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聽聞琴羽這一說,葉陽清更加肯定心中想法。
“怎么樣,是不是很震驚?”琴羽嘲弄道:“只可惜葉陽凝那個小賤人太吵鬧了,否則……”后面的話即使不說,葉陽清也全明白了。
今日闖進祠堂的人就是琴羽,葉陽凝之所以衣衫凌亂是因為險些被欺辱。
可是葉陽凝說過,她見到的人臉上一半俊美絕倫,一半猙獰恐怖,但是剛才看來,琴羽的下頜弧度流暢,肌膚白皙細膩,很明顯,這張臉即使不好看,也不像葉陽凝所描述的那樣丑陋不堪,難不成是葉陽凝故意編造致使后來她被葉陽拓誤會的謊話?
葉陽清此時完全被鉗制住,動彈不了分毫,脖子上,泛著冷光的匕首清寒入骨
“站著做什么?”半晌沒見琴羽行動,琴羽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赤霄玉長什么樣,不如我們一起去。”蘇玦道。
“雕蟲小技!”琴羽冷哼一聲,似乎是腹內(nèi)傷痛襲來,葉陽清明顯感覺到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痙攣了一瞬,就是這個微笑的動作牽引了他手中的匕首像葉陽清脖子上的肌膚邁進,眼見著就要一刀割喉,葉陽清目光一狠,右腳一抬一蹬,在匕首即將歌喉那瞬間準確無誤踢中琴羽要害,身子再一縮,腦袋歪出他的圈禁范圍,為防琴羽從背后偷襲,她還特意留了一手,逃脫的那一刻將真力全部凝聚到手掌上,反手一掌劈過去。
琴羽剛才被傷痛拖延慢了半拍,就是那么一瞬的功夫,他完全沒料到葉陽清會往后襲擊,被踢中下盤的他頓時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隨后又挨了葉陽清一掌,整個人沒捱住,一口血霧噴出,昏了過去。
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收拾了。
葉陽清站穩(wěn)身子以后,試圖再次靠近琴羽摘下他的面具。
這一次,蘇玦直直擋在她面前,“清清,這個人練了邪功,不能輕易靠近,否則你會受傷的。”
“邪功?”葉陽清一臉疑惑,表示不解。
“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我們得先去找霜兒。”緊扣住葉陽清的手指,蘇玦不由分說便帶著她往外面跑。
“真是無知得可愛,你們以為進來了就能輕易離開我的地盤?”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空靈的回音,仔細一聽,竟是由內(nèi)力傳出。
葉陽清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得臉上冷風(fēng)一拂,眨眼間,琴羽已經(jīng)飄身落到倒塌的老槐樹跟前,半張銀狐面具下,他的唇由剛才的櫻花一抹變成現(xiàn)在這樣詭異的黑紫色。
“這是什么功夫,琴羽走火入魔了?”葉陽清偏過頭,只見蘇玦臉上說不出的凝重。
“清清,你退后站到安全的地方,千萬別輕易挪動身子。”蘇玦瞇起眼睛,對葉陽清吩咐了一句后凝神盯著前方衣風(fēng)獵獵的琴羽。
葉陽清看了一眼神情詭異的琴羽,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蘇玦,突然意識到琴羽的恐怖力量。
剛才的傷或許只是假裝讓她靠近的詭計,亦或者他縮在角落是在療傷。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讓傷口盡數(shù)愈合的,定然如蘇玦所說是練了邪功。
“瀟世子不準備考慮一下?”琴羽勾唇,笑得毛骨悚然,“我可是明日晉安侯府的貴賓,若是今晚被你打成重傷,明日皇上親臨沒有見到我,可是會遷怒整個侯府,遷怒清二公子的。”
“我不出手,你會放過我們倆?”蘇玦不答反問。
“不會。”琴羽的回答極其簡單卻透著狠厲,“發(fā)現(xiàn)我秘密的人都得死。”
“那還廢什么話?”蘇玦低喝一聲,手臂一抬,地上積雪隨著衣袖劃過的弧度聚攏來,隨著真氣爆發(fā),碎成無數(shù)雪瓣,瓣瓣如帶著無形的利劍。
琴羽一個空翻,躲過雪瓣的侵襲,落地瞬間發(fā)絲擦到最后一瓣雪,頓如快刀一抹,發(fā)絲隨風(fēng)飄遠。
蘇玦手上不停頓,接連又是幾掌凌厲的掌風(fēng)襲過去,琴羽一一躲過,但后面那掌似乎有些吃力,他不小心挨了一掌,立即捂著胸口后退一步。蘇玦的掌風(fēng)再次襲來,他半空一個旋身,落到老槐樹的那一邊,高抬雙手,雪光映射下,隱約能看見幾縷黑色氣線牽引著老槐樹往上面托。
“蘇玦小心!”葉陽清站在屋檐角,看得一清二楚,琴羽真的練了邪功!
聽到葉陽清的聲音,蘇玦偏過頭,沖她笑了笑繼續(xù)投入戰(zhàn)斗。
老槐樹被黑色氣線托住凌空襲來,帶著一股強大的真力,蘇玦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胸前屏氣凝息,片刻后,手心突現(xiàn)火焰一樣的亮光,兩手一推,直直朝著老槐樹拋去。
那亮光太刺眼,葉陽清不適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只見槐樹被燒著了,琴羽摔倒在地上擦著嘴角血跡,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天羅訣?這是失傳已久的秘籍,怎么會在你手上,還練到了第七重!”
蘇玦站在火焰前,笑得極美,溫柔道:“要不要試試第九重的威力?”說罷衣袖一抬,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那邊琴羽的面具早已剝落。
趁此機會,葉陽清趕緊沖下來借著火光往那邊看,頓時狠狠倒抽一口冷氣。
琴羽的容貌,和葉陽凝描述無異 ,一半俊美絕倫,一半猙獰可怖。
感覺到面具被扯下,琴羽一臉驚慌,趕緊雙手并用爬過去將面具撿起來重新戴上,看著蘇玦的眼神里充滿了恨意。
“霜兒在哪里?”琴羽臉上的傷疤明顯是大火所致。
葉陽清不經(jīng)意間寒了臉,作為曾經(jīng)被自己夫君高舉火把燒成灰燼的她來說,完全對琴羽產(chǎn)生不起任何懼意,反而有種深深地同情。
但同情歸同情,并不代表琴羽就是個值得人伸出援手的善類。
琴羽仿佛沒有聽見葉陽清的話,眼神里充滿敵意地盯著他們二人,一言不發(fā)。
“事實上,我并非有意揭你傷疤。”蘇玦震驚過后,有些愧疚道:“但你要殺我們,我這屬于自保行為。”
怨毒地盯了二人一眼,琴羽撇開頭,語氣恢復(fù)了先前的清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然雙倍討回。”話落拖著沉重的身子就要朝院子外面走去。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看不起你,真正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看著琴羽有些蕭索的背影,葉陽清突然覺得心里一揪,潛意識里告訴她,前世自己和這個人一定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