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看。”顏堯舜回答。
倪樂卉默了,再次被顏堯舜的細心感動,拍他們的寶寶,章傲蕾看到,對她的病情十分不好,別人的寶寶,估計會激發(fā)章傲蕾的救生欲望。
“寶寶沒希望了,傲蕾還有希望?!鳖亪蛩凑f道。
倪樂卉又默了,這家伙真不知道該說他無情,還是說他多情。
他對他們的孩子無情,可他對他的妻子卻是多情。
翌日,ICU重癥監(jiān)護室。
今天章傲蕾的精神不錯,顏堯舜還喂她吃了一點小米粥,雖吃得不多,卻也令人欣慰,顏堯舜給她擦了擦身子,她很瘦,只剩下皮包骨,看得顏堯舜心痛極了。
章傲蕾好似知道般,握住顏堯舜的手,給他安撫一笑?!皼]事,會好起來?!?/p>
她求生的意識很強烈,她還沒去看她的寶寶,她還要給寶寶喂飯,還要抱寶寶,養(yǎng)育寶寶健康成長,看著他成才,看著他結(jié)婚生子,她還要幫寶寶帶他的小寶寶。
“對,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鳖亪蛩从行┻煅剩桓腋嬖V她寶寶的情況,那天他第一次去看寶寶時拍的照片還沒給她看,他想給她看,他又不敢給她看,寶寶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他害怕若是她知道寶寶的真正情況,知道他騙了她,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沒了,顏堯舜不敢想象那后果。
能瞞一時,是一時,等她身體好了,能承受打擊,他才敢告訴她寶寶的情況。
這幾天,他除了在ICU重癥監(jiān)護室陪她一個小時,其他時間他都去陪寶寶了,什么也不說,就這樣看著小家伙,有時候一看就是十幾個小時,漸漸地他開始接受小家伙了,開始喜歡上小家伙了,只是……
顏堯舜深吸一口氣,沒讓章傲蕾看出他的情況變化。
倪樂卉沒說錯,在傲蕾的這件事情上,他是后悔的,在孩子這件事情上,他是遺憾的,還好他在寶寶即將要離開人世之前,他雖沒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zé)任,但是,他努力了,雖不能無愧于心,至少減輕一點罪孽感。
“堯舜,怎么了?”細心的章傲蕾看出端倪,握住顏堯舜的手微微顫抖。
顏堯舜感覺到了,懊惱自己的失誤,居然在她面前沒掩飾好情緒,他應(yīng)該是控制好,反握住章傲蕾的手,原本白皙圓滑的芊芊玉手,現(xiàn)在瘦得只剩下骨頭,顏堯舜心里一陣心痛,壓抑住情緒,顏堯舜安撫道:“沒事,什么事兒也沒有?!?/p>
“不,有事,你一定有事瞞著我?!闭掳晾贀u頭,胸口起浮不穩(wěn)定,她開始胡思亂想了,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是不是寶寶,我們的寶寶怎么了,堯舜,告訴我,我們的寶寶怎么了?”
都這么多天了,都是顏堯舜獨自來看她,一次也沒帶寶寶來看她,她多次請求讓倪醫(yī)生同意堯舜帶孩子進來看她,哪怕是一眼也行,可是都被倪醫(yī)生拒絕了,一個理由用一次兩次還行,若是一個理由用上十次,她不想胡思亂想都很難。
他們說寶寶只是營養(yǎng)不良,放在保溫箱里,都這么多天了,寶寶應(yīng)該可以離開保溫箱了,她請求他們推著保溫箱進來,要不她出去看寶寶,他們都不許,他們不給她看寶寶,寶寶一定出事了。
“傲蕾,別激動,對身體不好,傲蕾,我沒騙你,寶寶很好,真的很好,別胡思亂想,我求你了行嗎?”顏堯舜很害怕,長這么大,他從來沒這么害怕過。
他的話,章傲蕾根本聽不進去,潛意識里她認定他們在騙她,她的寶寶有事,一定有事。
這樣的情況,顏堯舜沒辦法,按了病床邊的鈴,倪樂卉跟護士還有溫智帆都跑來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倪樂卉急切的問道,她的情況不是有好轉(zhuǎn)了嗎?為什么又變化了。
“倪醫(yī)生……寶寶……我的寶寶……”章傲蕾緊抓住倪樂卉的手,在這個醫(yī)院,她唯一相信的人只有倪樂卉,若是倪樂卉也騙她,她真不知該相信誰了。
“李護士,快,給她打一針鎮(zhèn)定劑?!睖刂欠f道。
“是?!崩钭o士立刻給章傲蕾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才穩(wěn)住了她。
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沒送去搶救室或是手術(shù)室,這么大一家醫(yī)院,羊水栓塞搶救過來的病人也不是沒有,只是死率更多,倪樂卉是第一次直接接觸,從眼前章傲蕾病情的局勢看,成功的機率很大。
現(xiàn)在他們還不能放松警惕,章傲蕾的情況是往好的方面發(fā)展,卻也不能讓她受刺激,她的病一旦惡化,他們也就再無回天法術(shù)了。
出了ICU重癥監(jiān)護室,倪樂卉問向顏堯舜。“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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