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姐姐?你怎么來了?”夕顏笑逐顏開地轉過身,親親熱熱地朝玄女走去。
玄女笑著示意夕顏看她臂彎里的花籃:“呶,你看。”說著撥開花籃上層疊如小山的五色斑斕,露出一個巴掌大的縫隙。
“啊!這是……這是什么?”夕顏驚喜地把頭湊過去,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縫隙中冒出一個小小的、圓揪揪的小腦袋。
“這是雪耳,是天界一種比較稀有的靈物,生得靈巧可愛,頗討人喜歡,而且通人性,”玄女說著把花籃朝夕顏遞去,“我上次去氿靈山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小家伙,想著你殿中總是只你一人,怕是寂寞得很,就抓了來,今日無事,便給你送了過來。”
夕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舌頭也掠不直了,結結巴巴地回應道:“給……給我的?真的……是給我的?”
夕顏簡直不敢相信,出了趟門,回來就有這樣的好事發生。
玄女掩唇嬌笑,“自然是給你的,我殿中仙女眾多,這小家伙要是在我那兒,保不準幾天就被玩焉了。”
夕顏頓時輕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接過玄女遞過來的花籃,伸出手,意欲向那個將半個身子探出來的小家伙摸去。
“唧唧。”還沒摸到,不想那原本左顧右盼、睜著綠豆大小眼睛的小家伙忽然回頭,小嘴一張,鋒利的牙齒就朝著夕顏咬來。
夕顏嚇了一跳,連忙躲開,手上的花籃也差點被這一驚給丟掉。
“它?還咬人?”
夕顏低頭仔細地看著那個咬人不果有一副人畜無害無辜樣的小家伙,有些猶猶豫豫地問道。
不知道天界有沒有狂犬疫苗,養了這家伙萬一被咬了得了狂犬病怎么辦呢?
夕顏低著頭,因而并沒有看到一旁的玄女眼中一閃而過的怒火和警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花籃中被她看得低頭唧唧叫的小家伙。
玄女連忙和善地解釋道道:“雪耳是天界眾靈物中性情最溫和的,一般是不會咬人的,可能第一次見你,不熟悉有些害怕,才會下意識地反抗,時間久了,自然就不會了。”
夕顏這才點點頭,不再懷疑,這次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一下。
果然,這次小家伙雖然依舊朝她齜牙咧嘴的,牙齒卻是真得不往她手上啃了。
夕顏松了口氣,歡天喜地地將花籃攬在懷里。
“多謝玄女姐姐!”
玄女笑道:“你我還客氣什么,只是,這家伙機靈得很,又十分貪玩,你可得留心注意,不然一個不小心,它就跑了。”
“啊?它還會跑?”夕顏大吃一驚。
玄女點了點夕顏的小鼻子,“它是靈物,有靈智,自然會跑,你要是怕自己抓不住,可以在你的殿中做個結界,讓它只可在殿中玩耍,這樣它就出去耍了,也只能在殿中,而不會丟。”
“結界?”夕顏有些遲疑地小聲道,上次去人間之事便在那十分玄妙的拾味居見過一個可以將時空隔絕的結界,回來之后,她一直想向葫蘆娃詢問探討一番,可惜一直忙于他事,疏忽了過去,到現在,她還一個結界都不會呢。
“嗯,結界,不用特別強大,一般的即可,這小家伙并不是力量型,沒能力打破結界。”玄女頓了頓,似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頗有些興趣地勾勾唇,“夕顏知道咱們天界,結界最強的地方在哪里嗎?”
啊?夕顏一愣,隨即搖搖頭。
“不知道。”
“呵呵,你還真是傻得。”玄女笑著搖搖頭,“這結界最強的地方,自然是守護著至高神物碧月魄的重宸殿啊!”
玄女還在笑吟吟地說著結界的強大,夕顏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微光,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的話,玄女姐姐好像提到了碧月魄。
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夕顏隨口道:“啊,那結界這么強大,若是人要進去,可怎么著呢?”
“傻,自然是有法子的啊!”玄女頗為無奈地看看夕顏,“呶,你看,這是王母令,只要手持王母令或者天帝尊位,都是可以通過結界進去的。”
夕顏看著眼前那個鐫刻著蟲鳥花卉、祥云水紋的赤褐色半圓令牌,使勁地吞了吞唾沫。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誰也沒想到調皮的雪耳忽然從花籃中跳了出來,然后爬到夕顏肩頭,一掌勾破玄女胸前的衣襟,唧唧叫著,還一副頗為開心的模樣。
“啊!”夕顏和玄女同時驚呼,玄女更是尷尬地臉色大變,伸手捂住春光外漏的胸口。
夕顏也是臉紅不已,斜眼看了一下還不自知的小家伙,真是,調皮鬼,才剛到就給她惹禍。
“玄女姐姐,這小家伙太調皮,若不介意的話先到我的殿中換一下衣裳吧,司花神殿離著近,不會有人看見的。”夕顏柔聲勸慰著,臉上也燥燥的,還好她是女子,若是男子……
“那快走吧。”玄女此時也是慌亂不已地模樣,也沒多說什么,跟著夕顏,三兩步便到了殿里。
換完衣裳,玄女似是有些羞赧,便推脫有事,急急忙忙地離去了,夕顏撓撓頭,也不好開口挽留,拿手點了點小家伙的圓腦袋,便準備收拾玄女剛剛換下的衣裳走得匆忙,也忘了拿。
“小家伙,爪子還挺鋒利的嘛!”夕顏一邊逗弄著撥弄自己頭發玩的雪耳,一邊收拾玄女留下來的衣裳,忽然右手一頓,而后臉色大變,有些不可置信地慢慢停下手,捻起衣裳的一角,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掀開。
一個半圓形的木牌,赫然躺在柔軟輕薄的衣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