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眼前的蕓娘讓大家找地方坐了,大家才開始環顧所站的四周環境。
大家所站的位置,恰好是一個湖的岸邊。
翠綠的湖水邊上,摞了一圈平坦的青石。
湖面上不時有陣陣清風拂過,那湖邊的青石上倒也干凈無塵。
五個人都各自找了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
等到大家都坐好,臥榻上的蕓娘則是再次開腔:
“你們急著見我,可是有事?”
聽到蕓娘開口問了,金林林嘿嘿一笑,連忙點頭,率先搶著道:
“是的啊。我們……”
這邊沒等她說完,水凌玉便一腳踩在金林林的繡花鞋上。
金林林瞬間倒抽冷氣,吃痛地抬起腿抱住腳。
硬生生把嘴里即將吐露出來的下半句話又收回了肚子里。
剛想抬頭跟水凌玉理論,便瞥見水凌玉翻著白眼狠狠瞪了她一眼。
只見水凌玉搶過了話頭,抬頭看著蕓娘,一臉真實地笑意開口胡說八道:
“回稟蕓娘。我們姐妹五人于遠道而來,本是來投奔京中遠房親戚親。誰料想親戚生意不順,家中生變,早已經不在京城去他處另謀生路了。我們姐妹一時也追尋不到親戚的下落。這京城之中又苦于無依無靠。素聞醉紅樓蕓娘宅心仁厚,而我姐妹五人又略通音律曲譜,特此便來醉紅樓投奔蕓娘。望蕓娘能念我姐妹孤苦,溫粥薄衾,施舍與我等。我姐妹五人定當傾一身技藝,報答蕓娘之恩。”
聽著水凌玉幾里哇啦地拽了一大段文辭,金林林臉色已然蒼白。
低下頭,慚愧地吐了吐舌頭。
如果真按自己那么直接跟蕓娘說,估計有被亂棍打死扔出去的可能。
水凌玉這一段話說完,軟榻上的蕓娘嘴角微翹,可依舊是閉著眼睛,但可以看得出稍稍滿意,輕輕滴道:
“好個伶俐的丫頭。只是我‘醉紅樓’從來是不養閑人的。”
水凌玉一笑,已然明白了蕓娘的意思。
果斷滴站起身,知道是時候該給蕓娘放大招了,于是輕笑了一聲,慢慢地說道:
“蕓娘的意思我們懂了。蕓娘在此閉目養神,也無聊得很。不如,我來給蕓娘清唱一段曲子解解悶吧。”
然而眼前的蕓娘依舊是面無表情,緊抿著雙唇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也不置可否。
湖邊坐在青石上的大家,看著水凌玉,向著她一點頭,每個人都給了水凌玉一個肯定的笑意。
水凌玉站好身子,清了清嗓子,開口細細唱到:
“與你相遇在茫茫人海,聚散也許再重逢以外。
午夜醒來的微涼窗臺,是誰等著月光彌漫開來。
相信我,不要不要傷懷,緣分依然還在。
時光沙漏滴滴等到一切看開,你是否能回來。
看眼前雨水慢慢漂流,聽著窗外落葉被風帶走。
淚水溫濕了枕頭,那一片海岸潮落溫柔。
等到下一個冬夏春秋,等到滿山秋葉紅透。
相信我,不要不要傷懷,緣分依然還在。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當淚水滑落時候,那些風景誰還停留。
或許因為有你才寬容,不是因為愛恨所以匆匆,
月光悠悠,愛也匆匆。
無眠之夜,誰還盼從頭……”
在水凌玉清透空靈的歌聲里,臥榻上一直沉默不語蕓娘緩緩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燥熱難耐的天氣里,水凌玉的歌聲宛如一股清透的清泉,緩緩流進了人們心底。
絲絲清涼,沁人心脾。
當水凌玉的歌聲落地,蕓娘面色沉靜如初,卻在嘴里輕輕默念道: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或許因為有你才寬容,不是因為愛恨所以匆匆,月光悠悠,愛也匆匆。無眠之夜,誰還盼從頭……真是,好詞。”
隨后,蕓娘輕輕挑了下眼睛,凌厲的眼光瞬間瞄了過來,凌厲地問:
“這首詞,可是你自己所做?”
水凌玉誠實的搖頭,隨后把目光丟向了慕容越,冷靜地道:
“并不是我所寫。只是我們姐妹幾人閑來無事,拿來玩耍時做的。”
隨手指向坐在最邊上,一身紫衣正托著腮看著她的慕容越。
水凌玉轉過頭,看著蕓娘,繼續說:
“我的這個妹妹,也很會唱歌。不過,她最擅長的,是寫詞。”
說著,水凌玉又指向了挨著慕容越坐著一身橘黃正在發呆的金林林,更加扯謊地說:
“我的這位妹妹,最擅長譜曲。”
蕓娘眉梢一挑,無比疑惑地道:
“哦?是嗎?”
