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北翌御書房。
風凌宇坐于龍案后,背面是印有盤龍圖騰的大理石墻壁,左側幾米外有一排書架。書架向一側移去,地面露出一個一米多寬的方形洞口,一排階梯向下面延伸,明顯是一條密道。
兩人從洞口出來,一男一女,女子面覆黑紗,正是風淺柔。
男子將風淺柔扶出洞口,在御書房內以不規則路線走了幾圈,最后停在龍案前。而書架早已悄無聲息的移回原地。
男子隱去身形,風淺柔摘下眼上的黑紗,看向風凌宇。
“幾年不見,你倒是翅膀硬了,竟敢違抗朕的命令。”
“淺柔不敢。”
“不敢,那為何擅作主張,要拋繡球招親。”
“好歹也是我的終身大事,我不想在對自己的夫君一點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胡亂嫁給他。”
聞言,風凌宇一把扔下手中毛筆,怒道:“終身大事,難道你還想跟他過一輩子不成!風淺柔,朕要的是你成為朕的細作,打探他國軍情。”
“拋繡球招親可以看出他們的實力,究竟誰才配成為皇上的對手,若是他們連區區繡球都搶不到,皇上又何必將他們放在眼里。”
風凌宇稍稍息怒。“淺柔所言,也有道理,是朕錯怪你了。”
“皇上乃天子,怎會錯,是我沒解釋清楚。”
“淺柔還在怪朕,不然怎么連父皇都不喚了。”
“父皇,淺柔不敢。”
風淺柔突地跪下,膝蓋與地面磕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可見有多疼,可風淺柔卻不管不顧。疼痛,會時刻提醒著她的仇恨,今日認賊作父之辱,他日,她定要其千倍奉還!
風凌宇起身走出龍案,親手將風淺柔扶起來。“淺柔,別怪父皇,天下分久不合,朕承天命,必君臨天下。朕保證,當朕執掌天下之后,定給你另尋一門好親事,讓你風光大嫁。”
“謝父皇。”
“你先回驛館吧,免得別人起疑。”
風淺柔重新蒙上黑紗,原先的男子再次出現,將風淺柔從原地帶離。
風凌宇重新坐回龍案,面色瞬間猙獰:“皇弟,你的女兒口口聲聲喚朕父皇,心甘情愿為朕所用,你在九泉之下,可會心痛?”
另一邊,驛館柘院。
御馨歡領著端著托盤的侍女,走到院門前,可還沒進門就被凌影擋下。
“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你看清楚,本公主乃是天齊的馨歡公主,竟敢說本公主是閑雜人等!”自從兩年前父皇壽宴,鳳秦太子應邀去天齊祝壽,他驚為天人的身影就牢牢映在了她的心里。
“原來是天齊磬歡公主,凌影失禮。”
“知道就好,快讓本公主進去,本公主親手替鳳秦太子煮了燕窩。”御馨歡說著就要越過凌影進去,但還是被凌影給攔下了。
“馨歡公主,凡是未經太子傳召的人,一律不得進去,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行。”
“大膽狗奴才,還敢阻攔本公主。”
御馨歡抬手就朝著凌影的臉上扇去,卻被凌影一手抓住手腕,輕松一推,便將其推倒在地。沖勢太猛,導致她頭上珠釵首飾被打亂,衣裙染了塵土,臟亂不堪。恰在此時,羽燕領著風淺柔過來,正好將她的狼狽收于眼底。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尤其是自己丑態百出之際,就更是怒意四涌了,偏偏的,那推倒她的凌影見到風淺柔,竟一改剛才囂張之態,笑容滿面的迎向來人,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極致的落差,確實有將人逼瘋的本領。
御馨歡氣憤起身,又是一巴掌扇去,目標正是風淺柔,可惜,卻被羽燕給擋下了。
“哪來的瘋婆娘,竟敢對我家主子動手。”羽燕抓著御馨歡的手又是一推,不過這次提前有準備的御馨歡并未被推倒,相反,她另一只手結結實實的扇在了羽燕的臉上,羽燕細膩白皙的臉上瞬間映上了紅紅的巴掌印。
“羽燕。”風淺柔狠厲的目光射向御馨歡,竟讓御馨歡受驚后退幾步。
“說你瘋你還真順桿爬了。”羽燕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怒氣難消,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就是一頓開罵。
“你……”
“你,你,你什么你,大晚上的在別人家的院門口停留,如瘋婦般亂打人,也不知是被男人拋棄了,還是被男人給玩了。”
聽到這話,凌影瞬間不服氣了,當然,他不服氣的是……
“哎,羽燕你可別亂說,我家主上不動心則已,動心就是一心一意,比如風姑娘這樣的,別的什么阿貓阿狗怎么配得上。所以風姑娘放心,主上是絕對不會拋棄女人的,充其量是完全看不到別的女人而已。”
難得他家主上不排斥風姑娘的接近,所以把他們倆湊成一對的前景十分可觀,他這個做屬下的怎么能讓不相干的人壞了主上在風姑娘心里的形象呢。再說了,若是風姑娘成了他家主上的太子妃,那他與青鸞豈不是也水到渠成了。
凌影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把御馨歡把貶到土里去了。
“你,你們……”御馨歡的手指在風淺柔、凌影、羽燕三人間來回徘徊。“你們給本公主等著,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御馨歡放完狠話,快步離去。她一定會收拾這三個人的!
“切,她當她是誰啊,我羽燕一根手指頭也能讓她‘很、好、過’!”
“好了,別生氣了,她會遭到報應的。”風淺柔捏捏她的臉頰,說道。
“真的,主子最好了。”她才不相信什么報應呢,主子說報應絕對是她自己報的。哼哼,御馨歡,我家主子出手,絕對能陰得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風姑娘,你趕快進去吧,我家主上已經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