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紀家小小姐和小少爺走失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BZ市一片嘩然。
濱州素有三大豪門,晏、紀、寧三大家族分庭抗禮,晏家底蘊深厚,又有作為政界的姻親扶持,幾乎把控了整個濱州的經濟鏈,是濱州當之無愧的nob1。只是晏家一向低調,甚少出現在公眾眼中,晏夫人作為前國民主播,嫁人后逐漸隱退,在家專心相夫教子,連無孔不入的狗仔也拍不到她絲毫邊角料。
而紀家,是紀老爺子紀淮西一手打下來的家業,他年輕時候那份揮斥方遒的豪爽與激情,到現在有些老人回憶起來還是滿臉向往贊嘆,紀家產業涵蓋了餐飲、娛樂、服裝等等人們的衣食住行方面,濱州最大的百貨商場、BG連鎖超市和步行街以及作為濱州象征的時代廣場,都是紀家旗下的產業,在濱州擁有無尚的地位。
寧家是上個世紀從北方遷過來的家族,傳聞是從黑道起家,剛來就以雷霆之勢把當時的豪門蘇氏拉下馬來,徹底上位,寧家當年為了在濱州迅速站穩腳步,以各種手段收購集團股份,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因為寧家人都是不要命的,沒人敢真的惹上去,而寧家要說最出名的,就是寧家各位少爺小姐那五花八門的緋聞艷照,幾乎比娛樂圈明星還要驚心動魄,每天不弄點事出來那就不姓寧。
如今,紀家小小姐、小少爺失蹤在濱州貴族圈子里那就是個預警,也許從今天開始,紀氏該改名叫云氏了,看看好好一個紀家,這才幾年時間,死的死,散的散,有些聰明的人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了,這云深,是個正兒八經的白眼狼,當年入贅紀家那就是別有用心,看看現在應驗了吧,倒是可憐了那倆孩子……
怪不得從古至今都是重男輕女,不外乎古人封建,而是沒有兒子,就真的斷后了,這紀家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啊……
人人都在觀望著紀家,看云深能翻出個什么花來,結果今天的頭條:兒女失蹤,父親徹夜買醉?NO擁美人入豪宅是否預示好日子將近?
配上大幅巨照,云深攬著姜錦瑟一同回別墅,看起來親密無間。
渣男——負心漢,一時間各種負面的辱罵鋪天蓋地的在網上流傳起來,連姜錦瑟也被挖了個底朝天,小三上位,勾搭有婦之夫等等不堪入目的字眼都堆砌在姜錦瑟身上。
紀家莊園外,一輛轎車緩緩駛來,守門人趕緊走過去打開車門,“夫人”。
一只瑩白的手當先從轎車里伸出來,涂著艷麗的丹寇,越發映得五指纖白修長,等她整個人站在陽光下,恍然令人移不開眼。
一身月白旗袍,披著絨狐披肩,烏發在腦后綰成一個髻,斜斜插了一根簪子,簪尾流蘇垂落,隨著她抬首的動作,微微搖擺,閃爍著細碎的光芒,站在那里,雍容華貴,一如旗袍端尾繡著的牡丹,美艷不可方物。
她五官端莊秀美,畫著精致的妝容,眼尾用化妝品也無法掩蓋的細紋證明她不再年輕,那雙眼睛里似是隱藏了太多故事,望來卻是一灘死水般的寂瀾。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豪華莊園,抬手撫了撫鬢角,聲音溫柔如水流淌:“云深呢”?
仆人趕緊回道:“先生在屋子里呢”。
“帶我去見他”。她當先朝莊園里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紀家莊園,亦是她恨了半輩子的男人畢生的住所,她面色平靜、目不斜視的走過長長廊道,直到踏入客廳,看到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彎唇一笑。
“報紙上寫的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當真看上一個賣笑的”。她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云深靠在她肩上,閉上眼睛。
“媽,我最近一直在做噩夢”。
云姝的聲音太過溫柔,擁有輕易救撫平人心的力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真是個傻孩子”。
他身體微不可察的一顫,云姝唇邊笑意加深,“在媽媽面前不需要掩飾,你愛上她了,對嗎”?
長久的沉默。
云深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她確實是個好孩子,只是可惜啊,她是紀淮西的女兒,你們兩個的結合,注定得不到結果”。
“媽媽,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他突然睜開眼睛。
“是啊,紀淮西得知真相竟然氣死了,他當年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咯咯”,她忽然掩唇低笑起來,那溫柔的笑聲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云深面色掠過一抹痛苦,手指緊握成拳。
云姝修長溫潤的手指拂過他的眉目,撫平他的皺紋:“在這個世界上,愛情不是唯一,等以后你會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人活著,自私點,才能更快樂”。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可怕”。云深忽然覺得冷。
“有,紀淮西和你說過同樣的話”。
“兩個孩子真的不見了嗎”?云姝眼神莫測,忽然問道。
“嗯”。云深把臉埋進她的雙腿間,掩飾自己臉上的裂痕,找不到了,他每一天的夢里都是她哭著找他要孩子,要和他拼命……
“不見了就不見了吧,孩子還可以再生,只是涯涯有些可惜了啊,畢竟她那么像我……”,失笑著搖搖頭:“她是你恥辱的象征,最好永遠別再出現了”。
她總是用溫柔的聲音說著冷血的話,強烈的反差更是令人悚然。
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云哥,你看我剛在花園里采的花,好香呢”,姜錦瑟剛踏進客廳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子,她正含笑看來,姜錦瑟心底“咯噔”一緊,看到云深正躺在她腿上,一時怒火攻心。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云姝好笑的看著姜錦瑟,長的還行,只是人嘛……搖搖頭,實在太蠢了。
“我能坐在這里,你說我是誰”?她覺得逗弄逗弄一只蠢蠢的小老鼠也挺好玩的,畢竟生活實在太無趣了。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云深沒有抬頭,聲音冷冷的傳來。
姜錦瑟臉色煞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云姝興趣盎然的看著她的窘態,讓姜錦瑟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哪里來的老女人,她不知道云深竟然好這口。
“媽,你在這里多住些日子吧,我想你了”。往昔冷厲陰沉的云深竟然像只撒嬌的小貓,姜錦瑟不可思議的看著膩在一起的兩人。
她忽然想起他的稱呼,這女人竟然是云深的母親。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