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醉紅樓這群伴舞姑娘的狀態,顏寶兒就知道,想要靠他們這群人,看來是不行了。
難道是因為最近醉紅樓為了宣傳“天下銀狐”,打得廣告打得太火熱了。
這群伴舞的姑娘受了到“醉紅樓”其他頭牌們的指點,是要給“天下銀狐”拆臺嗎……
想到這里,顏寶兒臉色一變,趕緊把林林拉過來,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琳琳,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這整體效果訓練不出來,如果這樣上臺,非砸鍋了不可啊。”
金林林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六個姑娘,無奈地看著顏寶兒,貼近顏寶兒的耳朵小聲說道:
“這么多天,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啊,但是這樣上臺,我也感覺不行。心里實在沒底啊……”
顏寶兒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看那六個綿連無所謂表情的伴舞姑娘,搖了搖頭。
抬手拍拍金林林的肩膀,湊近金林林的耳朵,小聲說道:
“林林啊,這樣硬拉他們上去,肯定會砸鍋的。我們的首秀啊,不能砸了啊。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金林林聳了聳肩,看著一臉愁容的顏寶兒苦澀滴笑了,同樣小聲說:
“其實也不怨她們啊,她們就只會跳古典舞,這現代舞,對他們來說有難度啊。除非換一首歌,就我們五個人上……”
原本大家選擇的歌曲是韓國女子天團SNS的成名曲,SNS女團一共有13個人。
所以,大家要想跳這支舞,必須把人數湊夠13個。
此外,還有一個不錯的歌曲,是GW女團的。
GW女團只有5個人。
金林林調皮地擠了擠眼睛。
顏寶兒探究地看了金林林一眼,只見金琳琳原地又扭起了她的小蠻腰,
“tellmetellme……”
顏寶兒把張大的嘴悄然收上,對著金琳琳豎起大拇指,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我們自己上!”
隨后,二人解散眾女子,手挽手地向樂坊走去。
……
其實金琳琳是非常聰明能干的。
對!
非常。
那是早在大一新生入學的時候,金林林就由金爸爸和金媽媽像古代鏢局押送貨物一樣的,雙雙把金琳琳押送來了學校。
那時,被父母保的這趟鏢的金林林,還是個畫風正常,三觀正經的溫柔萌妹子。
細細的大長腿,拂柳般的細腰,白凈的瓜子臉,靦腆的微笑。
十足一個淑女,而且還是練舞蹈出身的文藝范美女。
燃鵝,當金爸爸金媽媽依依不舍地離開之后,金林林就慢慢撕掉了她那張畫皮,完全暴露了她真實本色。
哇咔咔。
一個人,可以接下全寢軍訓迷彩服的改制工作,手工縫紉水平讓全勤嘆為觀止。
一個人,可以承擔全寢的衛生打掃工作,多角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衛生大掃除完全可以取代當時的寢室管理員大媽。
一個人,可以包攬全寢的剩菜剩飯,“寧可撐到死,絕不占著盆”的精神,時刻閃爍著中華傳統美德的燦爛光環。
一個人,可以承接全寢室樓的用具維修工作,大到門窗桌椅組合家具的翻新護理,小到發卡鋼筆指甲鉗的組裝拆卸,愛崗敬業,熱心奉獻。
在校園里,喂養過流浪貓,愛護過流浪狗;床板上扭過小蠻腰,網吧里打過大通宵;黑出租敢扔買路錢,操場上敢去當陪練;校園日報上頭條,寢室里把樓長挑,餐廳里當得了服務員,生活里養得住軟飯男。
全能人才,如今還要加上一條,穿越風光當女主,青樓大跳現代舞。
主角的光環就是如此,毋庸置疑,也不容置疑。
而且,金林林一時腦洞大開閉合不上,機智的水平也是爐火純青的。
話說當年高考之后的暑假,金林林去一家私人教育機構任職,平時便住在他們的職工宿舍。
那每一日如真槍荷彈的戰場斗武般操練開戰的廚房戰斗,讓金琳琳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以至于后來在寢室里才會熱心地給大家煮愛心晚餐和宵夜。
時不時地水果拼盤,水果沙拉,各種醬汁調料的黑暗料也可輪番上陣,著實讓天天吼著要么死要么瘦死的室友們苦不堪言。
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當年干過的最為機智的一件事。
話說,在金林林被下放的年代里,職工宿舍環境惡劣不易于剛成年的獨生女動物生存,尤其還是金林林這種的。
平日里再加,身為獨生女,那么身邊有的可利用資源都是予以儲備,留用的。
也根本不會出現“強取豪奪”這么一個詞匯。
但是,在職工宿舍那么一個群體雜居的壞境里,可利用資源的存在,本身就意味這一個字:
“搶!”
于是,工作了幾天的金林林就赫然發現,她從家里背來的那些高檔的化妝品洗漱用品,怎么就用的那么快呢?
