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瑾回過頭去看安歌,還是剛才那個漫不經心的表情,讓別人以為她剛才說的事情只是中午吃了什么飯一樣簡單,但是白懷瑾看著她勉強的笑容,緊抿的嘴唇,就知道很多事她只是不想想起。
最沉重的悲傷往往是說不出來話的。
“不早了,今天你別回去了,先在這里睡著吧。”白懷瑾沒有再問下去,起身離去關了房門。
已經是第二次在這里睡了,還都是因為下雨。只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還是上次一樣睡不著。安歌起身走到門旁,把燈關了,只留下床頭那盞小小暖暖的臺燈。
因為沒有吹頭發,頭發還是有點濕濕的。安歌沒有管它,洗了澡之后,她實在感覺到有點累了。頭枕在枕頭上,伸手想要關掉臺燈,卻無意間看到自己手上的兩條細細長長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自己自殺得來的。
她的動作停頓下來,久久地看著那兩條傷痕,時光似乎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連自己都很難相信那個時候的自己會因為那件事割腕,也許,那個時候,她真的太痛苦了吧,覺得只要死去一切就可以解脫了。
安歌最終還是把燈關了,房間霎時間又回到黑暗之中。
長久的黑暗,寂靜的黑暗。
一切恢復平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的緣故,安歌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將近九點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白懷瑾肯定早已經起來了,自己竟然在他家睡到早過了工作時間。她趕忙掀開被子穿鞋慌忙著下樓。
腳步噠噠地下樓,到中間的樓層往下一看,盛宇正驚訝地看著自己。
安歌后知后覺看了看自己,媽呀,自己竟然忘了換下昨天白懷瑾給自己的衣服,頭發也亂糟糟地,一看就是昨晚在這里過夜的人。
她感到尷尬,解釋道:“昨天下雨,我沒衣服穿,老板就把他的衣服借給我了。”
盛宇聽到這,更是瞪大眼睛看著她。
老板竟然留一個女人過夜!老板竟然讓另一個人穿他的衣服!
老板什么時候轉性的!
“他起床了嗎?”
盛宇咽下口水:“起床了,剛剛去臥室,拿點東西。”
“那……我先回去換下衣服。”安歌折身回到房間換衣服。
走上樓梯的時候,正好跟下來的白懷瑾打個照面。他已經穿好了便服,英俊的臉龐露出額頭,他站在比她高一級的臺階上,自己感覺只可以剛剛到他的胸前。安歌嚇了一跳,只是向他點點頭,就腳步匆匆地跑去房間。
“老板,安歌昨天真的……是在這里過夜的嗎?”盛宇等安歌走了,小聲地問著。
“嗯。”白懷瑾只是點點頭。
“這是田夏要的東西,你一會給她。”白懷瑾把手中的檔案袋給他。
“你真的……把衣服給安歌穿了嗎?”
“你剛才不是看見她了嗎?”
實在不敢相信,盛宇小聲地在心里輕喃著。
“一會不是還有戲要拍嗎?不走嗎?”
“對啊!”盛宇看了一下表:“快點,要趕快走了!”
白懷瑾輕笑一聲,站起來整理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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