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猛然睜大,雙手都攥成了拳頭,眼神里寒光大盛。
“兵符被另一撥人給奪走了,不知道是哪道的,我已派人如實回稟太后……”女子陰狠的眼里帶著一分不忿,一雙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氣得胸脯都在起伏。她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地把桌上的茶水咕嚕咕嚕地灌到了嘴里,然后猛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王斌聞言愣了愣,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開口道:“科大人府內的兵符被盜走了?應該不是韓琦那幫人干的吧,沒有聽說兵符尋回來的消息啊……”
王斌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睛里閃過幾絲晦澀不明的神色。
他的話剛落音便只聽見眼前的女人諷刺地冷笑了聲,不屑地開口:“那群蠢蛋怎么可能能從我們手里搶走兵符,那群蠢蛋現在連你的身份都沒發覺,甚至還冤枉了他們自己的輔國大將軍,呵,真是一群老糊涂……”
眼前女人頓了頓,看著眼前王斌諂媚的模樣,而后冷冷地開口:“這次你的事辦得不錯,等事成之后,太后定會重重有賞,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斌點頭如搗蒜,一雙眼里精光大作,他嘿嘿一笑,開口說道:“是是是……”
羅坤見該聽的都聽完了,便揮了揮手,眼神冷冽,示意張堯可以開始動手了。
張堯在寅時到了的時候,卻見羅坤久久未曾動手,讓他的心情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甚至有些按捺不住了起來,可是看到羅坤那認真地趴在屋頂上似乎在看著什么東西的模樣,讓他生生地忍了下來。
因而這時,看到羅坤的信號,原本窩在后邊掩藏起來的禁軍也都紛紛地站立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整個酒館,而羅坤與張堯,谷連霜都徑直地進了酒館,與那幾個黑衣人開始纏斗了起來。
啪——羅坤徑直地飛身從窗戶闖入,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面上。
房內除了戴著面紗的黑衣女人和王斌外,還有著零零散散的五六個人站在廳里,在看到羅坤的到來時和聽到外邊傳來的響動聲音,他們的臉色猛然間就變了。
“羅坤!你怎么在這里……”王斌猛然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開口問道。
羅坤聞言,嗤笑了一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小爺我可是天天在你的頭頂上,只是你們蠢,沒發現而已,廢話少說,今日你們插翅也男飛!”
王斌的面色猛然間變了,他不可置信地開口:“你們怎么可能……”
這群人怎么會知道的,怎么會知道他與西夏勾結在了一起,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王斌的眼神里滿是驚駭,他緊緊地皺著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戴著面紗的女人聽著外邊的聲響,再也顧不得什么資料,她緊緊地抿著唇,退到了窗戶旁邊,手里緊緊地握著一把長劍,眼神里滿是陰沉與怨憤。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斌,看著他那變幻莫測的神色,身子猛然間動了。
身子靈動如蛇,在羅坤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光劍影一閃,待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她手中的那長而冒著寒光的劍已經刺入了眼前王斌的胸口,伴隨著王斌不甘的眼神,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一劍斃命。
王斌站在中央,因而眼前這個黑色衣衫的女人也由原本的窗邊來到了中央,放棄了逃生的機會,只為了讓王斌魂魄歸天,這讓羅坤有些不解。
眼前戴著黑色面紗的女子,看著地上的那具睜著眼睛沒了氣息的尸體嗤笑了一聲,冷冷道:“這樣的人,知道的太多了,落到你們手里,秘密也會被抖出去,你們休想從我們口里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眼眸冷冽如刀,不帶絲毫感情,冰冷得如木偶一般。
她的話說完后,張堯帶著禁軍也終于闖了進來,看到滿面狼藉的場面,瞳孔微微一縮,冷冷揮了揮手,開口道:“抓起來!一個不許落!”
“是!”
“是!”
一列列穿著便裝的士兵整齊地走了進來,看著地上那躺著的王斌的尸體微微地愣了愣,而后便沒有再遲疑,十分自然地把他拖了下去,不管他是不是所謂的風頭正盛,剛被提升為輔國大將軍之人的王斌,在他們眼底,只是西夏逆黨而已。
房內還剩余七人,在圍攻之下,終究還是沒能夠逃脫。
簡林安在谷連雅的保護下走了進來,看著那被層層包圍在中央、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冽如刀,淡淡開口道:“之前讓你在眼皮子底下給逃了去,這次你恐怕是逃脫不了了……”
她的嘴唇動了動,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霖琳……”
她的眼神微微瞇了瞇,眸內精光大盛,勾唇道:“霖琳,怎么,還不肯現出你的真面目不成?”
她的話語冷冽如風,眼神冷如寒潭,定定地盯著眼前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負手而立,倒是有著幾分翩若驚鴻的出塵味道。
眼前的黑色面紗的女人咬著牙,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讓她十分熟悉的面孔,她的眼睛里滿是怒火,一雙蘊含著火光的雙眼陰冷如毒蛇一般,她呵呵一笑,面色變了,一字一句地開口道:“簡林安!”
這三個字,仿佛是從牙齒縫里摳出來的一般。
她的話語一頓,冷冷看著她,道:“你三番兩次壞我們的好事!上邊早就注意到你了!你等著吧!太后不會放過你的!想從我這獲得西夏的消息,你們休想,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她說罷這句話后,狠狠地咬破了暗含在舌頭下的毒囊,快得就連在她身邊的羅坤都無法阻止。
見血封喉。
不過一分鐘,剛剛還叫囂著、散發著冰冷寒氣的女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躺在地上,毫無聲息。
生死不過是一個毒囊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