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三尺,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對于端木夙來說,殺不殺他無關感情,她只從南丘國,她自身的角度考量,應不應該殺。
不過,在這山道上同時遇見太子妃和左將軍本就不符合常理。
她的劍指著趙玉敏,卻沒有下手,周圍的護衛看見她挾持著太子妃,也不敢輕舉妄動。
“驚河。”端木夙輕喚。
驚河立刻從樹林里竄出來,看見血濺當場的左將軍,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端木夙,他有些懷疑這個端木夙真的還是以前那個好把握的端木夙嗎?
“端木,你準備怎么做?”
端木夙用劍指了指地上的趙玉敏,“把她帶上,如果太子真要逼宮,就算他不看重這個太子妃,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嗎?”
雖然能夠想到,太子妃和左將軍在這山道上同時出現,出現在她的面前,不難想,無論是九皇子還是太子,已經把他們看為了棄子,不過廢物利用不就是九皇子本就拿手好戲,她就算再蠢,再遲鈍,到這個時候也清楚了驚河到底是誰的人。
驚河沒再多言,只要面上過得去,他也不想多說。扛起了趙玉敏,看著戰戰兢兢的護衛們,不得不承認,國師的出現,讓這群人從骨子里對端木夙有了敬畏。
“左將軍和太子妃被當做棄子,看來太子殿下已經勝券在握,驚河,你再這么慢慢悠悠的,我怕你們九皇子的日子現在不好過。”
看著一直傻傻樣子的端木夙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驚河不由渾身一冷,就像是本來毫無防備的小鹿一直都有獠牙,只不過懶得與他們計較而已。
“走吧。”端木夙恢復陽光般的笑容,仿佛剛才殺人的不是她,警告別人的也不是她。
此時,九皇子司莫渙的處境的確稱不上好,手中握著傳位的圣旨,卻被鎖在被人偶包圍的深宮里。
他在紫微殿外,看著浴血奮戰的御林軍,一時間有些欽佩他的對手司莫殤,作為太子,在逼宮不成的情況下還能絕地反攻,不愧是把心力都用到了奪位上。
不過他怎么可能退讓,太子上位可能可以成為一個南丘國的好皇帝,但卻不能成為天下之主。眼界只能盯著那方寸之地,他就不能忍耐這樣的君主,他做不成,就自己來做,從傷了端木夙開始,太子就一步錯,步步錯。
思及端木夙,司莫渙的嘴角輕輕勾起,仿佛想到了極其溫暖的一處。
高公公站在他身旁,看著這位九皇子,不,現在可以說,是新的君主,他有著驚人的美貌,可以說是完全繼承了嬙妃的所有優點,只是那雙眼睛,像極了開國君主的眼睛,那雙狐貍眼,慵懶時像是魅惑,凌厲時帶著鋪天蓋地的煞氣,他雖是一身素白孝服,周身氣度卻是萬中無一,舉手投足都帶著君王的威儀。
明明是剛拿到繼位的圣旨,卻在瞬間爆發了壓抑許久的威壓。
紫微殿后走來一身穿盔甲的年輕人,一抬頭,卻是一直在端木王府打理家務的管家陶然之。
“皇上。”沒有什么繁文縟節,倒是不用言語的默契,將手中書文遞給了司莫渙。
“宮外的事情都已經打點好了?”
“這是最后一只飛鴿傳書,今日子時開始,前太子召集的術士已經把這宮殿嚴封了起來,雖然皇宮外全是我們的人,但是從朱雀門到華新殿,前太子的人已經全部都集中了起來,準備一舉攻占皇宮。”
司莫渙輕哼,“本以為司莫殤是個有骨氣的,沒想到也下賤到通敵賣國,不知許了西山國什么好處。”
司莫殤的意圖再明白不過,雖然皇上傳位給司莫渙,但是只要他在司莫渙召群臣入宮前攻占皇宮,那繼位的還是他,雖與西山國國師合作是與虎謀皮,但他愿意鋌而走險,為皇位一搏。
木偶阻止了司莫渙的人馬進來,他們只要甕中捉鱉就好。
木偶雖不算強大,但皇宮內設了禁制,不用國師級的法術就不能破解,一時間南丘國內,到哪里找國師來助呢?思及此處,司莫殤已經勝券在握。
“報!”
司莫殤坐在華新殿的主位,看著屬下急急忙忙跑來。
“什麼事?”
“皇宮禁制被破!”
司莫殤立刻坐起,失聲道,“怎么可能!是誰!”
“是……似乎是夙珺郡主,她一馬當先帶著人沖進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