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的第七天。
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獨自生活七天了。
安歌坐在酒店的大床上,仔細翻著身上的錢包,只有零零散散的小鈔票,錢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還沒有任何線索,自己倒快在這個城市生活不下去了。安歌暗自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以前杜若在手機里跟自己講的話。
要是你到B市的話,給我說一聲,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給我講就行。
盡管有多么不想麻煩別人,但眼前的情況,似乎不找他不行了。因為杜若是她在這個城市認識的唯一的一個人。
安歌翻開手機通訊錄,很快就找到了杜若的名字。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
“安大小姐,怎么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了,稀奇事啊!”杜若還是一副嬉笑的語氣。
“我到B城了。”
杜若停頓片刻,對她的話感到驚訝,他沒有想到安歌真的會來到B城。這不是因為他怕她來到這里給自己找麻煩,而是安歌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離開一個地方的人。而她來到B市的原因,也只有一個。
“你真的想好了?”
“我已經(jīng)到這里了,還能有什么辦法呢?”安歌笑笑。
“你現(xiàn)在在哪?我們出來詳細談?wù)劙伞!倍湃舻恼Z氣變得很正經(jīng),安歌的到來讓他明白有些事也許對于她來說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我在青空酒店。你來這里找我吧,我對這個城市不是太熟悉,出去的話會找不到的。”
“好,那你就在酒店下面等我吧,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杜若放下手頭的工作,通知秘書把會議延遲,急急忙忙地就開著車往酒店奔去。
進了大廳,他四處看著,就在靠窗的小小的角落看見了那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歌,他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
已經(jīng)一年沒有見過她了。
去年在A市見到她時,她還在生病。整個人蜷縮在狹小的床底不敢出來,還睡在一個整日見不到陽光的房間里,不敢走出來。而現(xiàn)在的她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外面等著自己。
時間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現(xiàn)在的她還是喜歡埋在一個角落,喜歡穿最簡單的衣服,披散著柔柔的長發(fā),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某個地方。唯一變化的就是她的神情,開始有點淡淡的暖意。
安歌抬頭看見了他,笑笑。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看過她笑的樣子了,他走快了步子,坐在她對面的位子,仔細地看著她:“一年了,樣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也是。”安歌嘴角淺淺地彎起。
“你來B市的事,伯母知道嗎?”
“知道,不過她很反對。她說我來哪里都行,就是不可以去B市。”
“伯母這樣說是我料想中的事。”杜若輕哼一聲。
“她本來想偷走我的護照和身份證,不過我留了一手,提前把它們藏到了一個她怎么都想不到的地方。”
“哪里?”
“馬桶后面的水池里。”
杜若咧了咧嘴:“也只有你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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