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問我這么多就是死罪,你們這么多儒家,個個都學的是尊儒尊孔,可你們應該也記得,儒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天,朕就是要你們這些人去死,你們還敢有怨言?誰敢有怨言,誰就是死也是謀逆之罪!
謝晉,朕現在就要你死,你敢不死?太子,讓過來!”昏君發狠的對著這些虛偽的朝臣,如果可以,昏君恨不得全殺了,可昏君也知道,全部殺了也不行,只能殺一部分最有野心,太子最難駕馭的朝臣,剩下這些有李傲震懾著,他們再也不敢架空皇權了。
“不,父皇,兒臣求你了,大明會亂的,父皇?兒臣不讓父皇殺了老師,兒臣不讓。”太子哭著抱著謝晉,死死的護著他,不讓父皇殺了他。
“太子,微臣能得太子厚待,微臣死也能瞑目了,微臣不懼死,但微臣卻擔心大明就此大亂,太子,微臣不能讓太子背上不孝之名,太子,微臣愿以死報答太子的知遇之恩。若微臣在天有靈,一定庇護大明的子民,微臣去了!”
謝晉雖然怕死,但到了必須要死的時候,能做的就是給自己掙最響亮的名聲,死后能名垂青史,更能福澤自己家人。
謝晉對著皇上,對著太子,更是對著還活著的那些朝臣說了這樣一番催人淚下的最后遺言之后,就掙脫太子的束縛,自己一頭撞在殿堂之上,死的轟轟烈烈。
謝晉的死讓太子悲傷欲絕,更是讓所有朝臣心生敬意,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做到謝晉這樣的轟轟烈烈,敢站出來對著昏君質問,敢這樣一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撞死自己。
昏君氣昏了,這個謝晉就是死也為他掙了這么響亮的名聲,以后太子對他家人還不是會更加照顧?讓他家人有機會再次架空自己兒子?
“來人,傳旨,謝晉蔑視天子,削去謝晉直系親屬全部功名,五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舉,就是朕的太子,朕的太孫也不能改變朕今天的旨意,否則就是對朕的不孝,朕就是死也不能安息。太子,你可記得朕的話了?”
皇上知道謝晉這幾十年的名聲都會響亮的很,他的子孫后代就是憑借他的名聲也很容易混進官場,今天只有堵死謝晉一家進入官場的可能,五代之后,謝晉是誰,怕是誰也不知道了吧!大明的朝廷,沒有功名的儒生,是沒有正經名分的,也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仕途的。
太子原本在你在謝晉這樣轟轟烈烈的死后,有了補償他家人的想法,結果就聽到自己父皇把謝晉一家的仕途都給斷的干干凈凈,還是五代不能出仕,不但這樣,父皇還用不孝之名逼迫自己答應這個圣旨,讓自己就是登基也不能給老師一家有多少的補償,頓時對老師心痛難當,更是愧對老師的教導,面對不孝這樣的大罪,太子只能辜負謝晉了。流著眼淚答應了皇上的話。
皇上看自己把該殺的都殺的差不多了,天生自己就是昏君,怕個鳥?多加諸自己身上多少臭名,自己都擔了,只要能給兒子一個清清爽爽的皇位,叫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隨著皇上身邊的太監一聲退朝,還活著的這些朝臣都濕漉漉的從大殿離開,每一個人仿佛都死過一回,到了皇宮外面,不少大臣已經忍不住的嘔吐起來,還有一些朝臣出了皇宮就挪不動腳步了,人虛脫了。
李傲被皇上叫著留下來,太子惡狠狠的盯著李傲,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樣。
皇上看到兒子這樣瞪著李傲,也不廢話,叫他跟著自己一起進自己寢宮。
皇上寢宮之內只有李傲跟太子了,其他都被清場走人了。
“厚治啊,你可以先放下對今天的事,好好聽父皇怎么說,以后這個大明就交給你了。
當年我跟你一樣做太子的時候,也是聽著這些儒家道理長大的,可當父皇登基之后,父皇無論做什么,都有朝臣指著父皇,說這樣有違大義,父皇那樣做,也有人對父皇說不可以。
