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意思是白錦璃早在納蘭宸在時就懷上了孩子。”周太后無比氣氛,她盼了這么久的孫子,沒想到竟然是納蘭宸的孽種。
白錦璃,你真該死,居然敢用這種手段。
既然如此,哀家留不得你!
“白錦璃在哪里,還不將她給哀家帶來。”
“啟稟太后娘娘,璃貴妃一早便和皇上出去了。”
周太妃低頭咒罵了一聲:“那個孽子呢?”
“還在宮中。”
“好,那還不快點去把那個孽子給帶來。”
“是。”
周太妃接連喘了兩口大氣,只要殺了納蘭宸的兒子,看他還能鬧出什么花樣,不過最讓她氣憤的就是白錦璃,居然敢把納蘭宸的孽種當成晉兒的孩子,真是該死。
“王爺,王爺。”青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艱難的打開牢門。
“你怎么來了?皇嫂呢?”
“娘娘讓奴婢帶著小公子來找你,王爺,我們快走吧。”
塞明娜解決了外面的守衛,也急忙趕了過來。
“外面的人已經被我解決了,快走吧。”
“納蘭晉呢?”納蘭風疑惑的看著她,按理說沒有理由她們能這樣一直闖進皇宮,還能殺了門口的守衛。
而且,他不認為納蘭晉會讓自己的兒子離開他的視線。
“他一早便被娘娘支出去了,我們走吧。”
青梅急忙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白錦璃在春竹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原本富強的靈都城,如今已盡是斷壁殘垣。
當初華麗的場景好像還就在眼前,而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早已消失殆盡。
如今的靈都城,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原本肥沃的土地也成了一片焦土。
微風拂動著她黑色的長發,越往上走,便越覺得寒冷。
眼看這靈都城,竟然沒有可以坐的地方,真是物是人非。
“咳咳!”白錦璃掩面咳嗽了兩聲。
納蘭晉皺起眉,看了一眼身旁的春竹,她便轉身走向了馬車。
納蘭晉扶著白錦璃走上城墻,她纖細的手撫摸著那熟悉的邊緣,在一看下面,卻早已是要坍塌的模樣。
若是從這里摔下去,只怕是會摔的粉身碎骨吧。
“璃兒,你還記得以前,你總是喜歡在這里玩耍,跑到城墻邊上去走,每次都能把我嚇個半死。”
白錦璃勾起了淺淺的微笑,為什么她喜歡走邊邊,因為納蘭宸他就是個無比頑固的人,對所有人都冷冰冰,更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于是她便任性的每次走在邊緣試圖讓納蘭宸的心軟化。
這樣她才能靠近他啊,為了讓納蘭晉開心,她不得不每次去找納蘭宸,去他那里打探消息,可是卻不知道,幼時的那些回憶,原來竟是她和納蘭宸的更讓人難以忘記。
“還有,那邊是御花園,你小時候總是喜歡在那邊蕩秋千。”
“那邊,記得我之前練劍時,你總會在旁邊模仿。”
納蘭晉一直在不停的說著,試圖勾起白錦璃的回憶。
可是回憶,那些卻都只是過去。
小時候,她覺得在晉哥哥身邊就是幸福的,為了他,和父母鬧過,和哥哥姐姐吵過。
可是她忘了,一直以來,最惦記她的是納蘭宸。
“我突然想到我帶了一個笛子在馬車上,皇上能幫我去拿過來么?”
納蘭晉疑惑的看著她,隨即便點了點頭,在松開她手的那一刻,納蘭晉只覺得手心的空蕩隨即傳來。
“等我。”僅僅的兩個字,納蘭晉立即轉身走了下去。
白錦璃看著他的背影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后轉身背對著城墻看著奔跑的納蘭晉。
他似乎很著急,可是納蘭晉,我不會站在原地一直等你,我等不起。
我把一切都交代好了,卻唯獨忘了你,因為我知道,沒有了我,你還有母后,還有雅沁,還有茴香,甚至還有玉兒,她們都是關心你的人。
可是納蘭宸,沒了我,他就什么都沒有了啊,他要一個人拉扯著兒子,又要監護著納蘭風和東方,東方他在生活這方面卻是完全不行。
所以,對不起,我已經為你耗費了八年的青春,我便再也耗不起。
春竹拿著白錦璃的披風大步的走著,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納蘭晉,便疑惑的看著他。
“皇上這是去干嘛?”
“給朕吧,然后去把馬車里的笛子拿上來。”納蘭晉接過披風就準備離開。
“可是,馬車里沒有笛子啊,會樂器的是凌貴妃,娘娘她從來都不碰笛子的。”
納蘭晉停住了腳步,幽深的眸子慢慢抬起看著城墻上的那一襲紅衣,遺世獨立,帶著淺淺笑意朝著這個方向。
然后,她的整個人都像后仰了下去,他好像在遙遠的地方,怎么也觸摸不到。
納蘭晉,你要的,我給不了,我要的,你不會給。
我這一生,怕是再也不會聽到有個男子能這般喚我阿璃了。
阿璃,我的阿璃。
納蘭宸,我竟是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你這一張熟悉的臉在我面前,我卻怎么也抓不到你。
再也不見,再也不念。
“璃兒璃兒。”納蘭晉扔下披風就跟了上去,可是他看到的,卻只剩無盡的深淵。
不,不,他一定是弄錯了,明明就是她帶他來看靈都城的,怎么……怎么她會從這個城墻上跳下去。
這不可能,白錦璃,你這個騙子,你當真寧愿死都不愿跟我在一起嗎?
不,或許她沒死,她萬一沒死呢?
納蘭晉歪歪斜斜著身子,急沖沖的走了下去。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怎么也邁不動腳步,如果他不走就好了,他怎么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她是故意支開自己。
腳底一軟,他便直直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皇上,皇上,快來人啊,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