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反應過來，只是轉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里整理著剩下的文件，淡漠地說著：“別高興太早，這些只是小問題。張總隱瞞了什么事情這個問題還沒搞清楚呢。”

夏清漪瞥了一下嘴，眼光隨意一瞟，正好看到墻上的表已經到了十點了。

都已經這么晚了啊，夏清漪看了一眼還在工作的莫寒，他依然在低頭看著文件，整理著剛才所說的想法，翻閱一本很厚很厚的經濟法條例。

“我們可不可以先回去啊？都十點了？”

莫寒看了看手上的表，真的已經很晚了。他站起身停下手上的工作，卻沒有任何要收拾文件準備下班的打算，只是穿上西服，“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清漪有些驚訝：“你一會還會回來啊？”

莫寒拿著車鑰匙，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明天早上張總的案子開庭，一些細節性的資料文件還沒有整理好，要提前準備好。”

“可是，都已經那么晚了？”

“習慣了。”莫寒一向表情都是冷漠地，連走路都自動帶有一種請勿靠近的氣場。律師事務所其他員工大部分已經下班了，大廳的燈光也已經關了，只有零星的辦公桌上的臺燈還在亮著，他們兩人踩著暗淡的燈光走到外面，莫寒走到前臺把夏清漪剛買的一大堆東西拿起來，按下電梯，往下面停車場走去。

電梯正在徐徐往上升，夏清漪盯著那個不斷跳動的小數字問：“剛才我說的那些對你有用嗎？”

“你說的那些都是理論依據，可是法律講究的是證據。假設你說的那些是真的，但也沒有證據支持你的觀點。”

“那就是，沒用了？”夏清漪難免有點失望。

莫寒看了她一眼，“還好，不算沒用。至少，我知道了思路。”

夏清漪眼角抑制不住地溢滿了笑意，語氣上揚：“那你明天開庭能贏嗎？”

莫寒輕笑了，正好在此刻電梯門打開了，他只是兀自走進電梯，沒有回答，仿佛在嘲笑她的話。

“我替你找好學校了，S大學，人力資源管理專業，市內還算挺不錯的學校和專業。相關的程序文件我已經替你做好了，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送你過去。”

“哦。”夏清漪顯然對上學沒有興趣，只是隨聲附和著。

莫寒生性少話，比較沉默。夏清漪也沒有說話，只是因為累了一天的緣故，精神也不太好，到車上的時候，身體疲乏的細胞一下子全都蘇醒了，陷在椅子里，歪脖躺著，只感覺全身都酸疼，累的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恨不得下一秒就陷入深度睡眠。

莫寒看到她這個狀態，說：“把安全帶系好了。”

夏清漪沒有吭聲，眉頭皺著，蜷縮成一團，頭歪在車窗上，也不知道睡還是沒睡。

莫寒嘆了口氣，只好松了自己的安全帶，去給她系好安全帶之后，再重新開車回家。

進了小區入口，莫寒轉彎進了自己家樓下的停車場，停穩車子后，松開安全帶看著依舊沉睡的夏清漪，她好像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起來了，回去了再睡。”莫寒去推夏清漪。

夏清漪睡意正濃，迷迷糊糊地被搖醒，昏暗的光線下看到莫寒正打開車門往外走，頭腦昏呼呼地想要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