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周彎下身,微熱膩人的氣息在許情深的臉上散開,他在她嘴角處細碎親吻,許情深想要開口講話,但她的嘴被堵住,壓根說不出什么來。
男人推著她來到一張桌子跟前,許情深雙手撐住桌沿,他讓她背對他站著,許情深趁機開口,“這么說來,你還是要看傷者的情況,如果她本來就沒有大礙呢?”
“如果她原本就能搶救過來,你是不是覺得白跟我睡了?”
“是。”
蔣遠周左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在跟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敲了下,“你說你是醫生,哪個科的?”
“外科。”
“動手術刀的?”
許情深的視線定格在電腦屏幕上,那名傷者被送進醫院后一路都有監控,蔣遠周的臉埋在她頸間,呼吸噴灼在她裸露在外的頸子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密密麻麻爬過。
“你看,傷者的家屬至今未出現,手術單上也就沒人簽字,這種生死垂危的手術誰敢做?”
監控定格在手術室內,男人的手指順著她肚臍處往上走,許情深一把按住。
“做什么?”蔣遠周朝她下巴咬了口。
她一個吃痛,悶哼,“晚上有的是時間。”
許情深一門心思都在那手術臺上,她可不想一輩子背負一條人命。車禍發生的太突然,她被許明川推走之后才來得及后悔。
首先,她是一名醫生,其次,她不想永遠良心不安。
但當時的情況下,哪容她細想那么多?
監控下,一堆醫護人員圍著手術臺。
“腦挫裂傷,需要緊急做開顱手術、做引流、做腦部積血放干凈……”蔣遠周薄唇輕啟,一大串流程慢條斯理說出來,聽得許情深心驚肉跳。
她褲腰處猛地一緊,然后一松,拉鏈被拉開的尖銳聲異常明顯。
主治醫生的手術刀上沾著血,頭頂的大燈晃得人目眩,許情深感覺到一雙大掌壓住她的后背,讓她配合著往下壓。
視線離那電腦屏幕更近幾分,意識到男人強自推擠她的動作,她忽然掙扎起來。
她不是他的對手,干脆猛地一肘子往后。
蔣遠周吃痛,單手捂著心口,上前一步后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
“蔣先生,現在都什么時候了。”許情深心里其實積壓了一把濃濃烈火,可又不好發出來。對著手術臺的直播,尋歡作樂,她都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變態嗜好!
“現在是什么時候?”男人反問,“前面地獄,后面天堂,夾在中間的欲火焚身,多好?”
地獄指的是生死未卜的手術,天堂……就是蔣遠周即將享受到的歡愉吧?
那么中間的呢?
許情深一想,那指的不就是她嗎?
“蔣先生……”
他上前抱住她親吻,這男人……真是直接到令人發指啊。
許情深縮著雙肩,動作是有所抗拒的,蔣遠周咬著她的耳朵發問,“知道這是在哪家醫院嗎?”
“不知道。”
“星港醫院。”
許情深繃緊的上半身慢慢打開,星港,整個東城規模最大、資源最好的私立醫院,多少有名的醫生擠破腦袋想要進去?
蔣遠周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向桌沿,“你呢,你在哪家醫院。”
她喉間艱難吞咽下,“區人民醫院。”
男人輕笑開,眼角眉梢處不知點綴了怎樣的意思,嗓音猶如涂了蜜一般,性感而磨人,“先享受,待會再說別的。”
中間,蔣遠周許是覺得不盡興,又把她丟到了床上。
精疲力盡下來,許情深看了眼電腦,手術還在繼續。
蔣遠周穿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走,下樓吃點東西。”
許情深走下二樓,客餐廳連鋪著昂貴的精工玉石,紋理清晰雅致,色澤溫潤舒適。蔣遠周站在餐桌前,修長的身形高過旁人一截,他此時正親自開著一瓶酒。
“坐。”
許情深拉開餐椅入座。
蔣遠周傾過身給她倒了杯酒,“還在擔心手術的事?我說沒事就沒事。”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許情深。”
“呵——”男人不客氣地笑出聲。
“你覺得我不配這個名字?”
“倒也不是,許情深,情深……你想做個深情的人?”
“如果名字能代表一切的話,我情愿叫許有錢,或者叫許有權。”
蔣遠周執起紅酒杯,目光盯向對面的女人,“你喜歡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
男人肆意揚起的笑微斂,“那你還留著你的第一晚做什么?它應該很值錢。”
許情深并沒有覺得多不堪,只是心里泛起一絲澀澀的酸意,但她嘴上卻不以為意道,“它不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嗎?”
“你也說了,如果人搶救不回來,興許你的獻身意義就沒那么大了。”
“那……”許情深從方才就在盤算著一個念頭,她眸光輕閃,堅定開口,“蔣先生,您的星港醫院缺醫生嗎?”
蔣遠周手指把玩著高腳杯,“不缺。”
“那再多一個外科醫生的話,應該也養得起吧?”
這女人,是不是平日做事,也有這么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辣勁兒?
蔣遠周手指在桌面輕叩,那聲音一道道捶在許情深的心間,差點就將她那些勇氣全給敲打完,“養是養得起,但你得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情深端起桌上的酒杯,她狠狠抿了一大口,腮幫子微微鼓著,她不懂得什么優雅,所以更不知道什么叫淺嘗輒止。
她一點點將紅酒往下咽,目光對上蔣遠周,直到最后一口酒滑過喉嚨,“那我用一整晚的時間來證明,夠不夠?”
“我要說不夠呢?”蔣遠周手掌輕掐住自己的下巴,食指在薄唇處來回摩挲。
許情深沒有立馬答話,倒是蔣遠周自己覺得不對勁了,短短不過兩次親密接觸,接下來還有一整晚的時間,他這么性急做什么?
竟已經在想著后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