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斗中的青飛,注意到綁在那高高柱子上的小雅,已經暈了過去,此刻像只發狂的獅子,顧不了那么多,只好如陣風吹過,輕工閃電般的踩過士兵的腦袋,將手中的劍扔飛去,遠遠的刺向小雅手上的繩子,而劍飛落入進營地。此時的青飛極快的速度落地跑去,將小雅接住旋轉站穩,士兵們紛紛的上前圍住了他,目光呆涕而冷酷的掃視眾人,接著一手拿起插進地上的劍,與士兵們廝殺起來。
青飛抱著小雅有些手腳不靈活,展不開自己的高強武藝,而且還得顧及懷里的小雅,深怕那些刀劍會傷到小雅,而義軍越來越多,幾只劍朝著小雅砍來,青飛頓時抬腳踢去,將那些刺向小雅的劍踢飛了,然而背后又傳來殺氣長槍刺來,前方也有義軍朝著他懷里的小雅刺去,只見他閃身躲過背后的長槍柄,而前方的劍卻砍在他的手臂上,只見青飛眉不皺,面不改色,似乎那一劍砍的不是自己,手臂上鮮紅的血頓時如瀑布般的流出來。
此時的朱元璋正與眾人紛紛的朝著他走來,目光望了一眼正在打斗中的青飛,只見他的手臂流著血,而鮮血濕了整個衣袍,只因穿著青色衣袍,所以顯得不是那么明顯而恐怖,而滴在地上的血液發出刺鼻的腥味,他似乎感覺不到手臂的痛和體內正流失的血液,他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但卻將視為珍寶的小雅,緊緊的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
此刻朱元璋目光早已轉像了小雅,只見臉色慘白,發青的嘴唇有些干裂,凌亂的發絲,狼狽至極,怎么會這樣?才吊了一天就成這副摸樣?朱元璋頓時黯然失色,難受起來,悲從中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開始自責起來。大聲喊道;“住手!”
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打斗聲停止了,義軍們紛紛的退后,留下呆涕冷酷滿身鮮血的青飛和他懷里緊閉雙目的小雅。
“左副帥,你就放了小雅吧!”徐達焦急的說道。
“是啊!小雅姑娘已經也受過罰了,”常遇春說道。
此時的馬小英正騎著馬兒匆匆的來到朱元璋的面前,翻下馬背,目光震驚的望著滿身鮮血的青飛和她懷里昏厥的小雅,一早聽到府中的人說,朱元璋來軍營了,而青飛一大早就不見人影,馬小英心中猜測青飛定是聽到小雅被罰的消息趕來軍營,以他的性格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入軍營解救小雅,所以顧不了自己懷有生孕,馬不停蹄的趕來軍營里,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內疚擔憂的立刻跪在朱元璋的身旁;“元璋,你放了小雅,她的傷勢還沒有恢復,要不等以后再罰。”
“傷勢?什么傷勢?”朱元璋彎腰將馬小英扶起。
馬小英起身立刻赫然的抬頭,望著朱元璋,原本還他不知道小雅受了箭傷,立刻說道;“當日回到濠州發生了一點事,小雅受了箭傷,差點送了命,這些以后再跟你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小雅她現在怎么樣了。”
朱元璋頓時心里難受至極,像是被針刺痛,望著青飛懷里的小雅,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不要過來。”一只手抱著小雅,一只手拿起劍指著朱元璋,手臂上的鮮血染紅了小雅的白袍,顯得格外刺眼。
朱元璋停下了腳步,憋了一眼青飛,說道;“趕快把她抱回帳營,讓軍醫看看傷勢如何?”
