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幾天最好不要下床,不能吃辛辣刺激生冷的食物,可以多吃些蔬菜、粥類……”。
等終于把醫生送走,姜錦瑟縮回被子里,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
孩子沒有了,她拿什么拴住云深的心?
她低估了云深的冷心程度。
雖然孩子沒了可以再有,但醫生說,她這次小產對身體損傷太大,如果不好好調理,將很難受孕。
她好不容易才熬到紀瀾衣離開,屬于她的時代就要來了,沒想到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
不……
姜錦瑟忽然直起身來,她不會認輸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絕不會退縮。
云深、不論你再冷心冷情,我也一定會把你拿下,美麗的女人千千萬,為什么你獨獨挑中了我,這是否證明,我在你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所以,我需要的是時間,任你鋼鐵心也會被我化為繞指柔。
讓她燃起斗志的卻是另一件事。
云深的人翻遍了整座城市也沒有找到那倆孩子,他是在氣頭上,怪她趕走了紀云涯和紀云渺,其實她猜,云深恨不得那倆孩子永遠消失不見,她們姓紀,不姓云,這對云深來說,代表著恥辱……
他更不敢報警,否則股市動搖,他在紀氏的位置坐不穩,只是不知道云深能瞞多久了,他現在需要的是爭分奪秒的在公司爭取更大的權利,把那些反對他的人更是紀氏一派的人,徹底鎮壓在腳下。
然后,他便可以高枕無憂。
他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她即使痛的死去活來,他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姜錦瑟徹底死心了,她不再期望云深的愛,她要做的,就是保住云夫人的位子,即使沒有愛情,她也有地位。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姜錦瑟看到來電顯示蹙了蹙眉,冷冷開口:“媽,你找我什么事”?
“錦瑟啊,你最近過的怎么樣”?
“如果你是想找我要錢的話,對不起,我沒有,如果真心的問我過的怎么樣,那我告訴你,我過的很好,不勞你操心,沒什么事的話我就掛了”。姜錦瑟毫不留戀的準備掛斷電話,手機里傳來女人急切的聲音。
“別啊,錦瑟你聽我說,你妹妹要上初中了,你是知道的,咱老家的教育水平有多差,為了不耽誤你妹妹,你看能不能把你妹妹接到濱州讀書”?
“呵……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還知道關心弦兒的學習”。姜錦瑟出口諷刺。
“我是真的為了你妹妹好,你考慮考慮吧,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和弦兒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啊,我還能害你們不成,如果有時間的話回來一趟把,媽媽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掛了手機,姜錦瑟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從小就沒見過父親,七歲的時候母親嫁給了一個賣水果的,小時候繼父總是對她動手動腳,她給母親說過很多次,懦弱的母親卻總是反過來批評她,繼父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母親便總是罵她掃把星,專業克父,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已經六年沒回過家了,錦弦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比她小十二歲,小時候錦弦很黏她,六年沒見,這丫頭也長大了吧。
一個人漂泊,有時候會特別想家,尤其是錦弦,她想,如果把錦弦接到身邊的話,她也不孤獨了,錦弦也會接受更好的生活和教育。
……
“裴輕寒,跑啊,你繼續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跑到了死胡同,前路不通,身后幾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包抄過來,一個個皆兇神惡煞,手中提著棍子。
裴輕寒抹了把臉,甩掉汗水,擺開姿勢,邪氣一笑,“杜哥也忒不夠意思了,這么點人哪兒夠我塞牙縫”。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青虎堂的厲害,讓你小子給杜哥舔腳趾”。
“啊呸,狗屁青虎堂,我看是馬虎堂還差不多,還舔腳趾?我看他是無福消受嘍”。
裴輕寒別看年紀小,動起手來可是毫不含糊,一揍一個準,那小拳頭揮起來虎虎生風,背上挨了一棍反倒沒有絲毫頹勢,越戰越勇,最終揉著肩膀朝地上躺著的幾人一人踢了一腳,聽聽那腳勁,估摸著肋骨都踢斷了。
“回去告訴杜宇,我裴輕寒早晚會殺回去的,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
小小年紀的男孩在這一刻,眼底的兇狠血戾暴露無遺,像一頭蟄伏的雄獅,嚇得幾人心底一顫。
裴輕寒冷笑一聲,提著皮衣轉身離開。
轉而看到皮衣紐扣上掛著的鏈子,忽然想起撞到的那個女孩,他把鏈子取下來,放在陽光下看看,嗯,是鉑金的,看起來挺值錢。
只是當時比較急,忘記問女孩要聯系方式了,該怎么還給她?
算了,濱州那么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如果有緣會再相遇,到時候再還給她也不遲。
他順手就把項鏈戴自己脖子上了,自戀的想著,還挺好看呢。
……
“已經到點了,我們走吧”,候車廳里,鐘蝶一手拉著一個走向檢票口,紀云涯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城市。
她的眼神很清澈,有迷茫,有留戀,卻獨獨沒有仇恨。
也是,才五歲的孩子哪里懂得仇恨為何物,即使鐘蝶在她面前罵云深罵的再狠,耳提面命的告訴她以后一定要把紀氏奪回來,那是她外公的產業,是要留給她和渺渺的,怎能便宜了外人。
她也從來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過。
鐘蝶的老家在平江市的雙溪鎮上,平江市是濱州的一個下屬城市,據濱州大概200多公里,坐車需要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間還隔了三個小城市,紀云涯是被鐘蝶給喊醒的,原來已經到地點了。
云渺睡的很沉,鐘蝶不忍心叫醒他,她抱著云渺,云涯跟在她身后下了車。
平江市雖小,卻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綠化建設做的很好,到處都是植被,天空蔚藍高遠,空氣清新,平江還是一個多水的城市,兩條河匯流在雙溪鎮,由此得名,而鐘蝶的家,就在兩條河的交匯處。
那是一套平房,在周邊一眾樓房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鐵門上生了斑斑銹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門前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十分寥落。
南邊的一家忽然打開門,一個短發微胖的中年女人出門潑水,看到鐘蝶愣了愣,忽然大聲說道:“你是小蝶吧,一走那么多年,我都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