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老太君目光森寒地盯著吳氏,吳氏急得直叫:“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娘,究竟是什么事情?”藍蒼把吳氏護在身后,“她又犯什么事了?”
藍老太君的拐杖直接就扔到了藍蒼身上,怒喝:“你跟林炎一樣,都不是東西,被女人迷昏了頭,連是非對錯也不分了!”
“我……”藍蒼怨懟地看著藍老太君,他堂堂鎮國公,何時被人如此教訓過,就算是親娘,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你現在還怨我?”藍老太君被氣得胸口痛:“你就是個不肖子,我跟你說,吳氏這賤人害死了你嫡親的妹妹,你還護不護著她?”
“什么……”藍蒼不敢置信,“芯兒不是突發心疾而去世的嗎……怎會是別人害死的?”
“呵呵,你不信。也罷,我現在就是找來了證人,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說清楚!等她說了,你再來跟我急,如何?莊氏,你說!”
“不……”吳氏尖叫。
但有藍老太君在,哪里到她阻止。
……
前文已經說過,莊姨娘和林炎是一個村里的鄉紳,雖然二人訂親,但卻都把對方當備胎。
林老夫人希望林炎高中后娶千金貴女,不中就娶莊姨娘。
莊家覺得女兒長得標志,想攀高枝,要是林炎能高中就嫁他,不中就不嫁。
這一年,林炎和莊姨娘的兄長莊威一起進京參加秋閨,莊姨娘說是想開眼界跟著二人一起去。
經過幾天的殘酷考試與等待,終于等于了放榜!莊威沒有中,林炎中了,雖然沒有進三甲,但也中了第五,是個一甲進士。
莊姨娘很開心,覺得自己眼光不錯,等林炎做了官,自己就是官夫人了!
但她高興得太早了些,因為林炎入官場后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八品編修,前沒祖先積累下來的家勢疪蔭,中沒貴人扶持,后沒有家財萬貫買路,林炎不過是一個能死讀書的書呆子,資質又差,一輩子都難以出頭。
這天,莊威找到莊姨娘談話:“妹妹,你這次跟咱們一起進京的目的可不是真的玩兒的,而是找一門大戶人家嫁了。雖然是做妾,但總比給林炎這一個蠢貨做正妻的強。你跟那蠢貨雖然有婚約,但你被大戶人家看中了,他也只能認了?”
莊姨娘也煩惱:“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京城里的女人居然都這么漂亮。”
莊姨娘很受打擊,她以前一直是村花,是鎮花,進了京后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容貌在這里只能算得上是中上而已,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強勁的娘家作后循。
“哥,以我的容貌和身家,就算真的被某個大貴族看中了,也不會長久,這樣的花花世界,那些男人不肖三個月就會把我忘了。”
“那如何是好?”莊威急了,他們一心指望著妹妹攀上高枝兒。
莊姨娘一時也沒了主意,煩悶不己,就到街上散心。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最繁榮的長勝街。
長勝街車水馬龍,商鋪林立,一群又一群的千金貴女穿金戴銀,披羅罩紗,仆眾成群的從她身邊走過,對比自己的打扮,自己簡直就像個要飯的一樣!
莊姨娘暗暗妒恨,她怎么就不是生在權貴之家,怎么就不是千金名媛!別人一議親就是高門公子,貴族少爺,而她,卻要費盡心思地給人送上門做妾!而且別人還不一定要她!上天怎么如此不公平!
莊姨娘自卑地走到了沒人的小巷,茫然地走著。
“二奶奶,你別惱,咱產去寶緣樓,總會找到好了。”一名年輕的少婦快步走來,一臉怒容,她身邊的丫鬟不住地勸她。
少婦卻更怒:“我就是喜歡剛才那套頭面!我堂堂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居然連自己喜歡的頭面都得不到!”
“但……那是大小姐先下了訂的,咱們不能搶……”
“藍芯那個小賤人!什么都針對我!”少婦呸了一聲,恨恨的咬牙:“什么京城第一貴女,我呸!我祝她將來嫁個又矮又丑,頭生瘌痢,口生膿蒼的賤乞丐!”
“二奶奶!”丫鬟嚇了一跳,連忙去捂少婦發嘴:“這話千萬別叫外人聽見了,否則,不但是夫人,就是世子也饒不了你。”
少婦這才后知后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心虛地左右看,只見周圍沒什么人,只有一個村姑模樣的少女,便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真真可笑,既然是京城第一貴女,怎么可能嫁給賤乞丐!”莊姨娘自憐自哀地苦笑。腦海突然閃過一些東西,但太快,她一時也抓不到頭緒。
“妹妹,你哪里去了。”莊威找了過來。“這么久還沒回來,我都快擔心死了。走,回客棧吃飯吧。”
莊姨娘與莊威離開小巷,又經過繁華的長勝街,莊威看著眼前的繁華,嘖嘖輕嘆:“要是我能在這里吃上一頓,折壽十年我也愿意!等等,那是不是林炎?他在這里干嘛?”
莊姨娘定睛一看,真的是林炎!只見林炎穿得極為光鮮,顯然是刻意打扮過的,有意的在女子經常出入的銀樓和脂粉鋪前走來走去。
莊姨娘眼中流露出了怨毒的光芒,原來林炎也并不是非她不娶,他也想攀附權貴,想要吃軟飯!
“好一個林炎!”莊威怒了,他不蠢,甚至很精明,同樣看出了林炎的意圖。不論是他還是莊姨娘,都是只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重標準。
莊威哼了一聲就要沖過去,莊姨娘嚇了一跳,拉住他:“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打他一頓了!難道還等他勾搭上名門千金,你再給他當妾嗎?”
莊姨娘一怔,接著好像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亮:“對,我就是給他當妾!沒錯,就這么辦!”
“妹妹,你莫不是瘋了吧?”
“哥,你先跟我回去,我把我的計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