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歌……我應該在你身邊的……”孟白的聲音帶著隱忍的堅定。
安歌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我當初知道這件事的話,我一定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我一定會留在這里,我會陪著你,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的……我一定會的……”
可是,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年少時匆匆而過的只是留給現在太多遺憾。
我們總是在很久以后懊悔,如果我在的話,如果當時沒有發生的話,如果我還在陪在你身邊,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會不會很多事情都會恢復原樣。
只是,要過多久才會明白有些人,是真的,回不來了。
安歌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撫上了他的背,輕拍著:“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
“小歌……我們復合吧。”孟白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著。
安歌卻一下子僵住了身體,她推開孟白的擁抱,愣愣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剛才說的話,可是她卻看到他的眼神堅定,手還在握著她的肩膀。
她剛想張口說話,走廊外的門就打開了,白懷瑾走了出來。
“攝影師找你有事,安歌。”白懷瑾冷著臉,漠然的語氣。
安歌看著孟白說:“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我出去工作,你回去吧。”
白懷瑾已經走遠了,安歌跟了上去,走到半路,又聽見孟白說:“小歌,我等你。”
她腳步停了半刻,沒有轉身,快步走向了攝影棚。
收工后已經晚上八點了,自從安歌從走廊回來后,白懷瑾一句話也沒跟安歌說過。化妝師和服裝師都走了之后,只剩下她和白懷瑾還有一個默不吭聲的司機在車上。
不知道為什么,安歌總覺得氣氛靜的可怕。
“停車。”
“怎么了?”司機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著還看著車窗外的白懷瑾。
“王師傅,你先開車回去吧,我下車走一會。”
司機有些擔心:“可是,你不是還沒到家嗎?路上粉絲那么多……”
“沒事,有助理陪著我呢,晚上街上人少點的,放心吧。”白懷瑾輕松地說著,拉開了車的門。
盡管實在不能理解他此刻的行為思路,安歌也只好手忙腳亂地拿著后座的各種東西,跟著白懷瑾下了車。誰讓她現在變成了他的助理呢。
站定下來,車已經發動了,離開安歌的視線,而前方的白懷瑾已經走很遠了,安歌費勁地追上他:“你等一下,不要走那么快。”
白懷瑾的腿很長,腳步也邁得很大,安歌追不上他的步子,沒辦法看路,還不停地整理著手里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衣服。
誰知他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安歌痛呼,一下子撞上了他的背。
“你走路不會看路啊?”白懷瑾轉過身無奈地看著她。
安歌嘟嘴,心里暗說,誰讓你突然停下的。
白懷瑾本來心情不好,看到她一臉偷罵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接過她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快點。”
“你為什么突然下車?”
“不為什么。”
“下午在走廊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安歌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在工作時間談私人感情的事情生氣,小心地試問著。
“沒有,我只是恰好走到的時候聽到最后一句。”他的神情冷冰冰的。
安歌道歉:“對不起,我今天不知道他會找到這里,下次肯定不會的。”
“這種事情的確應該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談。”安歌怎么看,都覺得他的表情是在諷刺自己。
“你是怎么想的?”白懷瑾問。
安歌沒弄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他今天不是來跟你說復合的事情嗎?”
安歌明白過來,淡然地說著:“復合啊?我跟他不可能的。”
“今天他找我來是因為他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情,大概是心疼我吧,想要跟我復合。”
“以前的事情……?”白懷瑾停步看著她。
安歌轉過身,站定在他眼前,昏黃的街燈柔柔地灑在她的肩上,她慫了一下肩,淺淺地笑著:“你應該都已經猜到了吧,我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跟你說。”
安歌用很輕松的語氣說著,甚至帶著一點的笑意:“你以前不是看見我背上的傷痕嗎?如你想的那樣,我被人虐打過,還因此患上了心理障礙,甚至自殺過。這些你應該都猜到了吧。”
白懷瑾永遠都記得她說這句話的表情,很柔和,笑著,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了什么飯那么簡單事情。盡管是在周圍昏暗的環境下,他也能感受到她眼睛亮晶晶的,閃耀著迷人的光輝,時間似乎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