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在里面陪你。”
白懷瑾終于如愿以償地將自己和安歌的距離縮短到了幾厘米,他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抱住安歌,只是只要自己一碰到她,她就拼命地掙扎,一直推著自己里面躲去,直到最后,安歌地背后只剩下墻了,前面只有白懷瑾寬厚的胸膛,她還是拼命地用盡全力捶打他,想要離他遠一點。
床底下的空間太小了,兩人掙扎著不免會碰到上面的床板,白懷瑾害怕她無意間傷害到了自己,只得拼命地將她鎖在自己地懷里。
“你走開…。”安歌終于開口了,微弱地帶著哭腔有著沙啞撕裂的嗓音。
白懷瑾聽到她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后更牢牢地把她鎖在自己的懷里:“我不走,我在這里陪你。”
安歌捶打他的力氣慢慢小了下來,趴在他的肩膀處低聲哭著:“我臟,你離我遠一點。”
白懷瑾聽著她干澀的聲音,忍住自己想要哭的沖動,輕聲安慰著她:“你怎么會臟了?你一點都不臟。”
回答他的只有安歌嗚咽哭泣的聲音。
一個在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在第一次見到陽光的感覺不是溫暖。
是刺眼。
三年了,心里沒有一點陽光。她其實早已成為成為黑暗的一部分,黑暗在侵蝕她內心的同時,也給了她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所以當猛然感受到一束陽光時,她是害怕的。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試探著那束陽光是不是溫暖的,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
他們不知道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要花費多大的勇氣去適應它。
就像此刻在白懷瑾的懷里,她要花費多大的勇氣才讓自己內心翻涌而來的恐懼感和惡心感才不會讓自己想到以前的事情。
“沒事的,沒事的,會好起來的。”白懷瑾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想要借助自己的手傳遞給她一點力量。
“你走吧,這里面臟。”安歌哆哆嗦嗦的聲音。
“我不走,這里也不臟,我在這里陪著你。”
床底下一點光亮都沒有,白懷瑾在黑暗中想去摸摸安歌的臉,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卻被她快速躲開了。其實,如果不是白懷瑾強制性地抱住她,安歌壓根不會靠近他。
白懷瑾問著:“你害怕我嗎?”
安歌沒有說話,但是她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他心里酸楚地想要落淚,抱著安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要怕我啊,我是白懷瑾啊。”
我是白懷瑾啊,你怎么可以害怕我啊。
“我想跟你說說話。”
白懷瑾最終還是哭了出來,聲音低啞壓抑著情緒,淚水落在安歌的頭發里,乞求地說著,懷抱安歌的動作越來越緊,恨不得把她鎖在自己的身體里面,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疼…”安歌皺著眉頭說,白懷瑾的懷抱太緊了,她有點喘不過來氣。
白懷瑾聞言松了松手臂,“對不起。”他又輕輕地拍著安歌的后背:“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睡覺?”
“睡不著。”安歌第一次主動回答他的問題,隨后又像是自言自語:“說出來之后,每天都會想怎么面對你們。哥哥,媽媽,我的朋友,你知道了之后肯定會覺得我臟,每天都會拿有色眼鏡看我,可憐我。你們會說,看,那就是差點被父親強奸的那個人……。”
話沒說完,嘴就被白懷瑾捂住了:“不要再說了。”
安歌笑著流出了眼淚:“看吧,你們連聽都不想聽…”
“不是這樣的。”
安歌依舊笑著:“那是什么樣的?”
她沒有想到自己說完下一秒白懷瑾的呼吸就靠近了過來,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嘴唇輕輕地親在了她的唇角:“不想讓你再回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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