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亮。溫預把昨天溫單單已經打包好的東西整理出洞,才回來把她從虎皮里拖出來。“起來,我要收拾虎皮了。”
“唔,不干。”溫單單死死拽住虎皮一角。
“同樣是睡一晚,你怎么就困成這樣?”溫預很郁悶。
溫單單瞬間就爆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昨晚死纏著我不讓睡,我也不至于困成這樣!”
“咳咳。”黃勻勻尷尬地站在門口。
溫預看了溫單單一眼,意味莫名。
溫單單強撐著瞪回去,心虛地很。“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不早了。”黃勻勻笑道,“大伙都收拾好了,過一會就能出發了。”
“啊!”
說是遷移,其實根本沒什么要帶的,幾件衣服,一張皮子,就這么多家產了。至于食物,以及燒制食物的鍋,此時就體現出溫單單、溫預、已經金屬系、火系隊員的作用了。
二十人,十匹馬,外加跟在后面的透透,在一片塵土飛揚后,都離開了。其他人好像都習慣了,只有溫單單有些不舍,不斷回頭看她生活過的地下室和山洞。她的動作在此刻,顯得十分多余。
“單單,我要跟你說件事。”溫預抱緊了坐在他懷里你她,忽然很嚴肅地道。
“什么事?”
“今后,你要學會狠心。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單純,記得表象并不代表事實,每個人都不簡單,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
溫單單垂下頭,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這是第一。第二,我們的生活條件,我敢肯定,是在最頂端的位置。我知道你善良,樂于助人,我不打算阻攔你。但記住,要看對象。并不是所有的人在接受饋贈后都會感恩,想反咬一口的人,多得是。”
“我也是經歷過末世初期的,這些我都懂。只不過好久沒有接觸了,有些轉換不過來。”她道。
溫預低頭看了看她的頭頂,是啊,那時候他帶著二十個精英兄弟,后來都只活下來了十一個。她那么小的孩子,能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可是,她既然能被他拐騙過來,就能被別人拐騙走,他要做好防范工作了。
看她有些沉默,溫預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沒事的,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護著你的。”
“嗯嗯。”
一連奔波了兩天,溫單單再也忍不住了,“跑了了這么久,溫預我們歇一天吧。”
他看了看已經疲勞的變異馬,“好。”
溫單單這才松口氣,倚著石頭,根本站不直。這時候差距就出來了,其他人下馬后立刻精神了,唯獨她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溫預也是心疼她,找了地方鋪好虎皮,抱她去躺下。
“等等,我怎么沒見到透透?它不是一直跟在隊伍后面的嗎?”溫單單問道。
“估計是有找到什么好玩的耽誤了時間吧。”溫預給她蓋好虎皮,“放心,過一會它就會循著味道找過來的。”
溫單單點點頭,這才放心閉眼養神。
?忙到一半,溫預停下,靜靜地感受著腳下纖細敏感的細藤蔓延開,把這一片覆蓋區域起來,監控著這一片的動靜。這樣的女孩,得之,是他之幸。
睡到迷迷糊糊,一個人貼上來,熟悉的味道,她并不擔心。一會兒,又一團毛茸茸的鉆進懷里,很暖和,可毛茸茸立刻被擰走,放到一邊。
好不容易消停了,藤蔓又開始躁動。溫單單果斷喊起溫預,“南邊。”她指向藤蔓躁動的地方。
溫預正要起身去看。
“等等。”溫單單拉住他。現在不那個地方了,“東邊。”
溫預皺眉,接著又聽她說,“西邊,不對,東邊。”
溫單單忽然不說話了。“怎么了?”他問道。
“轉暈了,已經分不清方向了。”溫單單欲哭無淚,“好煩哦,這家伙一直在變換位置。”
“你小心些,我去看看。”溫預喊上黃明,走進黑暗里。
那家伙的速度確實快,溫單單感覺到,溫預只是站在那一個方向,盯著那家伙到處跑。黃明和透透跟在那家伙后面,被耍地團團轉。
見溫預他們拿它無招,那家伙歡樂地很,跑到駐扎內部,鬧的雞飛狗跳。溫單單看不下去,忽然想到一招。“你們都別動。”
部分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怎的,還在亂折騰。溫預看在眼里,他向溫單單使了使眼色。她嘆口氣,她提醒過,再中招就怪不得她了。
溫單單輕輕揚手,地面瞬間長滿了深藍色的木耳一樣的菌類,一碰就碎,變成黏黏的液體。那家伙踩碎了幾個后,四只爪子被牢牢地黏在地上。終于看清了,是只灰老鼠。
黃明想去抓它,奈何見識了藍木耳的威力,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踩。
“單單。”
“嗯嗯。”藍木耳開始慢慢萎縮,最后只剩下那家伙四周的一圈。
那只大灰老鼠,交給黃明。“單單,有些人也被黏住了,你有方法嗎?”溫預邪笑著問。
“這個啊,有些困難。”溫單單隨便催生一株植物給他們,“這植物燒起來的煙可以解開。只能熏一次,一次解不開就不能怪我了。”
溫預帶她到一邊,“竟然教我坑你隊友,你變壞了啊。”
“他們那是活該,誰讓他們不聽你的話,讓他們吃些苦頭才好。”溫預毫不在意,“你那植物熏著,真能解開?”
“不能。”溫單單翻他一個白眼,“解開根本不需要什么東西,太陽一曬就解開了。”
終于能睡個好覺了,溫單單躺下,忽然又想到件事。她翻過身,面對著溫預,“如果按這樣下去,你的隊員慢慢地都聽我的,不聽你的了怎么辦?”
溫預一挑眉,“你可以試試看。”那有那么容易,他帶了那么多年的隊不是白帶的。他把溫單單摟到懷里,“睡吧,一會兒又要天亮了。”
最后那只變異鼠,好像要叫救兵,黃明都沒反應過來,最后還是透透一口咬破它喉嚨,死了。
寵物就是貼心。溫單單不否認,她是想小色了。而且溫預好像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不提也好,就當沒有發生過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事。
也許是一直在奔波的原因,隊友、變異馬的食量越來越大,幾乎每餐都要多催生一半出來。對于溫單單來說,消耗也是很大的。到了后幾日,溫單單除了催生植物、吃飯,其他的時間都在溫預的懷里昏睡。雖然這樣很利于修煉異能,但把溫預心疼壞了。
睡到傍晚,溫單單習慣性地清醒了些,但也還是暈暈乎乎的。她好像聽到溫預在跟一個陌生的聲音交談,好像看到溫預的身影。但她的身體十分沉重,發不出一絲聲音,動不了一毫,異能也在身體內停滯了。
她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