父皇當時還小,也敬重他們,聽他們的話,可漸漸的,父皇說什么他們都會說父皇做的不對,甚至到了父皇登基幾年后,看到韃子肆掠邊疆的奏折,問那些內閣如何處理的時候,他們竟然把幾十年前的一些關于韃子肆掠邊疆的奏折給翻了出來。
他們那時候用極為稀松平常的口氣說,這件事很平常,韃子就是搶也搶不了多少,要是真的派兵去追韃子,不但見不到韃子的影子,還會糟蹋多少百姓的賦稅錢,更是逼的那些邊軍為了搶軍公,殺良冒功,說這些邊軍光是會吃,沒有一個有男人的血性,見到韃子跑的比兔子還快,可見到農戶,商戶,個個都是殺人的好漢。
說為了治理這些邊軍,他們歷年來就無視韃子搶掠,更是把邊軍都控制起來,不讓他們再禍害百姓,將他們的錢糧控制的死死的,只要他們被拿捏的死死,不當是可以控制他們不能為害百姓,還能控制他們不能造反,天下之亂就亂于這些低賤的軍戶。說讀書人都懂的君為臣綱的道義,說著大明這么多年來,只有嘩變的邊軍,沒有一個造反的儒臣。
可是父皇想要保護大明的子民,想訓練新兵,想制造精良的火器,可這些大儒們把錢捏的死死,就是不肯拿出來,而父皇也用自己的錢,請人私下制作,確實是在大量浪費錢,父皇拿出的錢不僅僅是用在制造武器上,還有大量的錢被制造局給貪污了,還是從上到下的全部都貪污,而他們給父皇的武器卻是隨時可以炸膛的火器,讓父皇的錢全都白白糟踐了。
父皇后來也想明白了,這個大明的所有朝臣就沒有一個不貪的,是,他們的俸祿是低,低的不能養活他們全家,可他們每個人都有看不見的份例,外放的官員有當地的份例,京城的官員有地方官給他們份例,這么多人沒有一個人例外。
父皇也知道這些,對此也不能說什么,畢竟是多少年來的規矩,父皇也不能讓這些官員餓著肚子上朝吧!
可父皇也不明白了,都有份例養活你們一家老小了,你們還貪,還是上上下下的全貪,就連父皇制造一些火器,都能被他們貪墨一半以上,還是他們的慣例。
父皇要殺了他們,可殺了他們之后,換來的人還是貪,父皇后來知道,除非殺光了這些官員,不然,換多少官員都沒有用。父皇也知道,不能真把這些人都殺了,大明還得要他們管理。
所以父皇想通了,不做這些火器了,父皇要存錢,存很多很多的錢,父皇要把這些錢都留給你,讓你做什么可以挺直腰桿,不必看戶部那些人的嘴臉。
父皇是燒丹,父皇就用燒丹的名譽給你存錢,父皇這么多年不愿選秀,不愿多生子嗣,父皇就是要給你存錢,給你留下這筆錢做資本,建造出大明威武的軍隊,不讓韃子再肆掠我們大明的邊疆。
還有,今天父皇殺了那些人,他們這些人跟父皇當年登基的那些滿嘴仁義的大臣一樣,既會說的光明亮堂,也都存著深深的野心,這些人的野心不是舉旗造反,而是要實實在在的掌握大明的一切,包括掌握你的思維。
父皇當年走過的路,父皇不能讓你也再跟著走一遍,如今的大明,韃子肆掠,流寇四起,倭寇也橫行福建,就是女真也時不時的會殺一些人過來,父皇更是知道,放眼看去,大明幾乎沒有幾個太平的地方,父皇對不住你,留給你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大明,父皇知道,要是想真正改變大明的現狀,不但要有大量的錢,還要有絕對的權利,再也不能讓那些儒家朝臣架空我們的皇權。
所以,今天父皇就要他們死,更要那些活著的朝臣心驚膽戰,讓他們知道他們是臣,是君讓他們死,他們不得不死的臣。父皇本來就是昏君,不在乎在添一個暴君的名聲。父皇只想要你過的挺直了腰桿。
父皇知道你心性醇厚,絕不會忍心舉刀殺他們,父皇替你殺了他們,父皇還把李傲留給你。
李傲,你過來,厚仁,李傲這么多年無論做什么也是奉旨行事,放眼看去,父皇只看到李傲對我們一家忠心耿耿,就是前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王斌,他都知道會為自己打算,在猜到父皇身體不好的時候,早早就給自己留了后路,把李傲留給那些朝臣仇恨。
今天還活著的這些朝臣你可以使用,但也要讓李傲看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再次得勢架空了你的皇權。
還有一些人,父皇看他們都是真的儒臣,心性比這些京城的儒臣好多了,父皇給你留了名單,你以后看著用吧。李傲,你可以先回去安頓家人了,我還有話再跟太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