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感動一笑,抬頭看了看天色,焦急地說道:
“好了,馨兒姐。我得走了。要不再晚一點兒,該有人發現了。”
美人低低一聲應答,白歌拎著食盒和水罐起身離開。
就在她轉過后園的樹墻的一瞬間,于柴房不遠的一棵樹后。
一個淺色衣裙,淺色斗篷的女子走了出來。
臉色陰沉地看了看柴房,又瞇起眼睛,看了看離去的白歌。
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白歌回到了小木屋,小心翼翼滴把火石藏好。
又蹲下身,從墻角一個隱秘的臺子底下,拖出一個大壇子。
熟練地把剛拎回來的水罐子里的油統統倒了進去。
看了看壇子里的油。
這才小心滴蓋好壇子的蓋子,不聲不響地放好水罐。
輸了口氣,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假裝自己只是剛起床去噓噓,想再躡手躡腳地爬回床上,接著睡覺。
“喲……你干什么呢!”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開始詢問。
白歌如同遭了電擊一樣,渾身一震。
糟了,被發現了!
條件反射地立刻轉過身來,對上了曲著手肘,枕著自己胳膊,一臉慵懶表情的慕容越。
“額,什么什么啊!”
白歌慌亂對答,不知道慕容越這家伙究竟看見了多少。
“最近,你這丫頭是沒少吃小灶吧?長得很結實嘛。”
慕容越面不改色,神情滿意滴一指白歌的上衣前襟,說完便躺回去,還翻了個身。
白歌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慕容越剛才說的啥。
思索著,一低頭,忽然間便看見了自己剛剛解開的外披衣襟。
露出淺玫紅色的里衣堪堪攏住的兩只小兔子……
“慕容越,你無恥!”
白歌站起身來,指著慕容越怒道。
“3Q!”
慕容越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做成一個孔雀腦袋的樣子,不聲不響地給白歌回復。
多少年了,害羞的白歌妹紙對自己的胸部保護的可是相當到位,對寢室的姐妹也都是不予外漏。
以至于每次大家有幸看見了,便都興奮得如同過圣誕節一樣。
同時,欣賞白歌又羞又惱的樣子,則像是圣誕爺爺發禮物一樣,更讓大家興奮。
話說306五大未解之謎:
1。金琳琳啥時候能吃飽。
2。水凌玉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一個。
3。顏寶兒溫婉面具下的的真實脾氣。
4。慕容越的節操下限。
5。白歌的罩杯尺寸。
……
1685年,昭寧三年。
正月十五。
這天一早起床,便發現是個晴好的天氣,大家很默契的都沒早起。
水凌玉照例是早起了去醉紅樓前殿巡視,特意交代顏寶兒睡個美容覺,不用跟著她走一趟了。
來到前殿,剛剛擴進大門的水凌玉便在大廳最為醒目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汐汐。
汐汐依然是一身淡色衣裙,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喝酒。
空闊安靜的大廳里,只有她一個人獨坐在這里。
大過節的,顯得十分詭異。
水凌玉從邊上低頭路過,原本是不想驚動她。
可沒想到路過的時候,卻被汐汐的一只玉手狠狠揪住了衣襟,隨后,屬于汐汐的清冷的聲音便傳了來:
“沒事的話,坐下。陪我喝一杯。”
汐汐頭不抬地示意水凌玉坐下。
水凌玉一看一時間推脫不掉,便只好在她對面坐了。
汐汐拿了一個酒盅,放在桌子上,拎起酒壺開始倒酒。
倒滿之后,放下酒壺,把酒盅向水凌玉推了推。
她手上精巧的手鏈撞在酒盅上,丁玲作響。
清冷的聲音在水凌玉耳邊響起:
“喝吧,我知道你酒量很好。”
不過,自從上次“艷襲門”事件之后,水凌玉看見酒,還會有一瞬間條件反射地惡心。
眼前閃過安東彭的臉,拿酒盅的手豁然頓了一下。
汐汐看在眼里,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地把自己酒盅里的酒喝干。
大概是自己見識的習武之人太少的緣故。
不知怎么,在水凌玉看來,汐汐這端杯喝酒的樣子,像極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只是,相對于黑衣人的淡定從容,汐汐還差的好多。
汐汐眨眼便喝干了自己盅里的酒,很突兀地開口問道:
“你見過他嗎?”
水凌玉一愣,正要詢問卻聽汐汐繼續說道:
“那個黑衣人。你見過的,常來我們樓里的。”
水凌玉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酒盅,點了點頭,回答道:
“見過幾次。不過每次看見他都是在喝酒。戴著面紗,看不見長相。你……你跟他的氣質很像。很相配。”
“相配?”
