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醒醒。”
江南傾揉了揉自己有些頭疼的腦袋,迷糊的思緒終于清醒了了回來,她聽見有人在喚她,是司機。
司機見江南傾終于醒了過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怎么叫都叫不醒,真是嚇了自己一跳,這要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整個老席家怎么會放過自己。
這也不能怪司機多想,剛才他無意間透過后視鏡看到江南傾一副很舒服的樣子,雖然在睡夢中,可是一副皺著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差點沒讓他自作主張掉個車頭回到醫(yī)院。
“少夫人,你終于醒了,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江南傾搖了搖頭,看了看窗外,原來已經(jīng)回來了,示意司機把車子開進去。
剛才做了一個噩夢,那么真實,嚇得她落荒而逃,幸虧,是一場夢。
她夢見父母知道了北傾的事情立馬趕到了燕城,而北傾卻失蹤了,還夢見席景宸說“愛上了自己”,這些夢,太恐怖,也太離譜了。
甚至,她還夢見自己懷孕了!太離譜了。
心里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鬼使神差的,江南傾把包打開,看到了一張紙,她匆匆打開——原來懷孕是真的。
“少夫人?你還好吧?”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進了車庫,江南傾還是一副似乎沒有準備下車的模樣,看到她煞白的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機心里有些擔心。
江南傾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把報告單塞回到包里,然后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嗯,我沒事。”說著,便下了車。
回到家里,沒有一個人,席景宸也不在家。這一次反而讓她有了松了一口氣的想法,一個人可以好好地靜靜地把一些事情想清楚。
孩子,反正她是要定了,畢竟這是她的親骨肉,而且北傾的孩子剛掉,自己的孩子就來報道了,說明,這孩子注定了和江家有緣分,她舍不得也不會舍得。
而且自己現(xiàn)在和席景宸是合法夫妻,這孩子來的光明正大有名有份,大不了她食言告訴席景宸她不要離婚了,就算席景宸不喜歡孩子,可是總歸不會不要孩子吧,再說不管是爸媽那邊還是老席家,都巴不得她趕緊懷孕。
現(xiàn)在她有了身孕,應該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說不定也能讓爸媽不那么糾結(jié)北傾的事情。
說到北傾,江南傾回憶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夢里的北傾了無蹤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有一些害怕。
她打了電話給顧洛謙,雖然這一切的事情,顧洛謙有重大責任,可是現(xiàn)在卻也只有他,最愛著北傾,不希望北傾消失。
“喂——”顧洛謙的聲音里有些疲倦,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顧洛謙,北傾還好吧。”
電話那頭的顧洛謙看了看還一直處在昏迷當中的江北傾,摸了摸她的手,語氣里充滿了內(nèi)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顧洛謙,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指責你的,我是希望你暫時替我好好看著我妹妹,不要讓她有不告而別之類的事情發(fā)生就好了。”
“不告而別?為什么?”
“我怕她醒來之后知道事情會受不了打擊,也怕你是真的傷了她的心,北傾的脾氣我知道,喜歡就不會說不喜歡,但受傷了也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江南傾看著窗外的一輪圓月,卻是心事重重。
“我知道了。”顧洛謙有些感激。
“還有,我爸媽估計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的顧洛謙沒有了動靜,久久地才說出一句話:“這一次,我不會再聽任何人的,我只要北傾。”
掛掉電話的江南傾悵然若失,不自覺地竟然有些羨慕起了北傾。
這世間的女子何其多,你如何有幸你愛的人所愛,成為他此生“只要”的誓言。
她想,如果父母殺到燕城,她會毅然決然地站在顧洛謙的一旁,她要為妹妹守住幸福。
電話響了——這么快就殺過來了?
江南傾不免有些害怕,估計是江家打過來的。
顫巍巍地接起來,努力讓自己的額聲音平靜些:“喂——”
“我晚上10點回來。”是席景宸的聲音。
時隔了半個月的聲音,親愛的,久違了。
“好,我等你。”
江南傾決定把餐桌上的飯菜重新熱一遍,她想,她決定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訴席景宸,畢竟,有一半的股份是對方的,不好做些占領(lǐng)他人私有財產(chǎn)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席景宸知道自己懷孕的表情,江南傾就忍不住地緊張和興奮,他會以什么表情面對這件事情呢。
是平時一副冷冰冰的臉,公式化地說聲“嗯”,還是激動地抱起自己呢,亦或是,他會不會要求打掉——嘭——南傾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流理臺上的一口碗被碰翻在了地上。
席景宸很有可能不要孩子的,他以前就說過,他不要孩子,那——
不行,孩子是一定要留的,打掉孩子她不同意,再說老席家肯定會要求留著孩子的,她才不要管席景宸同不同意,她就是要攜孩子以令諸侯。
“我回來了。”
席景宸回來的時候,江南傾也剛好把最后一碗菜熱好端上來。
她上前抱住席景宸,因為想念。
打開門被迎風一抱的席景宸有些懵,身體明顯地一僵。
“怎么了?”
“沒事,這是夫妻禮儀。”
席景宸緩緩地拉開江南傾。
“我有話和你說——”兩人異口同聲。
江南傾決定了,她想好好有個家,找個人好好地愛下去,她對席景宸,是喜歡的。
“好,我先說。”
席景宸拿出了一張紙。
是“離婚協(xié)議”。
江南傾顫巍巍地接過來,滿臉的不可思議——為什么?
“我們協(xié)議的時間明明還沒到,不是嗎?”
“快到了。”
快到了——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我離婚嗎?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作為補償,我會幫你把江家的股份從顧家拿回來。”
辛苦了?補償?
原來她和他之間重頭到尾,是徹徹底底的合作關(guān)系啊。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做的夢,她嘗試性地問他:“席景宸,你有沒有愛上我一點點?”
席景宸眸色一黯,手輕輕撫上江南傾的臉:“我放你自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我為什么不能待在你身邊,我們可以不離婚的呀。”
江南傾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直爽過,她就是不想離婚,她想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
“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
席景宸抱著江南傾,緩緩地說著。
她哭了,最終還是沒有把孩子的事情說出來,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她還是沒辦法攜孩子令席景宸。
她走了,可是她明白她愛著席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