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濱州的夏天歷來充滿特色,空氣帶著潮濕又腥咸的海風飄蕩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繁華的大都市蒙上了一層浪漫而奢靡的色彩。
在這個國家首屈一指的大都市里,街道上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每一輛疾駛而過的汽車,或許都是一個不能忽視的角色,尤其是近幾年來,濱州得天獨厚的地理交通條件,讓它飛快的成長著,高樓林立,商圈遍布,迎來送往的高層精英層出不絕。
這樣的濱州,自然吸引著更多有夢想的年輕人,在許多人的眼中,濱州,那是象征著時尚與繁華的國際大都市。
這個城市,它古老卻又年輕,鮮活的迎接著每一個帶著夢想奔赴而來的年輕人,它包容、博大,無論這片土地上的生命有著怎樣的形態,在它眼中,依舊是那般可愛。
那都是它的孩子!
坐落在市中心的濱州一高,其前身是民國時期最負盛名的女子學院,發展至今,早已男女混合,也是濱州最大最豪華的公立學校,后來集團控股,便將這所公立學校變成了私人性質,不僅教育資源全國前列,學校后來投放的各種資源也是遙遙領先,不同于別的私立學院設立門檻,以權勢和錢財為入門券,為那些驕奢淫逸的富二代、官二代制造溫床,濱州一高以學生的品德、成績為重,不看你背后何人,不講你出身幾何,只要你品德端正,學習優良,學校的大門就為你敞開。
因此也成為濱州甚至全國最優秀的高中,每年升學率全國第一,家長趨之若鶩,學生談之向往,但每年能進入學校的新生也就那么一部分,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學校也并不是唯成績論,曾經就有一個省級中考狀元被學校拒之門外,換言之在濱州一高,成績不是最重要的,品德、人性才是進入學校的入門券。
如果你收到了濱州一高的錄取通知書,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才是第一步,在進入學校之前還有一場測驗,如果那個測驗你通過了,恭喜你,你將會成為真正的濱州一高新生。
而這個測驗,曾經刷下來過多少驕子,沒有人統計過,但那數量將會非常驚人。
又是一年開學季,濱州一高東門的大街已經全部堵死,電臺最新消息,所有司機繞行通過。
新生先去報名,然后會有人領著去一個大教室集合,新生面面相覷,這應該就是濱州一高歷年來例行的測驗了吧。
等教室里差不多坐齊,講臺上的老師看了眼手表,看向講臺下一張張稚嫩緊張的年輕臉龐,沉聲道:“現在開始進行測驗,時間九十分鐘,玲落不許再答題,否則分數視為無效,現在開始分發試卷……”。
“報告”,一聲輕柔的女聲突兀響起,打破教室里的沉肅氣氛,所有人視線轉向教室門口。
上午的太陽帶著微黃的光暈,那少女逆著光線而立,背后萬丈光芒,將她玲瓏修長的身影展現的淋漓盡致,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面容,恍惚里,她唇角勾起的微笑曼妙而美好,讓人想起春日里的佛花什海,帶著慈悲的寬恕和溫柔。
一顆心,突兀的軟化成水。
講臺上的教師怔了怔,蹙眉看向手中的名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聲音帶著綿軟的笑意,不經意間令人渾身酥麻:“老師好,我叫紀云涯”。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這名男教師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詫異,目光落在名單榜首,再轉眸看向門口靜立的少女,晃了晃腦袋,干咳了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下次不許遲到了,快點找到位置,考試要開始了”。
少女點了點頭,抬步往教室里走來,迎著大教室里一百多雙眼睛,她走的從容不迫,氣定神閑,整個人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她個子很高,看起來足有一米七左右,穿著粉色T恤,胸前一排涂鴉字母,下穿白色的緊身休閑褲,將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暴露無遺,背著一個黑色的鉚釘雙肩包,長發在腦后扎了個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一甩一甩,整個人簡單清雅,給人的感覺十分的舒服干凈。
她走的并不快,每一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再無法收回,呆愣愣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人在某個男生背上拍了一巴掌,冷哼道:“把你口水擦擦,惡心死了”。
少女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拿出文具,便安靜垂眸,周圍時不時有視線投來,最終在老師一聲警告下恢復常態。
開始分發試卷,老師走到她身邊時多看了她一眼,少女對此報以淺笑,男老師干咳了聲趕忙走到下一個座位。
教室里一片寂靜,只余沙沙的落筆聲,五十分鐘過去,云涯放下手中的筆,自上而下將試題全部瀏覽一遍,此時已經過去了六十分鐘。
云涯起身,在全班同學震驚且羨慕的視線下交卷,背起書包瀟灑離開。
男老師拿著紅筆在紀云涯這一欄的空白處打了個大大的勾。
等第二個同學交卷,男老師直接說道:“你可以不用來了,這所學校并不適合你”。
“為什么”?男生憤怒的問道。
男老師頭也未抬的說道:“考試時你瞻前顧后,左顧右盼,還有你衣袖里藏著的紙條,想必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吧”。
這場測驗最重要的不是考試成績,而是在場學生的態度,學生也許不知道,教室四周都藏著精密的攝像頭,全場所有學生的一舉一動都被攝像頭精準的拍了下來,包括面部的每一個表情,現在教室里的每一個畫面精準的呈現在教務處會議室的大屏幕里。
男生咬了咬牙,一臉羞窘的離開。
剩下的學生更加謹慎,教室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會議室里,畫面定格在角落里的少女身上,為首的男子目光沉沉,一手支著下巴,慵懶而隨意:“紀云涯?就是她嗎?果然有意思”。
助手隨即將一份檔案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三年前她就是我們學校關注的重點對象,當年她以滿分拿下全國中考狀元,隨后消失無蹤,學校方面也聯系不到她,沒想到三年后她會突然出現在學校,不過她還未滿十五歲,年齡上來說,并不大……”。
“這三年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