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死了嗎?”于歸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話,你死了,你那混蛋老爹就剩你弟那一個兒子,那暗道不……
“哼,你當(dāng)暗道之人是傻子啊,自然可以查出我到底是活是死,應(yīng)玄之所以不屠殺秦王滿門也是因為這股流傳至今的暗道和暗道之人,只要他們都還認(rèn)可我,那賤人就永遠(yuǎn)不是真正的秦王。”
“呵呵,那個,既然這樣,你直接回去,說你是嫡子繼承王位不就好了?”
秦朗用一個白癡的表情白了一眼于歸,特別鄙視地回答:“你怎么這么笨?由于我之前死了,現(xiàn)在整個秦王府都是那個賤人的人,我怕是還沒走到府里,就在半路被暗殺了。”
于歸……
“那你想怎么著?”悶悶地問道,于歸覺得說話好累。
“哼,我娘給我留了一幅藏寶圖,我被啞奴救出來的時候啞奴告訴我的,我娘當(dāng)初就害怕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故而給我留了一手,告訴啞奴萬一有一天發(fā)生了這樣的情況,就把藏寶圖給我,她當(dāng)年嫁入我爹時遣散了當(dāng)時所有的匪盜,但其實不過是化整為零,隱于市井之中,我娘說萬一有一天我用得著,就帶著綠珠,取出寶藏,告訴護(hù)寶之人,召集這群人,即可助我一臂之力。”秦朗幽幽說著,聲音低沉,有絲淡淡地憂傷。
“呵呵,你娘真了不起!”于歸由衷地贊嘆道,拍拍秦朗的肩膀安慰他,做一群數(shù)萬匪盜之頭,還是個女人,這得多厲害,不僅如此,敢愛敢恨,為了愛情放下驕傲下嫁,收起之前所有的驕傲做一個男人背后的女人,不論是膽識謀略,都非一般常人可比,在這個年代,真正巾幗啊1只可惜,遇人不淑,碰到個死心眼的還是個睜眼瞎,不懂得珍惜的男人,只是,愛情這回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聽這小子一言就說什么。
“當(dāng)然!我娘最了不起了!”
“嗯,那你是打算取了寶藏,召集了人手回去趕走你……那人?”于歸一個弟弟差點脫口而成,還好及時煞了車。
“當(dāng)然不是,如今秦王城整個在寧家軍的監(jiān)視之下,秦王之位不過傀儡而已,這樣的王位,我才不想要呢,”翻了個白眼,秦朗接著道,“我集結(jié)了人手,首先就是聯(lián)合秦王之下的軍隊,趕走寧家軍,至于那兩個賤人,哼……”秦朗冷笑。
于歸……
“咳咳,你的意思是,不是,那個,所以你復(fù)國的意思是趕走寧家軍,恢復(fù)秦王城之前的模樣?”撓撓頭,于歸總結(jié)道,這樣的話,應(yīng)該不是很難吧,寧家軍,貌似還欠她個大人情的樣子。
“當(dāng)然不是,”秦朗斜了斜嘴角,“我要的是,秦王城獨立于應(yīng)玄國之外,獨成一國。我要做真正的王!”
“什么?”于歸臉色劇變,直接站了起來,“你開神馬玩笑?獨立?你一個小小的王城,怎么可能獨成一國?你做夢呢?”實在是太過天方夜譚,于歸情不自禁地脫口反駁道。
秦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銳利,“怎么?你辦不到?”
于歸此時整個人都?xì)饧睌模白屑?xì)詢問這事就是想看看這個愿望對她而言有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性,可是,經(jīng)他這么一說,不過一個王城,竟然妄想從大國的領(lǐng)域版圖里劃分出來獨立,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呢?你當(dāng)應(yīng)玄國是吃素的?實在不行,人間可以直接屠城,把你們?nèi)珳纾裁窗档啦话档赖模麄冎亟ㄒ粋€城市就好!簡直是癡人說夢!
正暴走著,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于歸回頭直接撲到已經(jīng)回來的狐貍身上,幾乎是帶著哭腔大聲申訴道:“狐貍,他要復(fù)國,他說他的愿望是復(fù)國,嗚嗚,這不是難為人么?我怎么幫他復(fù)國啊?嗚嗚,他一個王城而已,竟然想獨立成國,太不要臉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狐貍面前習(xí)慣了,好不停頓地,于歸就委委屈屈地給他哭訴了一道兒,這由于生氣,用詞都畢竟激烈,聽得一旁的秦朗全身發(fā)抖、雙目發(fā)赤。
“好了,不就是復(fù)國嗎?”狐貍覺得胸口的衣服都打濕光了,面無表情地拍拍于歸的肩膀,淡定道。
不就是復(fù)國嗎?反正你做不到,哭什么?哭了你也辦不到。
而于歸很明顯是誤會了狐貍的意思,抽噎了兩下從他懷里爬出來,點點頭,十分難過地自我安慰道:“就是,復(fù)國而已,多大個事。”她一定可以的!嗯!
狐貍……
轉(zhuǎn)身,眼圈都還是紅得,于歸惡狠狠地對秦朗道:“想復(fù)國是吧?也得看看你有沒有當(dāng)皇帝的本事。”
秦朗大怒!那一刻差點想殺了這個口無遮攔、蠢笨如豬的女人!
太可惡了!
