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臥床休息的幾天,杜若每天都會來病房,給自己帶很多好吃的,可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總是飯剛到嘴邊,卻怎么都咽不下去,看著很久,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杜若剛開始以為她是胃不舒服,身體還沒恢復好沒當回事,可是后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總是靠在窗邊話都說不了幾句就開始沉默發呆,他這才覺得她有心事,后來實在忍不住,幾次都開口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安歌總是裝作不在意地把這個話題岔開,強裝作沒有什么事情發生的樣子,整個人狀態好像又回到患上人際交往恐懼癥的那段時間,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她在封閉自己。
杜若沒得辦法,只得空著急,看樣子,只能等她自己開口。
終于在住院的第三天,安歌才開始主動對杜若說話,她說自己病好了,要出院。
她換上了自己隨身的衣服,走到洗手間寫了一把臉,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
這本來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杜若看她的表情,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總覺得有點擔心。
就在他往下思考的時候,安歌走在病床邊突然從枕頭邊遞出一本雜志給他,表情自然隨意,像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翻到第二十六頁。”安歌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杜若看著她,半信半疑,那一頁一張偌大的照片占據了頁面的大部分,報道是關于商業部分的,杜若沒看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安歌將那個男人指給他看:“他是江北城。”
杜若此時的表情完全失去控制,臉部肌肉僵硬,張大了嘴巴,江北城真的被安歌找到了?!
“我要去找他,我有很多問題要弄明白。”安歌下定決心。
杜若沒有親眼見過江北城,他對江北城所有的印象全來自于安歌的轉述和安歌家人的叮囑,她的家人特意告訴自己,讓安歌對江北城保持著戒心。而杜若本身也對江北城感到好奇,畢竟他是將安歌從黑暗中拯救過來唯一的人。他再次看著雜志上的照片,卻發現照片下的名字竟然是莫深。
杜若愣了:“可是,他的名字是莫深。”
“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事情。”
杜若看看雜志上的照片,看看安歌,一下子被這個近乎于爆炸性的消息沖昏了,半天回不過神,等到緩過來的時候,再抬頭,發現安歌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地離開了病房。
他追到病房門口停下,望著外面的走廊,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拐角處,他伸手想要喊住她,話說到嘴邊卻放棄了,手垂下來,只是看著安歌消失的那個拐角。
有些事,是需要她自己一個人獨自去解決的。
他相信她,一定可以自己解決這件事。
這些天,安歌其實早已經查到了莫深的地址,知道了他以另外一個名字出現在這個城市,她早在前些天就給偵探老張發了信息,讓他查清楚現在莫深的詳細住址和身份背景。
文件是今天在醫院老張從手機上給自己發過來的,她把關于他的每個消息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知道,莫深除了臉長得跟江北城一模一樣,他們的身份竟然截然不同。
文件上的莫深是一個留學英國的經融學高材生,畢業后在英國自己成立了一個公司,事業風生水起,然而不知什么緣故,莫深拋下在英國的事業回國,外界的人猜測他可能是回去接受父親的事業。
畢竟,他的父親創辦的公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知名企業,而老爺子一直在媒體上夸獎他的而已,大有以后讓他接任自己事業的想法。
相比之下,安歌認識的那個江北城只是一個有著溫柔笑容,不太愛說話,但對自己很好的精神科醫生。
他們,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