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搖搖頭：“不是，只是有另外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什么事？”

老張從包里拿出一大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這是我這幾天按照他的名字年齡段和相貌搜索到這個城市所有的人。”

“你仔細看一下就可以知道，沒有兩者相符合的人。”

“我把W市符合條件的人也排查了一遍，都不太符合。而且除了那張出行記錄，沒有任何線索。”

安歌雙眼直視著老張，輕笑著：“你是想說，他不存在？或者憑空消失了？”

“不是，我是想說，找不出來他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他現在不在B市，可能在其他城市。”

安歌不以為然：“那另一種呢？”

“那就是他不是江北城。”老張的語氣堅定。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可能不叫江北城，他其實是另一個人，有另一個名字，所以我們才查不到關于江北城的任何信息。”

安歌愣在了原地，她的腦海里一直想著老張的那句話，他不是江北城，他是另一個人。

他是另外一個人，可能是個你從來就不知道的人。

“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你……還是想要再繼續找下去嗎？”

安歌的眼神黯淡無光，感覺身上所有力氣都被抽干了，連說話都是勉強說起，語氣輕輕地，倒像是在喃喃自語：“找，一定是要找的。你試著在其他的城市再找找他吧。”

“還是找江北城？這個名字？”

安歌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為什么在W市的時候很多事情看起來那么平淡簡單，他走了之后就變得復雜。她只是想找到他，她只是想見到他，知道他去哪里了，知道了他過的好不好。

老張說的話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江北城所有的信息，如果他真的是另一個人，那么他在W市所有的事情都是騙了自己嗎？

這個答案，讓安歌不敢想象。

她更像是跟自己說著，給自己一點信心：“江北城實在沒有消息的話，就不用這個名字找了，只要找到這個人就好了，他的面貌總不會錯的。”

老張的表情也很無奈，“那……我就接著找下去。”

見完老張，已經很晚了，安歌就一直低著頭在街邊走著，走著。想要回去卻一下子想不起自己公寓的方向在哪里，索性一個人慢慢地走，走著走著卻又不自覺地想起以前的事情。

江北城，安歌不知道現在再叫這個名字是不是正確的。

他真實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現在到底又在哪里？

安歌記得江北城來見自己的時候，她一直躲著他，蜷縮在床底下，不敢出來。他就一直陪在她的床邊，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只是，時不時地低下頭看看蜷縮在床底下的安歌。而她偶爾閉著眼睛淺眠，偶爾大著眼睛看著他。這個時候，他就會輕輕地笑著。

大概過了兩天，江北城感覺到她慢慢地對自己感到放松，適應周圍的環境，才輕輕地微笑向安歌招手，“出來一會，好嗎？”

她一下子戒備地看著他，睜大眼睛往里縮著。

“里面會悶著的。”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江北城趴了下來，鉆到了床底下，笑著與安歌面對面躺著：“那我，就來你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