聽到水凌玉說出這個詞,汐汐自嘲地笑了起來,
“相配,我跟他相配?是啊……”
說著,把酒盅放在手中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又漠然地說道:
“我學得來他的武功,他的氣質,他的神態。可是有什么用呢?終究,他心里還是沒有我。”
汐汐顯然喝多了,醉眼上挑,看著水凌玉,含糊地說道:
“今晚,他還會來。但是,我卻要讓他想要的,全部消失。呵呵……”
水凌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對于這個汐汐,過于神秘,有些時候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水凌玉起身,抱歉地一笑,說道:
“汐汐姑娘,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等等……”
水凌玉剛要邁腿,就被汐汐叫住了,只聽汐汐問道:
“今晚,茗川上有煙花表演,你們會去看嗎?”
水凌玉一聽,剛想說去,但又想到金林林也會去吧,突然就沒了興致。
隨口答道:
“大概不去吧,最近鬧了點兒別扭,都挺不開心的,沒興趣呢。”
汐汐聽了,臉上沒什么太多表情。
只是伸手在腰間摸了摸,摸出一個精致的小圓盒子,遞給水凌玉:
“吶,熏香。回去點上,安神,清腦。免的你們回去又吵架。”
水凌玉隨手接了,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等水凌玉走遠,汐汐一聲冷笑逼出喉頭,眼神瞬間一片冰寒。
……
晚上,出席演出的是三個人。
剩下的金林林和白歌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于是,一場盛大巨變,開始上演。
有的時候,我們并不知道是該去埋怨事發突然,還是責備自己當初悔不該。
在這場以命運為主題的對弈中,我們都是棋子。
而冥冥中的執棋者,冷眼看著我們。
就如同蒼穹星漢,造物者冷眼看著,那些于自己軌道上緩緩運行的星體。
在這一刻,我們每多踏出一步,每少一個舉手投足,每跳躍一個思想行為,都有可能改變結局。
只可惜,一切都是那么湊巧,誰都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
申時二刻。
醉紅樓舞臺后面的化妝間。
水凌玉、顏寶兒和慕容越收拾妥當,正坐在這里,準備登臺。
水凌玉對著鏡子,拿著竹簽挑眼睫毛,突然想到了白天汐汐說的話,不禁開口問道:
“對了,晚上茗川上放煙花,咱們去看嗎?”
顏寶兒笑了,整理自己的衣領,對著水凌玉笑著說道:
“好啊,叫上她們倆,咱們一起去。”
慕容越伸手在桌子的果籃里拿了個果子,一邊啃一邊搖頭說道:
“可拉倒吧,那二逼林估計又跟那安公子走了。‘采木哈’(‘鴿子’的韓語發音)估計也會跟人家去約會。”
“約會?”
顏寶兒大吃一驚,回頭看著慕容越。
慕容越神秘兮兮地一笑:
“怎么,你們不知道啊?她有天在后墻撞見個帥哥,沒看現在天天早起晚歸的,還腰酸背疼的呢,誰知道都干了些啥。”
水凌玉和顏寶兒相視一眼,一陣無語。
……
醉紅樓后院的小木屋。
這個時間,水凌玉、慕容越和顏寶兒應該在準備上臺表演。
白歌去吃晚飯到現在也沒回來。
只有金林林一個人,安靜地開始打包行李。
衣服,首飾,吃的……
……
醉紅樓后院廚房。
白歌坐在桌子邊,還在一口一口慢慢滴吃零食。
面對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白歌完全無視。
看似面上若無其事,其實他心里已經在哀嚎了。
說真的,是真的吃不下了。
但是一定要努力吃啊,一定要拖延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好動手啊。
這一刻,終于知道當個吃貨也是如此的辛苦啊。
林姐啊!
……
申時四刻。
醉紅樓舞臺上。
水凌玉、慕容越和顏寶兒三人開始登上舞臺,開始演出。
……
醉紅樓后院的小木屋。
打包好行李的金林林,開始坐在圓桌邊上,一筆一劃地寫信。
寫完后端正地放在桌子上,確認無誤,這才提著包裹,走出小木屋。
離開。
……
醉紅樓后院廚房。
廚房里忙活的廚娘和丫鬟們已經漸漸散去了。
只留下白歌一個人,在捏著下巴開始觀察廚房的木柴。
……
酉時一刻。
醉紅樓后院小木屋。
水凌玉三人演出回來,開始說笑著換衣打扮。
顏寶兒沒注意,外衣的衣角一揮,便把金林林放在桌子上的留書撥到地上。
水凌玉穿戴整齊了,坐在圓桌邊,隨手打開汐汐給的熏香。
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涌了出來,水凌玉聞了聞,沒有多想便點上。
顏寶兒皺著鼻子湊過來,看了看水凌玉手中擺弄的,竟然是一盒熏香。
剛想問怎么來的,就被慕容越扯過來討論鼻子上黑頭的問題。
顏寶兒一個話茬噎了回去,便沒來得及向水凌玉詢問這個熏香。
等道慕容越也收拾完畢,三個人手拉手歡笑著離開。
……
醉紅樓后院的柴房外。
白歌站在柴房的門口,開始在柴房的木門邊上堆放成捆的木柴。
身邊還放著一大壇子的油。
……