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應(yīng),宋少云也不甚在意,悠悠起身往魚塘走去。
“嗷嗷嗷——女俠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沐言抱頭蹲下,雙手護(hù)著自己的臉,立馬沒有骨氣地認(rèn)錯求饒。原嫄氣惱地狠命蹂躪他的頭發(fā),偶爾還擰幾下他的胳膊,下手不重,純屬玩鬧的意思。站在另一側(cè)的藍(lán)煦鳳則一臉微笑地堵住了沐言的退路,“伸張正義”的面孔之下,則是他暗搓搓地踹了沐言屁股兩腳,然后繼續(xù)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操!誰踹老子PP了!”沐言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狠狠地瞪了眼原嫄,被原嫄更加兇惡的目光給嚇得默默縮了回來。旋即轉(zhuǎn)移目標(biāo),兇狠地瞪向了藍(lán)煦鳳。
藍(lán)煦鳳無辜地?cái)偭藬偸郑柭柤纾澳悴粫詾槭俏野桑课覀兛墒嵌嗄甑乃傈h啊,你居然懷疑我,真是太令人傷心了。”說著還擺出一個潸然欲泣的表情,仿佛真的委屈至極一樣。
一把拽住藍(lán)煦鳳的衣襟,沐言一副“打死我都不信你的鬼話”的表情,大吼:“去特么的死黨,你們就是一群損友!”
“喲,沐言同學(xué),能不能給我們解釋解釋,這個‘你們’是什么意思啊?”宋少云剛來就聽到這么一句話,臉上的微笑愈發(fā)溫柔起來,微瞇著眼睛,戲謔般問。
一聽到這熟悉的調(diào)調(diào),沐言拽著藍(lán)煦鳳衣襟的手頓時僵硬了,如行動不便的機(jī)器人一般,緩緩地轉(zhuǎn)頭看向宋少云。對方盯著的他眸子有如蝕骨之毒,令他背脊生寒,揚(yáng)起的嘴角,溫柔的笑容,更是讓他覺得怵目驚心。
藍(lán)煦鳳趁機(jī)掙開沐言的手,瞟了眼宋少云,從容淡定地退開一步,也跟著溫和地看著沐言,笑瞇瞇地說:“啊呀,被好友這么評價可真是讓人難過啊。”
倒是粗神經(jīng)的原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以為他們就是開開玩笑,好朋友之間互相損一下,也是一種樂趣嘛。于是乎,看沐言不順眼的原嫄就順手給煽個風(fēng)點(diǎn)個火,“善解人意”地為沐言解釋說:“鳳神別難過啦,他肯定不會故意當(dāng)面這么說的,只是口誤罷了。”
“哦?”藍(lán)煦鳳配合地往下演,“當(dāng)面?口誤?那么親愛的沐言小朋友,你能說說你背后又是怎么誠心誠意地評價我們呢?”
“哼,肯定是用他那撇腳的中文,亂用不當(dāng)?shù)某烧Z評價的唄。”宋少云似笑非笑地接話。特意將“不當(dāng)”這個詞咬得很重。
眼看著兩人磨刀霍霍的陰險模樣,沐言立馬大聲呼救,“你們不能這樣!HELP!安之!救命啊——”
然而,他所求救的那個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把“冷眼旁觀”這個詞演繹得生動形象。
“嗷嗷嗷——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暴徒!上帝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罪行嗷嗚——痛痛痛,快住手啊——我錯了——”
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倆人也沒真的下狠手。宋少云則趁著跟沐言接觸時,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沐言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瞧著宋少云,幾秒后才隱下情緒,接著凄慘無比地哀嚎。
原嫄站在一旁圍觀沐言被人追著打,連他們越來越靠近魚塘都沒有注意到。等察覺到他們離魚塘太近不安全時,就看到宋少云被沐言一個失手推下了魚塘。
“快救人,宋少不會游泳啊!”沐言驚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句。
一瞬間,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原嫄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魚塘去救人。
修葺成階梯式的魚塘,靠近岸邊的地方照理說是不深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不慎落水。然,也不知宋少云怎么搞的,狼狽地?fù)潋v了幾下,怎么就朝著魚塘中央漂了過去。
火急火燎地去救人的原嫄并不知道岸邊上圍觀的兩人一點(diǎn)緊張的樣子都沒有。藍(lán)煦鳳饒有興味地欣賞著宋少云溺水的模樣,嘖嘖贊嘆:“嘖,這才叫真正的演技派啊。”
“臥槽!這招挺好使的嘛,瞧瞧這豆腐吃得,嘖嘖嘖。陰險,果然夠陰險。”沐言如是評價道。
從葡萄藤架那邊徐步走過來的冷安之,淡淡地瞟了沐言一眼,“智商是硬傷。”難怪每次都被少云收拾得那么狠,完全是自找的,蠢貨!
“啊?”沐言疑惑地看了眼冷安之,拽了拽藍(lán)煦鳳衣袖,小聲問,“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藍(lán)煦鳳上上下下來回掃視沐言一遍,半響也無語地回了一句,“沒什么,你不用知道。”
魚塘里,原嫄很快就游到了宋少云身邊,本想拽著他的后領(lǐng)拉他往岸邊游。然而,溺水的人往往是沒有多少理智的。仿佛抓到了一根稻草,如論如何都不愿意再放手。原嫄被他死命地拽著,如同被八爪章魚纏住了一般,掙扎了沒一會兒,倆人就一起開始往下沉。
“我靠!他這是打算殉情呢,還是打算殉情呢?”沐言指著沉底的倆人,驚訝地喊道。
冷安之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五分二十秒后,叫人把他們撈上來吧。”
他計(jì)算的這個時間正好是倆人溺水窒息,將近昏迷的時間。反正看這情況,宋少云是不打算讓原嫄把他救上來了。
在水底掙扎了許久,原嫄還是無法帶人浮上水面。窒息感越來越嚴(yán)重,她知道再這么下去,他們倆個恐怕都得交代在這里了。咬了咬牙,原嫄狠下心來,一把拉過宋少云的腦袋,摁著他的后腦勺,啃上了他的唇。
宋少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絲毫沒有防備。緊接而來的,就是頸后一疼,眼前瞬間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將宋少云擊昏后,原嫄帶著終于安靜下來的他,迅速往水面游去。沒一會兒,便扎出水面,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fā),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呵,弟妹挺厲害的嘛。”藍(lán)煦鳳對她給予了肯定。畢竟少云要是執(zhí)拗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而弟妹居然能讓他乖乖被打暈,真是了不起。
“你們?nèi)桶咽郑胰ツ迷〗砗蜔峤琛!彼{(lán)煦鳳轉(zhuǎn)身去找老板,而冷安之和沐言則下魚塘,一起去拉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的原嫄以及她緊拽著的宋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