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都是奴才該死,奴才……奴才確實是舍不得丟,”趕忙抬頭,一臉的痛苦,“不過,就在一炷香前,奴才已經(jīng)把剩下的所有霉豆腐都扔了。”
秦詩語一急,“什么,都扔了?”
梁力點頭,“都扔了,”而后又低頭,“若公主殿下降罪下來,奴才也是罪有應(yīng)得,都是奴才的不好,無論公主殿下如何責(zé)罰,奴才都……”
“扔哪了?還能找到嗎?”秦詩語趕忙打斷他的話,“別跪著了,快將霉豆腐找回來,公主殿下等著用呢。”
“啊?”梁力蒙了。
“你扔哪了?”秦詩語追問。
“扔……扔這帳扎包后面了,奴才舍不得,就連同罐子,挖坑埋了。”梁力道。
“走,把罐子挖出來,快!”秦詩語也不和梁力墨跡,直接向充當(dāng)倉庫的小帳扎包后面走,果然,在墻根低下,有一片浮土,看樣子剛被人挖開又填回。
二話不說,秦詩語撿起一旁的木棍就開始挖了起來,好在梁力埋得不深,沒挖幾下便看到蒙著小罐子的油紙。“有了。”
趕來的梁力徹底蒙了,“秦管事,這……”
秦詩語大喜,捧著罐子對梁力笑道,“去忙吧,回頭這件事定是算你大功一件。”說完,便向廚房快步而去。
梁力趕忙跑來追問彩霞,“彩霞姑姑,這是怎么回事?”
彩霞也是一聳肩,“我也不知道,待我知道了,回頭告訴你,先走了。”說完,也快步跟著秦詩語離開。
廚房內(nèi)。
從晉國帶來的廚子恭敬站在一旁,好奇看著秦詩語。
只見,秦詩語先攪了特殊的鹽水,而后一點點放到芝麻醬中,放一些攪拌一些,小心控制著鹽水的量,既不讓芝麻醬解得太狠,又讓其粘稠如……某種污穢之物。
芝麻醬本是香的,但此時的芝麻醬卻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臭味,全因那特殊鹽水的原因。
原來,這水里不僅放了鹽,還放了霉豆腐搗碎的殘汁。
霉豆腐吃起來香但聞著很臭,喜歡霉豆腐的人,頓頓離不開它,沒有霉豆腐便不下飯,而不喜歡霉豆腐的人,只要聞到這臭味便連連作嘔。
秦詩語不放心其他人,何況廚子們沒去親眼見牲口圈里的東西,她便親自上手,一邊解開芝麻醬,一邊回憶牲口圈里的東西,照貓畫虎,將芝麻醬捏成記憶中的模樣。
三只鑲嵌著純金金邊的上好雪瓷盤,每個都可稱之為藝術(shù)品,但此時,三只金邊雪瓷盤便裝著三坨不堪入目的東西,沒錯,就是三坨。
一旁的廚子都看傻了,目瞪口呆。
秦詩語捏完后,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忍住胃里的無限翻騰,“好了,彩霞你去大廳看看,若公主殿下?lián)Q好衣服,四公來了,這三坨……不,三盤美食就能端上去了。”一邊說著,一邊到一旁洗手。
廚子們噗通噗通都跪下了,連連磕頭,“秦管事饒命啊,饒命啊,小的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打罵教訓(xùn)就是,卻不能要了小人的命啊。”一個個哭爹喊娘。
秦詩語一愣,“饒命,饒什么命?”低頭看了那三盤“獨特的美食”,馬上明白了過來,笑了笑,“放心,殿下不會因此事怪罪你們,若高興了還會打賞你們。”
“高興?”幾名廚子哭笑不得,公主殿下那般精雕細琢的人兒看見這像屎一樣的東西,非暈過去不可,怎么能高興?
彩霞已經(jīng)去大廳查看情況,滿堂院本就不大,沒一會便折了回來,“詩語姐,公主殿下回來,四公也到了,公主殿下吩咐上飯。”
“好,來人,將這三份美味端上去。”秦詩語下令道。
……
大廳內(nèi),已衣著一新的顧風(fēng)華端坐在太師椅上,笑盈盈的,“一會,本宮便用一道特色美食招待你們,保證你們從前從未見過,從未吃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不羈丹心中哼了下,吹牛唄,誰不會?
不大一會,賬外便傳來秦詩語的報菜聲,而后是三名宮女一人端著一只精致托盤,而托盤上放著金邊雪瓷盤,雪瓷盤上則是盛放一小塊“獨特”的食品,在一旁,還用青菜和精雕水果點綴,若不看那中間不堪入目的東西,也實在是賞心悅目。
別說不羈丹,連不羈卿都嚇傻了,這……這到底是什么,這不是屎嗎?與剛剛在牲口圈里看的如出一轍。
不羈丹又想到剛剛噴到他嘴里的東西,干嘔一下,“蠢公主,你什么意思,你讓小爺來吃屎?”
顧風(fēng)華一挑眉,“什么吃屎,這可是今日本宮精心為你準備的點心。若你今日挑三揀四浪費本宮的一番美意,以后也就別來做客了,本宮招待的是客,可招待不起爺。”說著,笑容越發(fā)甜美。
說話期間,宮女已將三盤“美食”端到三人面前。
不羈卿看著“美食”,一張本白皙的小臉兒更是慘白。
而不羈丹瞇著眼打量,懷疑這只是蠢公主為惡心他而故意弄的形象之物,搞不好味道還不錯。想到這,他低頭去聞,當(dāng)聞到芝麻醬上的霉豆腐的味道后,差點沒當(dāng)場吐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好臭!好臭!”
不羈丹大喊大叫,伸手捏著自己的鼻尖,小麥色的皮膚都白了起來,今天他剛吐過,難道還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