破壞他人家族的家徽的最好方式,也同時表達了對他人及其家族的尊重。她是可以不用考慮這么多的,但是有人在也總要做給人看吧,她可是一直都在努力的塑造著自己的形象的喲。
打開信來看,是一封用英文寫的邀請函,是以家族的名義邀請的,所以落款沒有任何人的姓名,依舊是一個家徽的印記。也沒有她的名字,但是信封上面寫的是她的名字,看著字體不算是個男人的手筆,反而是個女人的字體,有著在公文書上簽名的范兒,應該是那個她還未見過面的母親安排給她的,這是一點不會覺得自己貪婪啊,只是讓她小小的休息了這些天了后終于要開始壓榨她的價值了嗎?真是無情的資本家,不過,她喜歡。且看最后看誰壓誰吧。
“涼小姐,這是夫人派人送來的東西。”周媽拍拍手,房間里的男仆抬著一個精致的純白色的衣柜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看看,這是夫人送給小姐您的禮物,她希望您能夠穿上里面的衣服去參加明晚的宴會。”
男仆打開衣櫥的門,里面的衣服確實是漂亮。
“這就是你的?還沒有我的漂亮呢。”王珠珠抬著頭,可愛的臉上是一臉的不屑,她對自己的禮服可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當她用著她那高傲的目光去審視云漸涼衣柜里面的那件衣服后,她愣住了。
“母親給你的衣服怎么會跟我的一樣?”王珠珠眼睛里都快冒出火焰了,就是顏色換了一個而已,但是剩下的其他的都和她的那件一模一樣啊。
人家都只是聽說過獨一無二,舉世無雙,但是當價值千金的禮服有了兩件了以后,再好再好的禮服也珍寶也不會珍貴了,就像是現在一樣。
周媽也是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夫人給兩位小姐的衣服會是一模一樣的,要是雙胞胎只會多出一點特點,關鍵的是她們不是啊,她們絕對沒有血緣關系,又何況長得一點不像。難道?她恍然大悟,再優秀的人,也只有一個啊,夫人的心思,她懂,因為沒有誰是會比她更懂了的了,誰都不會像她那樣去了解她。
“不知道吶。”云漸涼無所謂的說著,“也許只是為了說明我們兩個是一家子的姐妹也說不一定呢。”
“誰跟你是一家的。”王珠珠急得就像要摔盤子,奈何她身邊沒有,只好作罷,用力的跺了跺地板。
“可是我們都是同一個母親吶,雖然也只是收養的。相信母親的用意是好的。”云漸涼溫柔的說,她好像就是個瓷娃娃,仿佛王珠珠發再大的火她也不會生氣,依舊溫柔,也就是越是這樣她也就越是生氣,積累的怒氣沒有突破口,一點一點的累積下去,總有一天會爆發。
“哼。”
……。
“讓我們一起慶祝這個美妙的日子吧,上帝會拉開愛的帷幕。從此,世間將一切寧靜。”黑暗里,男人隔著玻璃罩子溫柔的撫摸著里面泡著的女孩,語言卻是瘋狂的。
華燈初上,這無疑又是一場巨大的商業聚會,來往的人都是上流貴族,商業精英,豪門少爺和小姐,這種社交的場合是必不可少的,它是由一個一個身價極高的人組成的一場秀,展的是各種來自世界各地的珠寶和禮服,這又無疑是一場比賽,比的是身價,還有比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野望。
燈紅酒綠,這也注定不會太早便黯然入睡因為上帝注定了不會平靜的一面,戲劇的舞臺在悄然的展開。
云漸涼和王珠珠這兩個從來都沒有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露過面的人當然倍受關注,而且她們的衣服也是不可小噓的,上面的寶石和鉆石可不是小數量。
那個“母親”當真是優待她們,這兩件衣服就下盡了本錢,上面的鉆石什么的都是真的。
這出場方式,真是不是一般的張揚吶。相信留下的印象也會很深刻吧,這么的財大氣粗或許不想也難吧。
兩件衣服都是前端略短到小腿,后邊長達腳踝的撒花式長裙,走起來就好像有風在跟著走衣領為立翻領兩邊鑲嵌著細細的碎鉆,就連扣子的上鑲嵌物的也是鉆石。
身上身上面全部都貼滿了打磨得薄薄的寶石薄片,她的是清一色的淡藍色寶石,而王珠珠則是甜美可人的粉紅色,剛好很適合她,寶石薄片在會廳的燈光下閃出耀眼的光,這樣的耀眼感一直延伸到肚臍眼下面,凝結成一個V字型的封口,然后下身的裙子才用純手工的針線密密麻麻的縫合起來,形成細細密密的百褶裙的樣式,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褶里面還縫有米珠大小的淡水珍珠。兩件禮服,一件淡藍一件粉紅,一個人像是一汪水,一個人像是一團火,一水一火,剛剛好很合適。
這也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給那個母親的選擇你在拆一個炸彈,上帝只允許你選擇一個,是紅色的按鈕還是藍色的按鈕就看你自己的了,選錯了,那就爆炸了,選對了,你的一生就不會這么簡單的就結束了,你還能繼續的活下去,在目前看來,你會活得安康。可是要是選錯了,很不幸運的被她的表面給迷惑了,那么就對不起啦,那么她就會把她一點點悄無聲息的吞掉,作為想要壓榨她的酬金。
云漸涼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默默無聞的端著一杯鮮榨的柳橙汁往著休息用的沙發,走去,淡藍色的裙擺在空氣中彌漫的女人的香水的空隙之間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她表現得就像是真正的一汪水,空透清靈,可惜,是汪死水。
相反王珠珠則是與她大相徑庭,手腳麻利的找到了自己還算是熟的人,眾星拱月的成為里面的中心。
這個場景,很熟,熟悉到她不得不想起那位可愛的白雪公主,當年她也是這樣的。
話說,她也在學校,但卻從來沒有見到她,是太遺憾了。不過她相信應該不就就能聽到她的消息了,她會來找她的,一定會,她保證了哦。
她保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呢。
“誒,你是云漸涼么?”
“我在學校里聽過你,想不到你會來這里呢。”跑來的是個同歲的女孩,語氣有點受寵若驚,一如多年前一樣。
“嗯。你是?”云漸涼淡淡的承認,看著他們疑惑出聲道。
“哦,我們是同一所學院的學生,我主要學的是美術,而你學的是全科,所以,我們不太能夠見面。”藍流螢摸著頭,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有了這個開頭,凡是聽過云漸涼大名的,或者是沒聽過的,只要是聽了藍流螢那些話的,紛紛就上前露個面,賺個一面之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是要人家幫忙的,也好開口,有何況,她身上的那一件禮服,沒有個九千萬可拿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