水凌玉一點頭,無敵肯定地道:
“蕓娘如果不信,就讓兩個妹妹來給蕓娘即興創一首曲子吧。”
回過頭來的瞬間,水凌玉對著慕容越小心滴擠了擠眼睛。
這邊的接到水凌玉信號的慕容越立刻心領神會,隨即了然一笑,計上心頭。
然而坐在那邊雙手絞著裙帶的金林林卻是一臉黑線,抬著頭幽怨地看著水凌玉。
譜曲,開什么玩笑?
她哪會譜什么曲啊?
唱歌都記不住詞,沒人提醒,一首歌能只哼哼到底。
還譜曲。
簡直是被坑的不要不要的。
其實,早就知道她記不住歌詞這毛病的水凌玉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讓慕容越在一邊念出歌詞,讓金林林再唱出來不就行了嗎。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慕容越在做詞,金琳琳以這首詞譜了曲子唱出來了。
剛好掩蓋了金琳琳的缺陷。
慕容越這邊整了下思路,便大方地上前一步,端著自然大方的笑意,恭恭敬敬地看著蕓娘,說道:
“剛才姐姐唱了一首有關思念的歌。在我們家鄉,習慣用菊花來表達思念。那么,我就以菊花為題,來作一首詞。”
說完,慕容越側過頭,看了看金琳琳,示意她準備接招了。
金林林看著胸有成竹的慕容越,抬手撓著下巴,一臉疑惑。
腦子里面像有個發動機一樣,正在高速地旋轉,菊花?
思念?
什么意思?
是要歌頌菊花嗎?
沒聽過菊花之歌啊,難道還要動腦子改編?
越越啊,你可不能坑我啊!
我平時連歌詞都記不住,你現在還讓我去改什么歌詞。
我特別想說,我都不記得什么歌曲是菊花的啊。
不做死不會死,你現在這是在作死的節奏啊!
慕容越一笑,沖著著金林林眨了眨眼睛,道:
“名字就叫《菊花臺》。”
慕容越的話音剛一落地,金林林如同被砸了一記當頭棒喝,猛地抬起頭來。
立刻回頭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水凌玉,頓時明白了水凌玉的用意。
坐在青石上的水凌玉則是不著痕跡地回給她一個“放心吧一切都好”的溫暖笑意。
慕容越低著頭,目光看著地上鋪著的青石板地面。
一臉七步成詩的韻味,醞釀很久。
這才抬起頭來,輕輕滴朗誦: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這邊,慕容越不急不慢,狀似醞釀情緒詩興大發地把一首詞“創作”完畢,那邊的金林林就這歌詞也把整首歌唱完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地把這出戲天衣無縫地演完。
再看此時的蕓娘,人已經曲起雙腿,已然坐在了軟榻上。
目光看著水凌玉他們,眼里已經有了些許贊嘆的神情。
水凌玉看著蕓娘這個狀態,知道是起作用了。
連忙趁熱打鐵,積極地道:
“讓蕓娘見笑了。這些都是我姐妹們在家時閑來無事的游戲,上不得臺面的。我們另外還有些自己編排的舞蹈,不知蕓娘有沒有興趣過過目呢?”
坐在臥榻上的蕓娘微微頷首,興趣盎然。
水凌玉站起身,走到金琳琳身邊,抬手輕輕推上金林林的細腰,在金琳琳耳邊小聲道:
“還是你來吧。”
金林林聽到水凌玉這么說,神情微微一愣,湊著頭詢問:
“啊?要跳哪個舞啊?”
顏寶兒一笑,站起身,走到金琳琳身邊,抬手拍了拍金琳琳的肩膀,附耳笑著說:
“就你平時最拿手的。我給你唱。”
金林林看了看水凌玉,又看了看顏寶兒,這才點了點頭,跨了幾步站在場中。
隨后,回過頭,對著水凌玉擠了擠眼睛,隨著顏寶兒的歌聲輕快而熟練地跳了起來。
“愛上你Tiamo。說不清楚,遠方那么多流星。愛上你Tiamo。我開始笑了,如此甜蜜的笑容我想你都看見。MyloveMylove。
是你說了抓了手就不放松,那么你聽好。要記清,無論你要去哪里,我都要黏著你,一起一起,我們要一起。我只跟著你,一起。Tiamo我的愛為你。
是不是從來都沒人這樣說,NowayNoway。Tiamo我愛上了你。心里一串數字數來數去都是你,是你,從你到我再回到你。就算愛枯萎了,你也依然在我心里。
就算冬天雪花夾得冰冷的風,我也依然陪在你的身邊,你的身邊,一起,TiamoTiamo。我們倆的愛語,MyloveMylove,如果放了手就算是放棄了,那么我說,我不允許。
要記清,無論你要去哪里,我都要黏著你,一起一起,我們要一起。我只跟著你,一起。Tiamo我的愛為你。
是不是從來都沒人這樣說,NowayNoway。Tiamo我愛上了你。心里一串數字數來數去都是你,是你,從你到我再回到你。就算愛枯萎了,你也依然在我心里。……”
果然是這個哈韓狂熱粉絲的金林林最為熟悉的歌曲之一,韓語版的《Tia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