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落荒而逃的周牧引起了路遙她們的注意，文默默表現得一臉淡漠，只有柳葉才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有些許晶瑩的淚光閃過。看到她們幾人都面帶異色，文默默轉頭一言不發的離開。

柳葉趕回酒店的時候，文默默已經收拾好東西站在門口等著她們，看到幾人露面，一把將各自的東西甩到地上。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回去吧。”破天荒的，柳葉幾人沒有一人說話，沒有通知周牧，一起上了公交車。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文默默也學著偶像劇的女豬腳將頭靠在窗戶上，柳葉什么也沒說，扳過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妞，別相信那些電視劇里演的，頭靠在窗戶上，撞著很疼的。”

“你怎么也不問我為什么？”

“有什么好問的，每個人心中都會有不愿讓人觸碰的雷區。雖然姐肩膀很窄，但是只要你需要，借你靠一下還是沒什么問題。”

“葉子，你真好。從小到大就沒有人對我這么好。”柳葉很想說，周牧呢，他對你的好我們都有目共睹了。可看到文默默閉著的眼睛，許多話都已說不出口。

“今晚就不回去了，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咱們喝酒去吧！”

“我是沒什么問題，后面還有兩個乖乖女呢，可別把人家帶壞了。”

“什么呀，欺負我們不會喝酒是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喝酒算什么。”路遙一臉的不平衡，依舊是一口別扭的普通話。

“我也要去！”

大家相視一笑，一切皆在無言中。幾人在文默默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名為ROMANTIC的酒吧，幾個人沒有要包廂，直接坐在了吧臺。酒吧的酒保似乎與文默默很熟，見面了很熱情的打招呼。

“丁香姑娘，還是老規矩嗎？”

“不，給她們全上威士忌。”

柳葉沒聽清楚下半句，只記得文默默被那位帥哥哥叫丁香姑娘，很不厚道的笑了。

“蚊子，為什么他會叫你丁香姑娘？”

“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是和周暮一起，那個時候他還沒受傷，我也比現在更開心。第二次來，就是周暮受傷住院時，那個時候我基本很少笑了。酒保說，看到我他就想到了一句詩，芭蕉不展丁香結，說我像是一株丁香。”

“你可知芭蕉不展丁香結是什么含義，它說的是兩個人因為不得與對方相會而愁苦，這個比喻不適合你。”

“別跟我這兒裝什么文藝青年，那你覺得我像是什么？”

“你啊，你像是……”故作高深莫測的思考，幾人盯著她眼睛都不眨，本以為她會說出什么好的東西，柳葉思考了半天卻說了一個詞，讓人忍不住想要揍她的沖動。

“你像是苔蘚，擱哪都能活。”說完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滾。”

正聊著酒保就上了幾杯酒，柳葉端起來嘗了一口，嚇得一個激靈。

“土豪，這九百多塊錢的皇家禮炮就是拿來讓我們糟蹋的嗎？”

“不錯喲，這都讓你嘗出來了。我也知道你們不會品酒，所以就點了檔次稍微低一點的，本來想請你們喝紅酒的，可轉念一想覺得太過浪費了，畢竟上檔次的酒也得碰上上檔次的人才行啊！”

“你猜我今晚能不能把你喝到桌底去？”

“敢跟我下戰書，我喝酒的時候你恐怕還沒斷奶呢？”

“你就扯淡吧！”

“這個我真不騙你，我才兩歲的時候，我爸就已經很少回家了，我媽為了騙我爸回家，就給我喂了一點葡萄酒，據我們家阿姨表達，大家都以為我會抽風而死的，后來我爸就跟她離婚了，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我還活著？”文默默說的云淡風輕，仿佛是在討論別人的事，只有柳葉明白，這種痛是深入骨髓的。文默默端起一杯就干了，對于她的反常，柳葉也不阻攔，反而一杯一杯陪她喝上了。酒中加了冰塊和蘇打水，味道不是特別的烈。柳葉給路遙和岳月使了眼色，總還得有人清醒不是。路遙點了點頭，反而一向溫柔的岳月卻和文默默一杯杯拼起來，場面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