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五人就圍著一大桌子菜食指大動起來。
其實菜也不過家常,竹筍悶飯,筍炒肉,紅燒肉,韭黃炒肉,最貴重的不過一盤蟹,最精致的不過一盤小甜點,想來是為端木夙準備的。不過那香味卻讓勾出了眾人肚子里的饞蟲。
此時雖不是吃蟹時節(jié),君予白見眾人眼睜睜的盯著,卻不敢動筷,連忙幫他們撥起來,只見那小腳肉出,油油如螾愆。掀其殼,膏膩堆積,如玉脂珀屑,團結不散。
五個人就怔怔的看著君予白給他們撥著,齊齊的咽了一下口水。
那竹筍也甚是誘人,讓人不禁想到了紫籜坼故錦,素肌掰新玉的景象。那竹筍悶肉更是色香味俱全,讓人想到東坡的打油詩,“無竹令人俗,無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筍燜豬肉。”
精致小餅如嚼軟玉,中有酥和飴,餡兒內(nèi)酥油入口即化,淡淡梔子香氣令人神清氣爽。
端木夙只是吃了一小塊就陶醉的搖搖晃晃。
余華趕緊給她了一個眼色,他是鮫人又正在修煉,所以沒有動筷子。
“嗯?”端木夙不明所以,環(huán)顧一圈,才驚覺,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少了一半!
戰(zhàn)烈剎一向是風風火火,不管不顧,直接棄了筷子大勺大勺的舀起。戰(zhàn)斗力堪稱最強。
月傾終于不說話,不停的刨飯。不得不說,不說話的月傾正是十足的佳公子樣子,就算是吃飯迅速,但每一個動作堪稱貴公子的完美典范。
司九闕雖然禮儀周全,但那筷子的速度簡直看不清。那臉色雖然仍是冷著的,但是能看出細微的滿足感從眼睛里透了出來。
君予白本擔心這家常菜有些怠慢了司九闕的身份,但看他吃的很高興,便面帶微笑的看著大家悶頭吃飯,而自己只是小酌了一杯酒。
端木夙一拍桌子,想要停緩一下他們的動作,可根本沒有人理她,這時她才明白她不僅僅要跟大家比能力,還要跟大家比搶飯啊。
筷子和勺子齊出手,也不講究什么貴女儀態(tài)了,仔細一看,她與戰(zhàn)烈剎的動作也毫無二致。
整個飯桌上根本沒有說話聲,只能聽到小聲的咀嚼和咽口水,君予白看他們吃的興起,也沒有插話,他本就喜歡做飯,也曾有人笑言,他若是不當元帥當一個普通廚子也是有用武之地的。
如今廚子是當不成了,但是把這群家伙養(yǎng)的白白胖胖,倒是也有說不出的成就感。
等風卷殘云的掃完了一桌子菜,大家才想起來,主人根本沒開口過,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君予白舉杯道,“從此,我們就并肩作戰(zhàn),同生共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邊疆戰(zhàn)事,開疆擴土,南丘國就靠我們了!”
雖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可在座的人心中都是火熱的。
戰(zhàn)烈剎激動的站起身,“哦哦噢噢噢噢!”
月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又不是動物,交流基本靠吼。”
“月傾!”戰(zhàn)烈剎一個大鵬展翅就朝月傾撲了過去,月傾趕緊站起身,側身閃過,卻免不了長手長腳的戰(zhàn)烈剎勾住他,“你這個家伙嘴巴雖然毒,但是有點本事,怎么,來比試一場。”
月傾吃完飯從來都是安靜的走一走,被戰(zhàn)烈剎的大嗓門鬧得掏了掏耳朵。
“怎么!你還看不起我!”
“月傾!”端木夙一下子站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峙,“你是很優(yōu)秀的術士,以后我要跟你多學習!”
月傾揉了揉太陽穴,“啊~”
端木夙也不依不饒的沖過去,纏著他,在他耳邊喊道,“答應!答應!答應!”
“和我比!和我比!”
端木夙和戰(zhàn)烈剎一個在左耳朵旁,一個在右耳朵旁,這樣的包圍式喊叫讓月傾面色鐵青。
倒是司九闕站起身,對著君予白恭敬鞠了一躬,“多謝元帥款待,以前與軍營的人有些摩擦,在此謝罪了,以后還請元帥多多指點。”
君予白對于非常認真的司九闕只能干笑。畢竟這個人,實力其實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但是他身為元帥又不能說沒有志氣話。
干咳了幾聲,“好了,這兩日圣上就會下旨為大家設宴,你們都去準備準備吧。”
“是!”大家齊聲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