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林安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我們便先帶著這個裝著稻草的箱子去城南木家問一問,看這個箱子他們那有沒有趕制過……”
李蕭然聞言,點了點頭,道:“此事簡兄與張堯兄去吧,我便不去了,我留下來在這在重新盤問一下看守的士兵,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好,辛苦李兄……”
“簡兄,我們走吧……”
張堯簡單地與李蕭然告了個別,便帶著簡林安又上了馬車,直接朝著城南木家奔馳而去。城南并不算十分遠,不過是一合眼的工夫,馬車便已經到了城南木家的門口。
再馬車上,簡林安也朝著張堯打聽了一下這個關于城南木家之事,也簡單地了解了一下這個城南木家,也基本上知道了他們是受聘于官府,專門替官府置辦府庫箱的地方,而近年來的所有的箱子都是在城南木家制成,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馬車穩穩當當地停下來之時,再次出馬車,便到了城南木家的大門口。
大門口十分氣派,一個黑色的牌匾上掛著“木家”兩個大字,看上去十分大氣而帶著幾分古樸,看著似乎有一些年頭了,而整個家族都透著一股子莊墓肅靜的味道。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十分干凈而整潔,看上去讓人十分心曠神怡清爽不已。
“府庫的箱子全然是他們做的,若是問他們便能確認這個箱子是不是他們這邊制成,他們所制的箱子全部是有做標記的,不過是做得隱秘一些,大家都看不到罷了……”張堯下了馬車,便在旁邊開始朝著簡林安解釋。
標記?
每個箱子都做標記。
簡林安點了點頭,便跟著張堯從大門口徑直地走了進去。
城南木家之人在聽到張堯來了的消息時,也趕忙地帶人迎了上來,在看到張堯時,為首的中年男人面上帶著幾分笑容,開口問道:“這是什么風把張大人給吹來了?”
張堯聞言,示意底下的人把放在馬車里那個看上去十分新的箱子拿了出來,擺在了他們面前,而后面上帶了幾分笑容地開口說道:“聽說你們的箱子上有著獨特的標記,不知可否看看,這個箱子是否在你們這里制作而成的……”
木家自然雖好奇,但是卻也知趣地沒有問,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底下的人把這箱子抬到了一邊,開始仔細地查探了起來。
而趁著這個空當,那中年男人也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張大人,可是這箱子出了什么事?”
張堯聞言,淡淡地笑道:“是出了些事,所以需要你們這邊稍微配合一下,盡快把這個箱子查一下……”
那個中年男人聞言,點了點頭,而后便吩咐底下的人端了幾杯熱茶上來,笑盈盈地開口:“大人喝茶,這個可能怕是還需要一刻鐘……”
“嗯……”
茶香裊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在一杯茶見底的時候,外邊才終于有了動靜。
幾個人抬著箱子走了進來,把箱子放置在室內,而后十分認真地看著中年男人說道:“這箱子并不是我們這兒的箱子,我們的箱子在一個十分私密的地方都會刻上編號,以免與其余箱子弄混,不過這個箱子的工藝的確與我們這邊做出來的箱子十分相似,可能……”
那人的話語里有幾絲猶疑。
張堯聞言,眼睛猛然亮了亮,沉吟道:“可能什么?”
工匠愣了愣,而后才撓了撓頭,開口說道:“可能這個箱子是出自城北的一家木匠鋪,這箱子的工藝與我們這是一般無二,只是沒有那個記號,不是我們這邊制出來的箱子,不過城北的木匠鋪曾與我們師出同門,所以說不定……”
師出同門?!
簡林安愣了愣,看著放置在地上的箱子,眸光冷了冷。
中年男人聞言,點了點頭,肯定道:“的確如此,城北的那家木匠鋪在開封也算是有名的,制出來的東西也與我們這工藝一般無二,若是仿制一個箱子,定然是沒問題的……”
簡林安張堯聞言,與管事說了聲告辭,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城北的那家十分出名的木匠鋪。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在路上尋幾個人問一問,便十分清楚地知道了這家木匠鋪的位置,處于哪個方位,甚至連叫什么名字都已經問了出來。
老徐木匠鋪。
一個十分普通而無任何特別的名字。
這個木匠鋪也因為手藝好,價錢卻不高,廣受開封城民眾喜愛,平日有些什么東西也極為愛找這個木匠鋪來做活,因而的確在城內都算是十分有名的一個木匠鋪。
而這個木匠鋪的主人叫徐崇高。
整日不是在木匠鋪便是在木匠鋪附近的自己家中,平日里也不愛去別的地方,因而他們找到他也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只是稍微找周圍的人問了一問,便能知道這個老徐如今店鋪正關著,而人卻在自己的家中。
他們沒有任何的遲疑,徑直地朝著徐崇高的家中奔去。
徐崇高的家在城北,離木匠鋪不過一刻鐘的路程,他們便十分快地趕到了徐崇高的家里。
咚咚咚……
張堯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里邊傳來了動靜,一個聲音略粗的聲音,帶著幾分好奇地響起。
“誰啊,找誰?”
張堯聞言,淡淡開口:“大理寺府衙,找徐崇高。”
大理寺?!
里邊的人聞言,絲毫不敢遲疑地便把門打開了。門后,一個五大三粗的虬須大漢站在他們的面前,他身著十分普通的粗麻短衫、長長的青色褂子,他的眉目里還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開口道:“大人,我是老實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徐崇高的眼底帶著幾分警惕,只是打開了院門,但似乎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張堯見狀,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不用緊張,徐木匠,今日不過是來找你問一件事罷了。”
張堯話音頓了頓,而后擺了擺手,示意底下的衙役把木箱子抬上來,擺在了門口。而那陳紅色的木箱子上,就連封條都還未曾撕掉,依舊被風一吹便吹起了一個小角,在隨風飄揚著。
“這個箱子,不就是我前些日做的那一個嗎?”徐崇高一見,便有些疑惑地開口。
讓他的這句話讓簡林安與張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找到了這個箱子的制作人,那便代表了能順藤摸瓜地能找到一些送這個箱子來制作之人的一些痕跡與線索,對他們破案自然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