“走吧。”眼看情勢要壞,狐貍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走,朝一個方向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而見狐貍有要走的趨勢,于歸也瞬間收了斗雞的模樣,提著裙子忙不迭地跟了上去,邊跑邊道:“誒,狐貍,你等等我,你確定是這個方向沒錯嗎?不要又走錯了啊!誒,還有你,快跟上,不是要我?guī)湍銖?fù)國嗎?還不走!”
狐貍……
秦朗……
路上的時候,于歸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谶@個看起來并不是多大的林子里迷路這么久,原來,他們不是迷路,也不是鬼打墻,只是剛好遇到了一個百年難求的自然造化,他們剛剛所經(jīng)過的領(lǐng)域,竟然是天熱所成的陰陽構(gòu)造,也就是說,整個區(qū)域成圓形,左右兩邊各成一極,每極相應(yīng)的地方剛好都有一個月牙形的湖泊,其余部分皆生長著高高低低的樹木或荊棘,進(jìn)入其中的人若是不是其中奧妙,很容易以為自己老是在一個地方打轉(zhuǎn),其實不然,很有可能他們是經(jīng)過了一極,到了另一極,只是由于林中容易迷失方位,再加上幾乎一樣的外形構(gòu)造,便會產(chǎn)生自己剛剛經(jīng)過了這個地方,是不是迷路了的錯覺。
好在只要辨清了方向,再走出來就比較容易,出了那片林子,三人沒過幾天便到了官道,而由于要辨別方位的緣故,三人還是白天休息,晚上走,再加上沒有錢,走了兩個多月,才走到應(yīng)玄允陽附近的都城,當(dāng)然,還是在少有人煙的林子里,沒辦法,沒錢,在城里活不下去。
“秦朗,你確定那個什么寶藏在允陽?”這一路上于歸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整個一蔫壞蔫壞的,還是滿肚子心機城府,有一次他們撤了結(jié)界,在一個路邊的客棧吃飯才知道,原來,現(xiàn)在幾乎滿世界的人都在找他,因為不知道為什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藏寶圖,那一瞬間,于歸都?xì)庹耍仪轸[了半天秦朗把關(guān)鍵部分省掉沒說,那么多人要抓他、追殺他,他們帶著這個默不作聲的家伙敢情是帶著一隨時都會自爆的定時炸彈!
可惜秦朗根本就不在意于歸的態(tài)度,在一起久了他也知道了,這個看著挺聰明的一丫頭其實就一缺心眼,嘴上特別厲害其實沒什么腦子,偏偏還是個心軟的,很容易就上當(dāng)受騙,若不是由于狐貍在,怕早是被人騙了不知道多少次,因此,對于于歸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他只是風(fēng)輕云淡地回了句:“是啊,不過,你不是要幫我復(fù)國嗎?我要是死了或者被抓了,你還怎么幫我?”
于歸被噎得半死,好半天找不到話反駁道,于是好幾天都不愿意跟他說話。
其實秦朗跟著于歸確實有自己的打算,利用他們保證自己的安全是一部分,再者,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但在之前他們得到的情報里,他應(yīng)該是和啞奴在一塊的,也就是兩個人,可是現(xiàn)在他和于歸他們在一塊,就變成了三個人,無端端多了個女子,那些暗查的人在厲害也不會猜到有這一出,正好方便他掩人耳目,方便他混進(jìn)城里。
而此刻,幾乎就隔一個城門就可以到達(dá)允陽,秦朗無疑是有些激動的,聽著于歸有些懷疑的問話,他只是隨口回答道:“在啊,再說,你們不是也要去允陽嗎?”
秦朗自己身上有星引,于是于歸要找星引的事也沒瞞他,只是卻也不刻意地告訴他,因此,觀察久了,秦朗也知道,這兩人也在找跟自己身上的綠珠相似的東西,并且必須通過夜觀星象才能知道大致方向,只是,為什么找?為什么要實現(xiàn)那人的愿望?還有找到了如何他都不是很清楚。
“對啊,星象指的方位就在這座城里,誒,進(jìn)城誒,沒錢怎么辦?我們這次挖也沒挖到草藥,不知道能不能在這二錢銀子花完前找到。”于歸嘟著嘴,十分難過地低聲道。
秦朗有些無語,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么厲害的兩個人,額,不是,一個人,于歸就算了,怎么連點銀子都沒有,如果拉不下面子去掙,搶你總會吧,可惜有一次他提出來,這兩人都十分鄙視地白了他一眼,而后于歸長篇大論幾乎連著三日在他耳邊嘮叨什么道德情操、五講四美一些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他聽不大懂,也不想聽,不理于歸結(jié)果于歸直接來了句,那你去啊,你還欠我兩千兩呢?瞬間讓他消了聲音,算了,這么俗氣的女人,他還是不要跟她說話的好。
“不是你說的嗎?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再說,于歸,你背簍里不是還有果子嗎?拿出來,我餓了。”呆一起久了就是有一點好,彼此之間很少有東西能瞞得住,比如說秦朗被追殺的事情,比如于歸的真實姓名,沒辦法,誰讓她那人太笨,碰到有人問她名字,每次她都編的不一樣,這讓本就疑心頗重的秦朗更加懷疑她最開始告訴他的那個名字也是她胡說的。
“二世祖,就會使喚人。”揪著嘴,于歸還是不情不愿地從背囊里拿出幾個紅艷艷的果子,都只有半個手掌大,給了狐貍五個,秦朗三個,自己四個,幾人就默不作聲地啃了起來,沒辦法,餓得不行,早飯還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