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柔去黃嬸家的時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黃嬸講了一遍,黃嬸在感慨溫華柔一家的信任時也仔細想了想,可是她也說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粘球是從哪兒來的。
詢問無果,溫華柔也只得就此回家。不久,林濤跟容溪也回來了,同樣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這讓幾人不由得著急起來。
而今大豆都快要收獲了,偏又攤上這事,而且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除非那人露出破綻,否則他們是別想抓住那人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再想出個好主意的時候,村子里又有流言傳開了,而傳的正是溫華柔家地里被人搞破壞一事。
這流言的大體內容就是有人看不過溫華柔家要發財了,然后偷偷的往人家地里放羊,讓羊糟蹋了溫華柔家的大豆,溫華柔家特意布置了陷阱,結果抓到的人是黃嬸,然后就是翻黃嬸的舊帳,再次齊齊數落著黃嬸,更有些人還攛掇著溫華柔去找黃嬸鬧事的。
而今面對這越發猛烈的流言,原本便相信黃嬸的溫華柔一家如今是更相信黃嬸了。
你看啊,溫華柔中午才去找了黃嬸,這晚上就有流言傳出來,溫華柔一家相信黃嬸,自然是不可能把這些事都拿出去說,而黃嬸就更不可能主動去說出這件事,沒誰會主動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
然而這流言傳的太真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跟親眼所見一樣,而且目標還直指黃嬸,這些不用說,都是那真正的使壞之人搞得詭計,目地就是禍水東引,撇清他自己的嫌疑。
而聽到這些流言時,容溪心中卻是一動,現在這種流言四起的情況之下,她完全可以將計就計,讓那個幕后之人自己暴露出來,這樣既可以抓住一直對他們家使壞的人,又可以為黃嬸正名,相信只要證明這次的事情不是黃嬸做的,村子里的人肯定會對黃嬸歉疚,并且有所改觀的,以后黃嬸在村子里也能好過點不是?
可如今之計,就是要想一個好計謀,要讓那個使壞的人上當,而后自己跳出來。
可是她該怎么做,才能讓那人自己乖乖的跳出來呢?
容溪想了好半天,覺得這事要可行還是得跟黃嬸合計合計,她已經有個大概的想法了,但是單憑他們家一己之力還是不行的,所以還得要黃嬸的幫忙,兩家人要一塊兒唱戲,這樣看起來才會更有說服力。
容溪本想立即就去跟黃嬸合計的,可是一看日頭,這還是青天白日,去的時候很容易會被人看見,這一看見,恐怕又會走漏了風聲。所以,容溪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晚上夜深人靜再過去的好。
容溪又盡可能的把會出現的問題都想了想,力圖不出什么幺蛾子。不過,她把具體的想法并沒有告訴溫華柔和林濤,只跟他們說她有辦法了,但是具體的要等跟黃嬸商量完了后才能跟他們說。
溫華柔跟林濤兩人自然是不會多說什么,在欣慰容溪長大懂事的同時,又覺得太累著容溪了,這些事本該是他們想辦法的,可是如今全壓在了容溪一人身上。
見狀,容溪自然又是少不了去寬慰兩人,讓他們放心。
時間在不經意的時候流逝的最快。
很快的,便就到了晚上,月色朦朧。
再次拒絕了溫華柔跟林濤兩人要陪同的建議,容溪這才出了門。
黃嬸的家距離溫華柔家不算是太遠,中間也就隔了有六戶人家,所以容溪很快的就到了黃嬸的家門口。
容溪拍了拍門,而后便聽見里面傳來開門的吱呀聲,以及一點漸漸而近的燭火。
“誰呀?”
黃嬸走到門后,這才問了聲。
“黃婆婆,我是容溪,有事要跟你說。”
聽見容溪的聲音,黃嬸這才連忙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外的容溪,目露驚訝:“溪兒怎么這么晚過來?來,快進來。”
“嗯。”容溪笑著應了聲,而后小心的將四周都看了一遍,確定沒人看見后這才跟黃嬸進去了。
黃嬸關好門,帶著容溪進了堂屋,將屋里的蠟燭點亮,放在桌子上。而后才跟容溪在旁邊坐下。
“溪兒有什么事要跟我說?”黃嬸看著容溪,和藹的說道。
容溪看著黃嬸,認真的說:“黃婆婆,我需要您的幫助。”
“我的幫助?”
“嗯。”
容溪點點頭,看著黃嬸一字一句:“需要你幫我抓住幕后在使壞搗鬼的那個人。”
黃嬸抬眸,卻正對上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
第二日一大早的,街上便傳來女子的罵街聲。
“真是作孽啊,我們辛辛苦苦種的大豆眼看著就要收獲了賣錢了,竟然心腸惡毒的故意讓羊給糟蹋了……”
“你自己不會種還就不許別人種了,呵,這還真是了不起啊,這是什么道理?天王老子他都沒你管的寬!”
“你這個殺千刀的,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個腌臜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等你死了,閻王爺絕對會進十八層地獄的,我咒你不得好死!”
……
女子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傳來,圍觀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女子罵了大半天,似乎是累了,看了一眼仍舊緊閉著的大門,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女子這才氣呼呼的走了。
見當事人都離開了,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都散去了。等人都走光了后,容溪才從暗處出來,看著一個方向,目露喜意。
唔,不用說,剛才罵街的人肯定是溫華柔無疑了,而這一切,自然都是容溪安排的了。
她此舉的目的就是讓那人認為他們一家相信了流言,對黃嬸十分懷疑,從而掉以輕心,露出破綻。
她本以為會得好幾天那人才會暴露,倒是沒想到她這么快的自己就忍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快點好了。
回家之后,容溪便看到了正在屋里大口大口喝水的溫華柔,見她回來,溫華柔也是忙擱下碗,一臉的急切:“溪兒,怎么樣?我今天還行吧?”
“大姑,你今天做的很好呦。”容溪笑著比了一個大拇指,“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是誰啊?”見狀,溫華柔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馬開口就問。
容溪笑著搖搖手指:“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溫華柔先是一愣,而后伸手一戳容溪腦門,“你這孩子,連大姑都不說。”
“明天大姑你就知道了。”
容溪笑著朝溫華柔擠擠眼,一臉的肯定,知道了那個人是誰,那么下來的事就好辦的多了,她就不信,那人還會不露一點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