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前腳剛走,林嫂收拾著碗筷說道:“小高,快點來吃早餐吧”。
“哦”。他應了聲,正想抬步朝餐桌走去,便聽到虛掩的客房里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小高趕忙朝客房跑去,推開門便問:“大哥,你怎么了”?
“呃……”。小高慌忙別開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那床上的男人。
“大哥……”。您能先把衣服好了嗎?他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會爬墻的好嘛!
裴輕寒感到腦袋暈乎乎的,他半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襯衫滑到肩膀下,露出精裝的胸口,小麥色的肌膚以及胸口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在男人一張英俊面容的襯托下,散發著該死的性感氣息。
晃了晃腦袋,裴輕寒雙眼有些迷茫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小高:“現在幾點了”?
小高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大哥,現在早上7點30分,您怎么樣”?
他走到床邊關心的問道:“頭還痛嗎?這是云涯小姐給您的藥,臨走前再三囑咐我要親眼看您服下”。
裴輕寒的目光從小高臉上移到他手中的白色藥片上,一雙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昨夜……
懷抱里暫留的清香,以及睡夢里那一團溫暖的柔軟,他以為是夢。
原來,是真的……
他笑了笑,在晨曦的光幕里,散去了滿身冷漠疏離,那個男人,像個孩子似的,笑的清澈溫柔。
“她去哪兒了”?他接過藥片,忽略小高遞過來的開水,掀被從床上下來。
“今天是云涯小姐上高中的第一天,她剛剛離開”。
是了,他竟然給忘了,今天是云涯入學的日子,裴輕寒嘆了口氣,宿醉害人……
“今晚碼頭的人安排的怎樣了”?
小高神色一肅,恭敬道:“大哥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
云涯沒有回頭,與她無關的事情,她向來不會分心注意。
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學校大門。
“好了,你回去吧,晚上不用接我,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晏頌甩上們,對畢恭畢敬的司機吩咐道,提上書包就朝學校走去。
“可是……夫人那邊……”。司機猶豫。
“你放心,我會給媽媽說清楚的”。
得了晏頌這句話,司機才算是松了口氣:“是,大少爺”。
“哇,這個人是誰啊,長的好帥,那是他家的車子吧,一看就很有錢”。今天是高一新生入學的日子,不認識晏頌再正常不過。
“呵……土包子,連他也不認識”?高年級的女孩不屑的冷哼,趾高氣昂的從幾人身邊走過。
“國民校草晏頌,成績優異,家世顯赫,喜歡他的女孩連起來可連地球幾圈,呵呵……”。
晏這個姓氏,在濱州只此一家,代表著財富與權勢。
為什么要叫國民校草呢,畢竟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國民這個詞都快用爛了。
起因是在網上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平臺在舉辦全國校草大賽,憑素顏無PS的照片入圍,當初在網上吵的火熱,幾乎成了全網盛事,最后一輪的時候卻被一個突然殺進來的一張照片奪了魁首。
那張照片至今還是女生宿舍閨房的必備。
少年一身白紫相間的球衣,籃球場上揮汗如雨,修長拔健的身軀,陽光淋漓的氣質,陽光下,俊美如天神。
是每一個女孩幻想中的白馬王子。
然后,他就徹底火了,被冠上國民校草的名頭,聽說他成績優異,家世顯赫,可惜再深的背景,除了濱州這塊地區之外,網上關于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屏蔽了。
僅有一張照片流傳在女生的手機相冊間。
晏頌目光在校門口流連一圈,除了一張張對著他犯花癡的女生外,一無所獲,心底些微失落。
“嗨,晏頌,今天怎么這么早來學校?難道今天有比賽”?蘇郡突然出現,伸手摟住晏頌肩膀,笑的燦爛。
“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晏頌快走幾步,從他掌下逃離,蘇郡別看著斯斯文文的,其實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清楚,這貨壓根一斯文敗類。
“嘿,人家不是關心你嘛,你說你晏大少爺不輕易來學校,來一次肯定是有籃球比賽啊,快說,這次又是那個臭小子不長眼的挑釁啊,我怎么沒有聽到消息”?
晏頌默不作聲的往學校走去,神情有那么幾分急切,蘇郡瞇了瞇眼,這小子絕對有事瞞著他。
晏頌往教學樓去的腳步頓了頓,他竟然忘了查查她是哪個班的了,學校這么大,高一有那么多班,何時才能找到她?
他正要摸出手機給小舅打個電話問問,想到那天小舅意味深長的表情,晏頌心口就像吃了蒼蠅般堵得難受。
“蘇郡,幫我一件事”。晏頌轉身看向跟上來的蘇郡。
蘇郡挑了挑眉:“能讓晏大少開尊口的事情可不多啊”。
“別貧了,我請你吃飯還不成嗎”?
蘇郡更感興趣了,晏頌這人別看身價不斐,實則最摳門了,外出聚會什么的從來不會搶著買單,要不是他一身的行頭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年的吃喝,大家都會懷疑他是不是晏家大少了。
“成,你都開口了,作為好哥們能不幫你嗎”?
“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高一新生中有沒有一個叫紀云涯的女生,她在哪個班,查到后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紀云涯……”?蘇郡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這明顯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啊,你查一個女孩做什么,還是你……”?他不可思議的瞪著晏頌。
“老實交代,那個叫紀云涯的是你什么人”?蘇郡那比狗還靈的鼻子已經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問那么多做什么,快點查就是了,我可沒那么多時間跟你廢話,總之查到后快點告訴我”。晏頌甩了甩書包,扭頭大步朝高三教學區走去,留下風中凌亂的蘇郡。
一樣的班級,一樣的年輕面容,一樣的流程,云涯坐在靠窗的位置,聽著講堂上女老師的喋喋不休,有些百無聊賴。
“嗨,你好,我叫洛淺淺,我們以后就是同桌了”。
云涯扭過頭去,記憶里,似乎有著一個相似的女孩,扎著可愛的發型,笑容親近友好,不同的是,面前的女孩有著一張清秀的容貌,眼神清澈含蓄,如清風里的一株山茶花,不勝涼風,別樣嬌羞。
“我叫紀云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她的心卻是出奇的平靜。
她已經睽違了三年的校園,再次踏足,每一個呼吸她都格外珍惜。
她足夠低調,低調到老師看到點名冊才想起她這個以全市第一考進來的優等生。
“紀云涯?在哪兒坐呢?站起來讓我看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老師說話雷厲風行,有些嚴肅和刻板。
云涯站起來,全班的目光霎時間落在她身上,她抬頭,目光平靜的與老師對望,微微一笑,看起來涵養極好。
無數雙目光穿透薄日虛光落在那個少女的身上,卻最終在眼底定格成一種驚艷的姿態。
“老師好,我是紀云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