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步入金爵開始,顧念的三觀才正式的走向毀滅,這里看上去沒有酒吧那么亂,但是只會比酒吧更亂。
震耳欲聾的音樂響徹云端,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盡情的熱舞,有的甚至直接脫光了衣服,鋼管舞女郎那兒圍了很多的人,攢動的人頭讓顧念根本看不清跳舞的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曼妙身影。
顧念回頭看了一眼,沈寒越卻沒有跟上來,他進來之后就接了電話,高大的身影停留在進門后的拐角口,在那兒還有兩三對男女正激。情擁吻,那動作和神情,簡直如癡如醉。
可他就是面對著墻面,單手叉腰,根本視若無睹,只給她留下了一個寬厚的背影。
顧念撇了撇嘴,也懶得搭理他,索性一頭扎入人堆。
她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這么一個放松的機會,玩的嗨了,那些煩心的事情也就煙消云散了!
“什么事?”
這頭,沈寒越緊繃的臉有些陰鷙,將電話接通之后冷冷的丟出了三個字,不耐煩的等著話筒對面的人說話。
楊爍耳尖的聽出了他不悅的口氣,就像是好事被人打斷了一樣,先生在干嘛呢?
他在辦公室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可是晚上的時候不是約了幾個集團的負責人一起去御公館開會的嗎?難道先生給忘了?
所以楊爍思前想后,還是先打一個電話問一下。
但是他想問耳中聽到的女人和男人交織在一起喘氣的聲音是咋回事?而且還傳來了些歌聲和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
楊爍用最快的速度明白了過來,原來先生是在那種場所?
所以他沒再去問沈寒越在哪兒,轉而換了問題,“先生,那么今晚的會議。”
沈寒越沉默半響,冷聲道,“全部取消。”
楊爍還沒來得及再多說半句,話筒中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他舉著手機,腦子飛快的旋轉著,他總感覺自己漏說了那么點事兒。
啥事兒?
一道靈光閃過,楊爍差點哭了,剛剛喬雅的經紀人打電話給他,詢問先生今晚可不可以早點回家,說喬雅小姐有點事想和先生談談。
楊爍暗自咬牙,可千萬別讓先生毫無防備的就和喬雅小姐碰上了啊!不然這兩個人得有多尷尬?
至今為止先生對于是否要讓喬雅小姐代言品牌商品都還沒有給出明確的回復呢!
不行,他得再給先生打個電話去提個醒。
可是等楊爍第二個電話打過去時,已經打不通了。
收起手機,沈寒越才轉過身來,耳邊喧囂聲不斷,他一只手插入口袋中,另一只手開始掏煙盒,沿著長長的通道往前走,深邃如獵豹的視線在人海中梭巡。
僅僅是幾分鐘的功夫,那個女人就不見了蹤影?
沈寒越繼續往舞池的方向去走,沿路走來的美腿修長的漂亮女人不時的朝著他丟出媚眼,雖然金爵中的達官貴人名流公子很多,但是像這么出色的幾乎罕見甚至是沒有。
而有的,曾和沈寒越坐在同一包廂只遠遠觀望過他的女人則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本想言笑嘻嘻的湊上來,卻又想起了之前在包廂里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不甘心的站到了一旁。
心里卻在暗忖,為什么沈寒越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
沈寒越的步子在吧臺前停下,但是并沒有坐下,對那金發碧眼的調酒師說了幾句英文之后,單手撐著身子,略有慵懶的看向某處,他已經在暗金紋路細刻的石柱后捕捉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隨著鋼管舞女郎飛快的舞動,顧念也跟隨著人群扭動著小腰身,滿臉都是盈盈的笑意,和剛才在車內的那個小怨婦模樣截然不同。
這么快就融入了新環境了?
沈寒越若有所思。
他也只是突發奇想,這個小丫頭既然心情不好,就必須找一個發泄口,這縱觀整個A城,最適合發泄的也只有這種地方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這小女人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他竟然會允許自己對她的放縱。
“嗨,先生,您要的酒汁。”
一杯紅色的高腳杯和一杯鮮榨的橙汁同時的推到了沈寒越的面前,調酒師指了指另外的一杯酒,又示意了一眼他身旁的空位,“先生,您的女伴呢?”
沈寒越沒回答他,修長的手指嫻熟的夾了幾塊碎冰放入杯中,輕輕晃勻了之后才嘗了一口,等放下杯子之后又繼續看向那個方向,眸色幽然轉深。
“啊!我知道了,那個舞池中央可愛的女孩子就是你的女伴,我說的對不對?”調酒師說著一口蹩腳的外文,順手還指了指顧念的方向。
當發現沈寒越的身子明顯一震之后,他就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何以見得?”沈寒越的指腹還摩挲著杯子的邊緣,黯啞著嗓子問,視線卻沒有挪開某處。
不過杰克知道他是在對著自己說話。
“嘿,我又不傻,你的魂兒都快被那個女孩給勾走了。”
他是外國人,說話向來直接,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不,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后,他的臉色也僵了一瞬。
只因為沈寒越冷眼看了他,酷硬俊逸的臉上陰沉的嚇人。
杰克不禁想,他難道說錯話了嗎?
顧念兩手舉的高高的,水蛇一樣的小蠻腰模仿著別的女郎的姿勢,時不時的撅起一下小屁股,那雙眼睛純透又黑亮,泛著笑意,像是深夜里的明珠,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原先坐在貴賓包廂里的人也聞聲出來,甚至有男人在拼命的往前擠著,想靠的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