“無需你假仁假義,我自會照顧好她。”接著青飛大步走去。
“站住!”朱元璋怒聲喊道。
青飛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不耐煩的歷聲說道;“怎么?還想將我與雅兒殺了不成?不過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
“袁公子,你誤會了,我們真是擔心小雅,元璋生為將軍,而今又生為副帥,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其實他也不想傷害小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同甘共苦,其實在元璋的心里小雅是他很在乎的人,他又怎么會殺了小雅呢!”馬小英淡淡的說道。
只見青飛冷酷的呆在原地,馬小英走向青飛的面前,低眉望著他懷里的小雅。說道;“小雅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何況你也受了傷,有何如能照顧好小雅呢?”馬小英朝著朱元璋點了點頭。
朱元璋對著身后的徐達喊道;“軍醫……快去找軍醫來。”
徐達領著一位年齡四五十左右的男子,背后還跟著一位小男童,匆匆的來到一處寬大的帳營里,此時的青飛將自己的手臂隨意的包扎好了,目光注視著床前的小雅,軍醫彎腰伸手搭在小雅的邁博上。一旁站著朱元璋、馬小英,而其他的人多站在大廳中等候。
軍醫放下手,朝這朱元璋說道;“左副帥,她是被太陽曬得中暑昏厥,加之她胸口的箭傷也已經復發,我開幾副藥將它熬好,每天三次給她服用,十天定能康復。”
“嗯!”朱元璋點了點頭,側頭對著小英說道;“你身懷六甲就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
聽此馬小英點了點頭,走向青飛身旁說道;“藥也應該煎好了,袁公子你隨我去端來吧。”
青飛憋了一眼朱元璋,冷冰冰的呆涕轉身,隨馬小英一起朝屏風后的營廳走去。
朱元璋坐靠床沿,伸手握住小雅的被繩子勒的一條一條血色紫色的手,心痛的十分內疚,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移向嘴唇處,輕輕的吻了吻,接著從一旁拿出藥瓶,打開瓶蓋,一陣難聞的刺鼻藥味散發出來,一手指沾上藥膏,細細涂在她的受傷的手上。
一會兒目光柔和王望著小雅,一會兒望著他涂藥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道;“我拿你怎么辦才好?罰你的時候,就像是在罰我自己,罰我自己也罷,我決不能失去自己和你還有弟兄們一起努力得來的一切,我不想回到小時候,不想回到那種日夜乞討食不果腹的日子,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有所成就,一定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你還有小牛。可是,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你總是不分男尊女卑的在士兵面前他人面前,毫無留情的和我爭辯甚至大吵,你只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從不服從我的命令,不守軍規,你總有自己的想法和處事方法。我該拿你怎么辦?我不想在承受那種失去之痛,你告訴我,這亂世中這樣才能兩全其美?”
藥已經擦好了,朱元璋將小雅的手放入被窩中,待坐了一會兒,接著聽到走來的腳步聲,便緩緩起身,轉身只見青飛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來。
“好好照顧她!”朱元璋淡然說道。
“當然!”青飛冷冷的回答。
接著朱元璋大步走出房間,來到帳營的大廳,只見徐達、李文忠、朱文正、常遇春依舊坐在椅子上還沒有離開。
徐達起身拱手說道;“副帥,和州營中糧食不足。”
“湯和攻下采石后,難道沒有將糧食運回和州嗎?”朱元璋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嚴肅的說道,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帶的地圖,攤開擺放在桌上,垂眼細細的觀察。
“沒有船只如何運糧?而且采石殘余的元兵還沒有徹底清理。”徐達說道。
“也罷,就算將糧食運回和州,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眼下與和州最相近的是長江南岸的太平、蕪湖、那里也是盛產稻米的地方,不如我們就將它攻下。”朱元璋說道。手指敲著桌上的地圖,接著抬眼注視著常遇春,說道;“常遇春帶一千義軍,立刻趕往采石助湯和清理元兵,并且速速鑄船,待我奪下太平之時,也是船只鑄成運糧往太平之日。”朱元璋信心十足,洪亮的聲音說道。
“是!”常遇春立刻起身拱手說道,接著瀟灑的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