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琳琳一臉嬌羞,扭捏著身姿就差起飛了。
慕容越一臉嫌棄地瞥了金琳琳一下,又狠狠瞪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開口訓斥道:
“一點兒出息都沒有,你看看你這個德行啊。”
說完狠狠一提金林林的脖領,冷冷地叫到:
“站穩啦。屬蛇的啊,見著男人就腳軟!”
金林林嬌羞地吐舌頭笑笑,跳著腳跑開了。
這位金林林同學,多少年來一直穩定地保持著全寢智商情商雙重最底的世界記錄,并以自己單純的如同稚嫩孩童般純潔美好的心靈,成功蟬聯多年全寢的重點保護動物的榮譽稱號。
想我心智純真的大傻林好基友,每日的生活并不是如她雙商所體現的那樣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她的日常作死程度,隨時有可能自己身捆炸藥,把自己給點爆了。
細數那些讓Q大校園轟轟烈烈冒出蘑菇云的大事件,件件都似乎與大傻林有著千絲萬縷的干系。
而且,這些故事的背后,都少不了慕容越的幕后黑手。
首先,請原諒金林林這個大腦脫線的精神狂人,也請體諒一下腹黑的慕容越。
畢竟照顧一個精神病人,是一件很艱巨而且精神壓力很大的工程。
比如當年,校園里那次金林林懷抱手工折紙大黃鵝在放學路上自由狂奔的時候,衣袋里手機上勁爆的音樂聲裝點了整個夜色中的校園。
視聽效果足足蓋過了超市門口所播放的當紅韓國搖滾歌曲。
呵呵,誰曾想,那為金林林狂奔所伴奏的音樂聲,其實是慕容越打過電話來的電話鈴聲。
慕容越同學,固有一個打電話的狠招,名叫奪命連環Call。
你若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你手機爆掉為止!
這一招使出來,騰不出雙手來接電話的金琳琳,就任由著羽絨服兜里的手機鈴聲洋洋灑灑伴隨著自己的一路狂奔,響徹了整條回寢室的路……
慕容越和金林林,這是一個神奇的組合。
有她們倆出現的地方,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黑洞和BUG。
時間軸拉回到剛上大一,那大學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新生為期一個月的漫長軍訓,才剛剛開展一周左右的時間。
班里的女孩子們都掛著一副苦大仇深的階級斗爭的嘴臉,使盡渾身解數在積極主動滴應付著軍訓。
身上穿著嚴重掉色的化纖材質廉價迷彩服;忍受著不應時造訪,還遲到不早退的大姨媽;接受著Q市絲毫不懂溫柔的太陽公公熱情洗禮;聽話地扎起來的傻里傻氣的馬尾辮;驚叫著被曬穿的各式品牌的防曬霜毫無效果,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每天4點起床跑操,6點早飯,7點集合,11點午休,14點集合,18點晚飯,19點晚課……
日程被安排得滿滿的,時間規律的運轉著,教官不知疲倦地按時點名查人數,人們也像中了大巫師的黑巫術一樣地麻木聽話地服從指揮。
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如同被催眠了一樣麻木的時候,也還是奇跡般地沒有人發現,每天外語系教官固定點名的時候,站在人堆里的顏寶兒固定會喊三聲“到!”
教官:
“顏寶兒!”
顏寶兒:
“到!”
教官:
“慕容越!”
顏寶兒:
“到!”
教官:
“金林林!”
顏寶兒:
“到!”
俗話說,紙里終究包不住火,教官也不是傻子。
就在教官察覺不對,開始清查人數的時刻,慕容越伙同金林林手拉手,神機妙算地向班導請了假,手拿Q市地圖,坐著公交車逍遙校外去了。
就在教官準備嚴懲逃避軍訓的同學的時候,班導送來了兩位同學請假的消息。
教官很傻很天真,馬上信以為真,開始繼續軍訓,并且決策英明地重新排了隊形。
于是,第二天金林林和慕容越雄赳赳氣昂昂一臉正氣地來參加軍訓的時候,就發現整個世界都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
整個外語系的方陣,已經沒有她們倆的立錐之地了。
對于逃避軍訓的同學們來說,排隊型自己被擠出去乃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這意味著自己再也不用軍訓了,可以每天在寢室里睡到自然醒,糊面膜,穿裙子,腳踩高跟鞋披頭散發哇哈哈哈地出去逛街去了。
可惜,這兩個不是別人,而是外太空空降而來的慕容越和金林林,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兩個人不但沒有在校園里消失,也沒有手挽手地去逛街,而且是每天散著飄逸的長發,身著清涼超短裙,腳踩錐子般的高跟鞋,撐著蕾絲花邊的遮陽傘,大喇喇地坐在軍訓場地陰涼處,親親喔喔滴合吃一根冰棍。
此情此景真是叫親者痛友者恨,每天接收著陽光下操場上暴曬著的同學們遙遙撇過來的目光飛刀,兩人也是視而不見,絲毫不肯收斂。
就算正式開學以后,兩個人也是如夫唱婦隨一般,雄飛雌從步調一致地開展“逃課,網吧,逛街”三步走策略。
小日子三步一頓,兩步一顫過的很有節奏感。
她們倆這樣跳脫于校園生活,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寢室里莫名其妙地多了許多小型的家用電器。
煮面的小電熱鍋,燒熱水的電熱棒……
說起煮面的電熱鍋,不得不提起一件事。
那次班導突襲查寢。
向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水凌玉,聞到寢室樓下,班導悄然靠近的腳步聲,便機智地把電熱鍋藏進了衛生間,順便在里面帶上了門。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卻傻兮兮地忘了外面的桌子上,還殘留著半袋沒來得及下鍋的生掛面。
當班導鐵面無私的目光掃上桌子,抬手指著那半袋掛面,面色紅潤,神情雞凍地怒吼:
“你們寢室沒有煮面的鍋?那這掛面怎么回事!恩?怎么回事!你們,誰來給我個完美的解釋!”