一整瓶帶過來的,沒用幾天竟然見底了!
一時間,讓金林林陷入了無限的郁悶之中。
不過,納悶了好幾天后,金林林就開始悉心觀察起了周圍的人和事。
赫然發現,她的東西從帶過來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被公用了。
也就是說,所有住在這個屋子里的人,都在用她的化妝品和洗漱用品。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金林林表面上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沒過多的語言表示。
之后,她親自開啟了自己的腦洞模式,偷偷滴把自己的洗發水全都擠出來,裝進了洗衣液的瓶子。
把洗衣液倒進了洗滌劑的瓶子,再把洗滌劑裝進洗發水的瓶子。
然后,把這三個瓶子按照平時的擺放位置,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然后,工作去。
就這樣的某一天,金林林下班回來,一眼便看見了,被強力扔在墻角的洗發水瓶子,那瓶子外表上全是泡沫。
很顯然,有人以為那是洗發水,拿來用了。
真的擠到頭上,用了才發現,那是洗滌劑!
于是,瓶子就被強力扔在墻角了……
戰斗勝利!
那瓶子,金林林一直保留著,作紀念。
紀念她那幾個月的非人經歷。
如果說那次腦洞的開啟,為金林林贏得了戰斗的勝利,那么這一次,她將再次開啟自己的腦洞,能否一舉成功呢?
……
醉紅樓前殿,蕓娘的房間。
淡淡的熏香在空氣中彌漫,清涼的冰盆正散發著陣陣涼意。
與熏香混合在一起,讓人身心俱感到絲絲愜意。
蕓娘用嫩藕似的胳膊曲起,以手支著云鬢高綰插滿珠翠頭,神情寧靜地側臥在軟榻上。
依舊是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
一襲墨綠色的綴花長裙穩穩地裹著她的下身。
玲瓏有致的身段,嬌嗔側臥的姿態,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尾出水的人魚。
同色系的紗質外披上勾勒的是一朵朵暗色的牡丹花。
順著水凌玉所坐的位置,深深地的目光看過去,還能隱約看到蕓娘穿的那件暗紅色的裹胸。
蕓娘還是的發髻還是一絲不亂,頭上插著的珠釵和步搖也在輕輕滴打著顫。
微微瞇著雙眼,聽著坐在下首的水凌玉和慕容越的詳細匯報,另一只手涂了絳色丹蔻的長指甲有規律地在身下的錦墊上打著節奏。
那神情特別容易讓人以為她什么都沒聽進去。
水凌玉和慕容越跟蕓娘匯報完了這兩天勞動成果,并向蕓娘表示了對于首秀的決心和信心。
蕓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這兩個鬧人心情,吵得腦仁疼的死丫頭可以離開了。
水凌玉和慕容越兩人起身微微一福,向蕓娘告退。
轉身正要走,一股濃烈的清香氣息從外面撲面襲來。
慕容越吸了吸鼻子,滿臉詫異地看了看水凌玉。
水凌玉也是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慕容越。
照理說青樓的姑娘們所用的香粉和熏香都是非常艷俗得刺鼻和嗆人的,而像這樣的清香氣息并不多見。
正在兩個人詫異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白衣翩翩的身影。
白色的絲質外衣上繡著細碎的花紋,裹胸寬袖,整身打扮與前面的坐臺姑娘完全是兩個風格。
精致的妝容,高挑的發髻,上面插了幾支白色珠釵和銀色步搖。
一雙柳眉配著精致的雙眼,雖是青樓女子的打扮,卻透著一股高貴冷艷的氣質。
這姑娘行走帶風,在水凌玉和慕容越面前輕卷而過,完全無視她兩人的存在,徑直向蕓娘走去。
快步到蕓娘面前,看了看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蕓娘,便是低低一福,好聽的嗓音隨之響起:
“汐汐見過蕓娘。”
聽她這嗓音落地,水凌玉和慕容越齊齊驚呆。
原來是汐汐啊。
來到醉紅樓這么多天了,任是傻子也能聽說這醉紅樓的大頭牌,大清倌汐汐啊。
不過,頭牌這個詞很快就要不屬于她了吧。
高傲吧,清高吧!
可著勁的嘚瑟吧!
珍惜這頭牌地位的最后幾天吧!
慕容越拉了拉水凌玉的手,水凌玉便回過神來,對著慕容越點頭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便離開了蕓娘的辦公大樓。
剛出大門,便有下人跑過來通報,說是‘千彩軒’的伙計來給醉紅樓送東西來了。
一聽“千彩軒”的名號,慕容越立刻就笑了。
哈哈,那染坊的老頭還夠準時的呢,期待已久的寶貝終于完工啦!
同時,身在醉紅樓前殿視察工作的白歌也背著手,看著忙碌的龜奴們細細地按要求修整著初具規模的大廳,也是一臉笑意。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初一首秀的那一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