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
“兩千。”
“三千。”
“三千五。”
……
此起彼伏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不多時,消失了沒多久的初七出現在南宮絕身邊,“爺,這里的曲子據說都是由一個叫蘇年華的姑娘作的。”
“五萬兩。”人群一下子沒了聲音。
當然,叫出這個數字的,并不是南宮絕,而是南宮絕身邊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此時已經把腿都翹到桌子上了,懶懶的從腰間掏出玉壺,啜飲一口,像是在說什么不相干的話一樣。
初七不動聲色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主子的面具還在那位叫什么豆什么姑娘那里,這一趟主子是去定的了,而眼前這個明明看起來絲毫沒有威脅的人,卻給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數字。
一時間,大廳里寂靜無聲。
要說個幾千兩或者一萬兩,大家都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一開口就是五萬兩倒還真是把大家嚇著了。
站在臺上的錦姑姑聽到這個數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啊!
看向那個男子都是雙眼全是“銀子”的標志了,她的財神爺就在下面坐著吶。
“五萬兩?這人是不是瘋了?又不是賣身,至于這么拼嗎?”
“人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對于人家來說那是小錢,可不像我們,打腫了臉來充胖子。”
“月半姑娘,今晚與你無緣了,但原來日,我能與你把酒言歡。”
……
人群中的聲音漸漸隱去,因為大家都要聽錦姑姑那聲“成交”了,想必這么大的數目,怕是沒有人能出的比那位白衣公子要高了。
“十萬兩。”
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眾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人群再次掀起一陣高潮。
“天哪,我沒聽錯吧,十萬兩!”
“這公子哥出手也忒大方了吧!”
“十萬兩,十萬兩,我要是那臺上的姑娘就好了!”
……
一波又一波的議論再次響起。
“十萬零一兩。”一個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錦姑姑看向了那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真是她的財神爺啊,一下子就把價格提到十萬兩了,再看看那個身穿一身紫色錦服的男子,容貌上乘,倒也是非富即貴之人,這兩位真是她的財神爺啊!
“二十萬兩。”紫色錦服的男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白衣男子拿起玉壺,小啜一口,“好酒,既然小兄弟執意要與我爭,那我就不與小兄弟為難了,成,小兄弟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佳人的滋味。”說完還戲虐的擠了一下眼睛,就晃晃悠悠的往大廳外面走了。
人群一片嘩然。
初七看著那個白衣男子,總覺的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耍主子呢!不過這句話他當然沒敢對主人說。
錦姑姑屁顛屁顛的從臺上跑了下來,在剛要接近這位身穿紫色錦服的男子時,初七不動聲色的往前跨了一步。
“這是二十萬兩的銀票,勞煩媽媽帶我們去上好的房間里。”
錦姑姑接過銀票,眼睛都笑得瞇睜一條縫了,“好說好說,這位爺請。”
“姑娘們開門,客人到了。”錦姑姑在領著南宮絕他們上了三樓之后,美滋滋的聲音響了起來。
開門的是年月半,看到眼前這位俊俏霸氣的公子哥,悄悄紅了臉頰,卻在看到后面哪一張窮兇極惡的臉龐時,倏然臉色蒼白了幾分。
南宮絕對此不以為然,錦姑姑領著他們進去之后識趣的寒暄了幾句就退下了。
一時間整個屋里靜悄悄的。
蘇年華是懶得吭聲,蘇豆蔻和年月半倆人則是羞得不能說話。
“嗯?這位姑娘,請把我的面具還我。”南宮絕淡淡的瞅了一眼眼前那絕色女子羞紅的臉頰,卻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啊?!”還沉浸在公子美貌中不能自拔的蘇豆蔻驚訝的喊了出來,難道,他花這么大的錢只是為了拿回面具。
訕訕的從衣柜里拿出面具,她還想好好珍藏來著。
蘇年華的內心高度緊繃著,表面上卻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南宮絕接過面具,“初七,回府。”
“是,主人。”
年月半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美眸里終于是閃過不解了,怕是任誰見到她們姊妹三人都不會這般云淡風輕的,而且,這人花了這么大價錢竟然只是為了來拿回自己的面具,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吧。
蘇年華看著那人如被上天雕刻出來的精致容顏扭頭欲走時,總算在心底淡淡松了口氣。
誰知,那人走到門口時,卻又突然回了頭,“這里,誰是蘇年華?”
蘇年華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斷了,南宮絕還是要像上一世一樣把她和豆蔻帶走嗎?不,那是她噩夢的開始,她不要。
蘇年華那蒼白的臉上終究是有了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是看到眼前這位公子哥害羞時的情緒一樣,“這位爺,奴家在這兒呢。”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抹似是羞澀的笑容。
南宮絕打量了她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曲子作的不錯。”
“多謝爺夸獎。”蘇年華的頭垂得更低了,耳垂似乎都變紅了些。
南宮絕心里卻是感到失望的,他以為能寫出如此大氣磅礴曲子的人必定有著韌柳一樣堅韌的性格,或者眉宇間總有股倔強才對,可眼前這個女子,與他平日里看到的女子大多數都是一樣的,低眉淺笑,雖然眉眼之間處處是風情,可抵不過也就是一個風塵女子,并不是他想要找的那種人。
“公子,我家姐姐的曲子做的都甚妙,既然你今日不愿與我們姊妹三人把酒言歡,倒是也不能說是我們虧待了你,這是姐姐這兩年作過的曲子,望公子收了去。”蘇豆蔻不知何時蹦了出來,手里還拿著蘇年華這兩年記曲子的本子。
眼見著本子將要遞過去,蘇年華卻是羞紅了臉頰,“希望爺笑納。”
“不必了。”南宮絕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豆蔻卻是不容分說的把本子塞到初七手里,“哥哥,你要好好替你家主子保管好,也不能說我們這伊人閣里的姑娘虧待你們了,還以為我們怎么著你們了呢?”一邊說著一邊俏皮的拋了一個媚眼。
初七面無表情的接過,這等俗人之物,也敢給主子看,也不怕糟踐了主人的眼,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還是把他放入懷里。
蘇年華松了一口氣,估計是只要出去了,這初七就會把這東西燒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