他話音剛落,慕容越便神色淡定地走過去,拿起半袋掛面,從里面抽了兩根掛面,分出一根給了金林林。
然后,在班導目瞪口呆的目光里,兩個人張開的嘴就像粉碎機一樣,把掛面塞進嘴里牙齒一張一合,“嘎吱嘎吱”聲響,成根的掛面就被嚼碎了咽了下去。
然后慕容越面無表情地從口袋里取出第二根第三根,重復了剛才的動作。
她們兩個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班導面前吃起了生掛面,一根接一根。
很正常的樣子,就像兩個人吃習慣了一樣。
班導立刻無語凝噎,抬著的那只,不停顫抖的指著掛面口袋的手瞬間放下。
氣到無語,立刻轉身,瞪了一眼坐在一邊,冷汗陣陣的白歌和顏寶兒。
顏寶兒和白歌縮在小木床的角落里,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面前,憤怒即將沖破天際的班導,不敢出聲。
班導看著眼前的四個人,忍著伸手打人的沖動,快步徑直離開這個充斥著不屬于地球氛圍的外太空氣息的寢室。
慕容越看著班導風一樣離開的身影,轉過身,靠在墻邊冷哼一聲:
“跟我斗。哼,誰說沒有鍋就不能吃掛面啦?哈?”
這時候,躲在廁所里的水凌玉推開廁所門,把頭探了出來,小聲地問道:
“琳琳,鍋里的水燒開了。你那掛面還煮不煮了?”
只見坐在小木床上的,一言不發低頭看著手機里的耽美小說的金琳琳,一邊吧唧著嘴,一邊含糊不清地對水凌玉說道:
“玉,面不煮了。一會你們誰下樓?記得,給我帶一瓶老干媽就好了。我現在覺得掛面還是干吃比較好。”
……
看到了這里的時候,你要感覺嘆為觀止了,那么我熱情地告訴你,哈哈,更厲害的還在后面呢!
大一那年的年末,Q市作為一個海濱城市,冬天在海風的肆虐下,是異常的寒冷。
因為冷,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患了相同的一種病名字很好聽,叫起床困難癥。
這個病很奇特,傳染很快,擴散也很快。
幾乎也沒什么治愈的可能。
而且,你有我有大家有,大家有才是真的有。
因為天冷,不愿意起床。
所以全校師生起床都比較晚,所以就容易拉幫結伙地遲到,這是一個可怕的連鎖反應。
慕容越和金林林,在手挽手地連續遲到了三個星期之后,終于被目光敏銳的班導目標鎖定了。
話說那天早上,全班所有人(不包括慕、金兩人。)在班導老師的諄諄教導下,都乖乖滴冒著嚴寒奔去了教室。
就在班導冷著一張大餅臉開始雙手叉著腰在班級教室門口清查早課出席情況的時候。
慕容越和金林林這兩個外星生物,還若無其事地坐在陽光餐廳角落的落地窗前,曬著早上剛剛初升的太陽,埋著頭對付著面前的一大份炸醬面。
你沒看錯,是炸醬面。
大早上吃炸醬面?
據我所知,所有Q大的上早課的學生們都忙著趕時間,怕遲到。
都是清一色的買速食早餐,什么煎餅果子花卷饅頭包子漢堡熱狗里脊夾餅肉夾饃雞蛋灌餅手抓餅油條,再小資一點兒的,還會帶上一杯奶茶豆漿豆腐腦水果粥各種粥。
來不及了就往包里一塞,邊走邊吃。
有一大早上趕著上學,還來吃炸醬面的嗎?
就連炸醬面窗口的大叔,一大早上做了份炸醬面端出來給慕容越的時候,臉上都是伺候爺的官方笑容:
“好嘞!你的面!端好了您內,慢走了您內,吃好再來了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