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一碗飯遞到原嫄面前,宋少云笑著對她說:“嘗嘗看,我第一次做嗆蝦醉蟹,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
看著頗為豐盛的晚餐,原嫄給他豎起了大拇指,夸贊說:“你已經(jīng)很厲害啦,我連最簡單的水煮白菜都燒不好呢?!?/p>
“那以后都我來燒,你只要負(fù)責(zé)吃就好了?!彼紊僭茖櫮绲卣f,夾了一只剝好的蝦放到她碗里。
微微一頓,原嫄略帶掩飾性地笑了下,玩笑著說:“當(dāng)然是你做飯啊。你可是說過會包吃包住的,不能耍賴吶。”
“嗯,不會?!?/p>
宋少云將螃蟹整個拆開,用蟹勺挖出蟹腿里的肉,耐心地解剖,把蟹殼和肉分離開來。掏出的蟹肉全放進(jìn)了原嫄的碗里,大致完整的蟹殼則被放到了一次性餐盤里。
原嫄嘗了一口,微微蹙眉,而后又咬了一大口。眼睛亮了亮,贊不絕口,“第一口的時候可能會覺得有點嗆,不過入口之后,嫩滑鮮美,味道真的很棒!”
聽見原嫄的贊揚,宋少云臉上浮現(xiàn)滿足的笑容,剝蝦殼的動作都快了一點兒,“你喜歡就好,多吃點蝦肉。螃蟹性寒,只能適當(dāng)吃一些,若是喜歡以后可以再做?!?/p>
“嗯嗯,你也吃啊,別光顧著給我剝吶,這樣人家多不好意思。”原嫄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只有她一個人在吃,便勸宋少云也一起吃。
“你忘了我正感冒呢,不能吃海鮮。我吃生菜就行了?!蔽⑽⒁恍?,溫和地解釋了下,還夾了一筷子生菜塞進(jìn)嘴里。做出一副很喜歡吃生菜的樣子。
可這明顯有些刻意的安慰,反而讓原嫄覺得更加愧疚。
一眼掃去,餐桌上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東西,偏偏卻都是他生病要忌諱的,而他自己能吃的就只有一盤生菜和一碗鴨湯了。
他對她那么好,處處順著她,照顧著她,而她卻讓他睡地板,還害得他感冒發(fā)燒,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拿起一個小碗,原嫄盛了鴨湯,遞到宋少云面前,關(guān)切地說:“別光吃生菜呀,多喝點鴨湯,病會好得快點?!?/p>
“謝謝?!庇行┦軐櫲趔@地接過鴨湯,笑得很幸福,卻讓原嫄看得有點兒心酸。
只是一碗湯而已,相比起宋少云為她做的,實在微不足道。
兩人沉默著吃了一會兒后,瞅了眼原嫄微微泛紅的臉頰,宋少云閑聊似的問起,“你這個周末有什么安排嗎?”
“嗯,”咀嚼了下,將嘴里的飯咽下后才回答,“我周六下午學(xué)校社團(tuán)有活動,周日的話,我打算去朋友開的甜品店。她店里的甜品都很好吃,你要一起去嗎?”
“離這里遠(yuǎn)嗎?”一旦話題打開后,聊起來就自然多了,氣氛也不再那么沉默。
想片刻,原嫄回道:“應(yīng)該不遠(yuǎn)的。就在茶店子大道那兒。今年新開的,叫SweetBaby甜品店?!?/p>
“SweetBaby?我上回好像看到過,店主是個可愛的女生吧?”宋少云回想了一下,將女生大致的模樣描述了出來,“金色短發(fā),喜歡戴粉色的發(fā)夾,看著挺嬌小的?!?/p>
“對!她就是胡琪琪!我小學(xué)到高中一直同班的好閨蜜?!痹瓔愋⌒〉丶恿讼?,一邊說,一邊不懈地往嘴里塞著蝦肉蟹肉,“她爸爸是特一級廚師,就快要成為技師了呢。琪琪她也繼承了她爸爸的好廚藝,不過她更喜歡做西式的甜點蛋糕。”
“下回有機(jī)會我?guī)闳ニ?,吃吃胡叔叔做的飯。人家做得那叫這個。”豎了下大拇指,臉頰紅撲撲的,豪邁地拍了下宋少云的肩膀,笑著說,“我跟你說,那是真的好吃得連自己的舌頭都想吞下去!”
瞟了眼被她吃掉了大半的嗆蝦醉蟹,估摸著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有些醉了。
“嗯,有時間我會多學(xué)一些,好讓你以后都能吃到大廚般的手藝。”宋少云看似隨意地附和了一句。
“嘿嘿,小子,很上道嘛?!毙α诵?,又吃了一大口蝦肉,眼睛都開始有些迷蒙了,“我偷偷告訴你,會做飯的男人,一般都不愁嫁不出去。所以啊,你要加油了哈!”
宋少云微笑著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酒柜處,打開一瓶桐木紅酒,倒了一杯,然后,遞到原嫄眼前,溫和地勸說:“說了這么多也渴了吧,喝杯飲料潤潤喉?!?/p>
“謝謝啊。”接過紅酒,直接一口悶了下去,“這什么飲料,味道有點怪啊?”疑惑地瞅了眼空蕩蕩的杯子。
“還要再來一杯嗎?”宋少云溫柔詢問。
“好!再來一杯!”舉起杯子遞給宋少云。
宋少云剛接過杯子正準(zhǔn)備再去倒杯紅酒,就瞧見方才還神采奕奕的某人,立馬滑到了桌子底下。
放下杯子,微微撫了撫額,輕聲呢喃:“酒量這么?。俊?/p>
“你一個人在那兒嘀咕什么呢?”原嫄趴在凳子上,抬頭瞥了眼宋少云,忽然大聲質(zhì)問,“說!你是不是在背后說姑奶奶壞話?哎喲——”
猛地站了起來,結(jié)果一下子就磕到了桌子邊緣。捂著撞紅了的額頭,淚眼朦朧地瞅著宋少云,委屈地嘟起嘴,“疼~”
嘆了口氣,走過去把凳子移開,將原嫄拉了起來。拽著她坐到沙發(fā)上,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溫聲細(xì)語地安慰:“沒事,揉一揉就不疼了?!?/p>
“嗯……”若有若無地應(yīng)了一聲,原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眼皮打架,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瞅了眼睡死過去的某人,宋少云皺了皺眉,困惑地自言自語:“不是說耍酒瘋挺厲害的嗎?難道是我給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